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瀞站在入口,沒有往前邁步,他緩緩睜開眼,面色微醺,眸色黯然地看著她。
顧少東看清楚來人,抬手捏了捏眉心,好似感慨的語氣:“原來是你?!?p> 他說話,并不是很清醒,帶著渾渾噩噩的意味,韶瀞也不知曉他口中的‘你’是不是她。
“你喝太多了?!鄙貫s說著,上前將顧少東身邊倒著的酒瓶撿起來。
洋玻璃質(zhì)地的瓶子,若是弄碎,很容易讓人劃傷。
他試著起身,身子骨卻覺著乏力,韶瀞忙穩(wěn)住他。
她將顧少東扶到一旁,本想讓他坐在椅子上,卻怎么也抬不起他。
最后,只好任由他靠在椅子一角。
他忽地抱緊了韶瀞,然后依偎在她的懷中,韶瀞頓時間渾身僵直。
韶瀞的雙手一下子變得無處安放,抱著他么?
“你身上,有她一樣的香?!鳖櫳贃|嘟囔著,說著,還蹭了蹭。
這模樣,異常的乖,好似得到糖的孩子,韶瀞止不住笑了笑,她從未見過顧少東如此可愛的一面。
她伸出手,忍不住地輕輕地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臉。
韶瀞好奇的問:“和誰一樣的香?”
“她!”顧少東的回答,含糊不清,還是沒有告訴她那個人的名字。
但是,下一刻,顧少東卻指了指上面擺放的黑白照片。
韶瀞的心,咯噔一下,原來顧少東說的是他母親。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曾幾何時,她也有幸福的家庭,父母也會給她暖暖的懷抱,她也能聞著熟悉的家人氣息。
韶瀞有些心疼他,尋常,總是覺著顧少東是金陵城最無所不能的人。
可事實上,這個男人很多心事總是悶在心里,只有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刻,才能展露最脆弱的一面。
韶瀞雙手環(huán)抱著顧少東,她低眉看了一眼五官分明的男人,他的呼吸逐漸均勻,好似沉沉地睡去。
“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曉的?”她自言自語地說著,她也就是這個時候敢把心里話問出來。
自然,她得不到回應(yīng),他如此安靜。
風(fēng)從外面吹進(jìn)來,韶瀞怔怔地看著照片上的人兒,失神。
她失笑著:“我知曉,若是不憑著你的聲望,我是不可能進(jìn)入宗家的,而你,會選我進(jìn)入宗家,是明白我們有著共同的仇敵,這樣我才不會背叛你,可是……”
“你和宗家,究竟有什么淵源?”她這話,問出來之后,懷中的男人動了動。
原以為他醒了,但他不過有些不舒服,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
不知為何,越是如此,韶瀞越是想知曉實情。
她推了推他,叫著:“少東家!”
顧少東驀然睜開了眼,依舊最易不見,卻不帶任何的溫色凝視著她,讓她猛然心驚。
“你……你和宗家,究竟怎么回事?”她鼓著勇氣,再次問他。
宗家,又是宗家!
顧少東迷糊之際,心間卻涌起一股怒火,怎么都克制不住。
他驟然吻上了她的紅唇,迫使她將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顧少東頗有技巧地知曉,她如何才能著迷。
當(dāng)她七葷八素之時,一度懷疑他是否真醉。
吹進(jìn)來的風(fēng),大了起來,那黑白照從上面掉落,吧嗒一聲,玻璃碎了。
顧少東忽地一頓,朝地上的照片望去,接著他快速撤離,放過了她。
韶瀞有些懵,朝著顧少東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扯了一塊布,往原本擺放黑白照片的位置遮去。
原來,黑白照片的后面還有另外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女人是顧少東的母親,還有年少的顧少東,另一個卻是宗氏當(dāng)家主人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