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東將她帶上了車,這輛老爺車是法國來的名特,找顧少東辦事的時候送給他的。
他開車的技術(shù),很好,他是一個學(xué)任何東西都快的男人。
韶瀞瞧著顧少東繃著臉,看來,和蕭沛俞睡了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磨滅不掉的陰影。
她正想著,顧少東開了嗓:“我給你訂好了婚紗,一會兒就去試?!?p> “啊?”韶瀞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少東。
她又不是嫁給顧少東,他送她婚紗,還陪她去試穿,這要是被宗煜安知曉了,怎么解釋。
不過,宗煜安也不會在乎。
顧少東看了她一眼,道:“人盡皆知,是我將你從煙花柳巷贖回來的,作為少東家,我也該給你備份禮?!?p> 所以,婚紗是禮物?
韶瀞被他這么一說,一時間還真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回絕他。
很快,到了百貨。
顧少東是商會會長,這座金陵城最大的百貨商場,沒有一位老板不認(rèn)識顧少東,所經(jīng)之處,一一和顧少東打招呼。
顧少東不是一個太熱情的人,卻也懂禮數(shù),點頭表意回應(yīng)。
她跟在顧少東的身后,進了一家洋人開的婚服店,里頭陳設(shè)都是洋人作派,
“少東家你來了?!崩习逵弥涣骼形模锨坝?。
顧少東臉上的表情終于沒那么冷了,給老板介紹:“布里,這就是婚紗的主人。”
布里順著顧少東所指看去,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齒,冰肌玉骨……旗袍更是將她完美曲線襯出。
布里由衷地感慨:“難得一見的美人兒?!?p> 說完,還不忘對顧少東道:“少東家所選白玉蘭款式的婚紗,很適合這位小姐?!?p> 韶瀞越聽,越覺得別扭,顧少東選的?
“去,試試!”顧少東的語氣很溫和,卻帶著不能抗拒的語色。
韶瀞只好挪動著小碎步,跟在布里的后頭,進了隔間換婚紗。
店里的女員工,去西街口取蕾絲了,韶瀞只能靠自己換。
可是,婚紗后頭,需要系綢緞帶,不然松松垮垮絕對會掉落。
良久,布里和顧少東都沒等到韶瀞出來。
顧少東將手中的咖啡放下,起身朝隔間走去。
他站在外面,輕敲隔間的門,問:“怎么了?”
顧少東沒有不耐煩問怎么還沒好,而是像猜到她遇到難題一般,問她怎么了。
猶如當(dāng)初她被賣進煙花柳巷遇到他一樣的感受,韶瀞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
“后面的綢帶,我系不了。”她為難地回應(yīng)他。
顧少東頓了頓,猶豫片刻,道:“我方便進去嗎?”
他不可能讓布里去給她系,也不可能讓她就這么出來,連他自己都覺著,這樣的心理有些古怪。
韶瀞想了想,如今都是新時期了,何況,她也沒有哪里露出來,他進來幫她一下也沒有什么不妥。
她從里面打開了隔間門,顧少東進去。
顧少東瞧著面前一身白色婚紗的韶瀞,腦海只冒出一句‘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她的美,不同時期,不同裝扮,各具特色。
可他為了大局,卻要將她送到宗家,而她為了復(fù)仇,也一心要嫁給宗煜安。
顧少東眸色暗沉了幾分,韶瀞瞧得分明,她穿這身不好看嗎?
當(dāng)他的指腹,不經(jīng)意碰觸到她光潔的背脊,她本能地往前傾,他卻在這個時候?qū)⒕I帶用力一拉。
韶瀞的背脊,頓時緊貼他的胸膛。
加之綢帶收力,她不由地收腹挺胸,前面的鏡子正好將她漲紅臉的模樣照了出來,落入了顧少東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