公館的院落,是洋式的玻璃罩燈,清冷的燈光,讓緩慢前行的韶瀞更顯孤獨。
她坐在了長廊的邊角,誰也不會知曉,整夜,她都一個人靜悄悄地待在這里。
翌日,顧少東沒瞧見韶瀞的身影,她也不隨著他去調(diào)香坊了。
他找了個下人問:“韶姑娘人呢?”
“還在房內(nèi)休息,丫鬟之前叫了,韶小姐說,她還想睡,午飯也不用叫她,等夜色黑了再說。”下人如實回稟顧少東。
他有些意外,她從不是個貪睡的人,今兒個是怎么了?
顧少東邁開步子,就要去找她。
但是,他走了兩三步,就停了下來,接著,他轉(zhuǎn)身朝著下人叮囑:“若是她身子骨哪里不舒服,記得幫她叫大夫?!?p> “是,少東家!”下人點頭記下。
……
調(diào)香坊,蕭沛俞調(diào)了另一款一響貪歡,里面的晚香玉換成了曇花。
他滿心歡喜地遞給剛到的顧少東,道:“少東家,你聞聞?!?p> “沛俞,一響貪歡,只有一款,這一次,我不想推出系列款?!彼嵵氐溃Z氣格外的嚴(yán)苛。
往日,只要賣得好的香膏,都會以第一款香膏的名字,推出各色系列香膏。
這一次,一響貪歡是個例外?
不對,不該說一響貪歡是例外,而是韶瀞是個例外。
蕭沛俞滿腔熱情,一下子被澆滅,他收回手,將香膏緊緊捏在掌心。
“以前,我和你搭配,調(diào)出來的香是最好的……”
顧少東沒聽完,就明白蕭沛俞的話,他打斷蕭沛俞:“和她無關(guān),你不用多想?!?p> “她手中的鉆戒,是你從艾莉森那里買的?”蕭沛俞開嗓問顧少東。
顧少東沒回答他,蕭沛俞眼里,多了嫉妒的神色,這是他和顧少東相處以來,第一次表現(xiàn)地如此明顯。
蕭沛俞顯得有些激動:“你不是她的丈夫,宗煜安才是,你送她鉆戒,算什么?”
顧少東驟然用著凌厲的眸色看他,厲聲:“那是宗煜安送的?!?p> 他一句話,堵住了蕭沛俞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話。
“沛俞,她就要進入宗家了,你莫要將她當(dāng)做敵人,只要能成為宗家敵人的人,都是我們的友人?!?p> 顧少東話畢,又低沉著嗓地對蕭沛俞道,“還有,我顧少東,這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你莫要將心思放在我身上。”
蕭沛俞的心,一涼。
顧少東是在表明立場,就算沒有韶瀞,他也不會和他有什么進一步的關(guān)系,不信愛情的顧少東早就做好了一輩子單身的準(zhǔn)備。
所以,也讓他不要因了韶瀞的存在,從而生出妒忌。
“宗煜安都能娶妻生子,你為何不能?”蕭沛俞鼓起十分的勇氣,如此問顧少東。
顧少東漠色看了她一眼:“宗煜安是宗煜安,我是我!”
他深吸一口氣,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對她道:“宗遲的請求,答應(yīng)下來,下次會展,推宗家的新香。”
蕭沛俞見他轉(zhuǎn)移話題,也不想繼續(xù)自討沒趣,便順著顧少東的話問:“少東家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了?”
顧少東冷若冰霜,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往年香會若不是把守嚴(yán)格,必定事件頻發(fā),宗家要是新香出事,我要宗遲跪著求我?guī)退鉀Q麻煩,猶如當(dāng)年我母親跪著求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