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瀞沒看穿宗煜安,反而被他看得渾身別扭。
她就好似沒穿旗袍被他觀賞,早知道宗家大少是個色痞子,她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
和宗煜安達成一致,等宴會散去,宗煜安就會親自去向顧少東討要她。
丫鬟送來了干凈的長袍,那長袍韶瀞認識,是顧少東上月量身定做的,還未來得及穿。
她才意識到,宗煜安和顧少東個頭一樣高。
宗煜安在廂房換長袍,韶瀞便一個人回到了前廳,顧少東坐在宗煜安之前坐過的位置上。
旁邊的小桌,還擺放著她之前給宗煜安倒的茶,上頭還擱置著油紙吸管。
與之前最大的不同是,顧少東周邊圍滿了人,那些人諂媚的嘴臉,讓韶瀞覺得惡寒。
不知是誰叫了一句:“呀,少東家,你的手好燙?!?p> 正查看香膏的蕭沛俞聽到那邊的動靜,立馬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扒開人群沖了進去。
蕭沛俞反應這么大,也屬正常,當初顧少東還未在金陵城占據(jù)一席之地,蕭沛俞就跟著顧少東了,兩人友誼深厚程度可見一斑。
被蕭沛俞扶出來的顧少東,面色異常,尤其是雙眸猩紅,那樣子活脫脫是被人下了藥。
下藥?韶瀞想到這里,只覺著事情不妙,忙跟了過去。
韶瀞剛跟到顧少東的房前,蕭沛俞正好從房內(nèi)出來,他面色嚴肅對她道:“少東家方才喝的茶水有問題,你先照看一下他,我去找大夫?!?p> 韶瀞露出憂色,點點頭道:“你放心去?!?p> 望著蕭沛俞離去的背影,韶瀞陷入了深思,蕭沛俞說顧少東方才喝的茶水有問題,而顧少東坐的位置本是宗煜安的,宗煜安也沒碰過那杯茶。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她和宗煜安離開后,茶水被人動了手腳。
不過那人一定沒有料到宗煜安換長衫還未回來,顧少東就坐在了宗煜安的位置上,并且喝了那杯茶,以此判斷下藥的人目標絕對不是顧少東而是宗煜安,。
對方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想看宗煜安出丑,還是別的?
房內(nèi)的動靜有些大,韶瀞推門進去,只見原本該在床上的顧少東掀了被子,跌跌撞撞地來到了桌前。
他面色瘆人,雙手撐在桌面上,雙眸死死地盯著桌上的茶水,她進來的一剎,顧少東抬眸對上她。
韶瀞瞧清楚他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心猛地一顫,她試著問:“渴了?”
“滾!”他卻怒聲擠出一個字,趕她離開。
韶瀞越瞧他越不對勁,鬼使神差地上前要給他倒水。
然而,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上水杯,就被顧少東驟然壓下,她纖細柔軟的腰肢硌著桌子邊緣,疼地她嘶聲。
“少東家!”她瞧著他已經(jīng)混沌沒了理性,害怕地叫著他。
韶瀞不會知曉,她此刻的聲音,猶如一汪泉水,能讓他飲鴆止渴。
他的嗓音無比暗啞:“我不是讓你滾了嗎!”
“滾,我這就滾……”她嚇得不敢亂動。
她再嫁宗煜安就難了,幾月來的努力,也會前功盡棄。
可是,之前逃跑的機會她沒把握住,他又怎會再次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