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農(nóng)劉二爺家出來,他倆牽著馬兒慢慢過了小木橋。一路上,歐陽正雄在想,洪磊和何必?zé)┧麄z這是去哪了,元一不是與他們說好的,傷好了就會來找他倆。元一見莊主一路沉默,好像有心事,大概也明白他此時在想什么。他首先開言問道:“莊主,你好像有心事,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洪磊去哪兒了?”
歐陽正雄牽著馬,左手拿著佩劍,抬頭望向前方天空,回道:“是啊,你說他倆去哪兒了?但不管他們?nèi)ツ膬?,只要他們傷勢好了,我也便放心了。不過我們這一來沒找到他們,似乎打亂了原先計劃。”
元一笑了笑,他這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眼前又是通往燕子關(guān)的路了,而過了關(guān),一天行程便可到京城臨安府。
歐陽正雄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元一,淡笑道:“元兄,我有個想法。”
元一也停了下來道:“莊主有何想法,不防說出來?!?p> 歐陽正雄道:“既然我們暫時沒有遇到洪磊,這里離京城臨安府又很近,不如我倆先到臨安府去,順便看看臨安這邊江湖水深淺,我也有好多年沒有去京城了,成大事者不能固步自封啊?!?p> 元一笑道:“莊主想法很好,其實我也正有此意,此去過燕子關(guān),一天行程便可到達(dá)。”
“嗯,很好,那我們就去臨安吧。”歐陽正雄歡快說道,一邊躍上馬背,又朝燕子關(guān)這條路走去。
不一會兒又來到了燕子關(guān),但此次歐陽正雄沒有停行,繼續(xù)放馬奔馳,他打算一口氣沖出燕子關(guān),元一緊跟他馬后,漫長的峽谷,彎曲的關(guān)道,飛馳著上次沒有走過去的路,可元一好像是閉著眼睛騎馬奔跑,他怕睜開眼睛又會看到讓他傷心的故地,有些畫面他是不想面對的,卻又揮之不去。
沖出了燕子關(guān),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小城鎮(zhèn)上,見天色已晚,日已西落,加上趕路勞累,他們想找一家客棧露宿,并想先填飽肚子。
此鎮(zhèn)靠近京城,鎮(zhèn)子不大,卻很繁華。尤其到了晚上,鎮(zhèn)中酒樓林立,燈火通明,而且路上行人并沒有減少很多,你來我往。而且此時還在街道行走的人衣服穿著也都不一般,全是些公子哥,身后隨時都帶著幾個隨從,拿著紙扇,或收或開,步伐散漫不羈,嘻哈笑語之聲不絕于耳。
歐陽正雄與元一各牽著馬在燈火闌珊的街道漫步而行,眼神不時向四周掃射,想找一家滿意的客棧。
一陣香味撲來,足以讓男人神魂顛倒。順眼望去,一座豪華三層木樓,掛滿紅色燈籠,樓臺上幾個打扮妖艷風(fēng)騷的女子也正看著他們,還一邊撫著琴弦,唱著柔情動聽的歌。在燈籠上還有“滿香樓”幾個紅色大字,隨風(fēng)擺動。
“兩位公子,上來喝杯茶吧,呵呵”其中一紅衣女子放浪笑道。
歐陽正雄收回眼神,繼續(xù)走著。這種風(fēng)月場所他是從來不會放在心上的,更何況他這種身份的人。
沒走多遠(yuǎn),便又看到一家客棧,樓頂招牌“玉風(fēng)客?!薄?p> 歐陽正雄說道:“元兄,不如我們今晚便在此歇腳吧,現(xiàn)在也正好填飽肚子?!?p> 他們走進(jìn)了客棧,把兩匹馬交給了馬房的人,便向客棧樓上行去。
這家玉風(fēng)客棧是這個鎮(zhèn)子上最大最豪華的客棧,每當(dāng)夜幕降臨,便有許多江湖之人前來喝酒投宿,各種人物都有,里面來往不決,吩吵暈耳。
“客官里面請”一個打雜的店小二說道。
“這里可有清靜用食地方,這么吵,如何吃得下酒菜?!痹粚Υ螂s店小二說道。
“我們客??墒侨?zhèn)有名的客棧,來這里的哪個不是有錢有地位的,閑吵的話,可去里面貴賓樓,不過銀子就多多了?!毙《蜌庹f道。
“那就帶我們?nèi)ベF賓樓吧?!痹坏馈?p> “我看兩位客官是第一次來吧,好吧,跟我來。”小二領(lǐng)著歐陽正雄與元一向貴賓樓走去。
穿過數(shù)條道廊,便來到貴賓樓。這里比外面倒是清靜不少,不過也沒有空多少座位,歐陽正雄選了靠窗的席位坐下,又有一個小二笑瞇瞇跑來:“兩位大俠,點些什么菜?”
歐陽正雄道:“兩壇美酒,幾樣美味的拿手好菜就行了?!?p> “好嘞,二位稍等?!毙《?,忙向廚柜跑去。
歐陽正雄與元一迎面而坐,坐下后,打量周圍。見這貴賓樓里有一桌圍座八名男子,而且穿著不是一般,身旁都有一把寬刀,正在津津有味的喝酒暢聊。另外幾桌席位坐著的好像是些商人,但都有帶兵器,也在互相敬著酒。
不一會兒,小二捧著兩壇子酒,上了幾道香菜,“慢用”,便離開了,又去招呼新的客人。
歐陽正雄與元一喝著美酒,吃著牛肉,一邊細(xì)聽對面八個帶刀男子說話。
“兄弟們可知道,最近燕子關(guān)發(fā)生過一件大事啊?!币淮鬂M臉大胡子的男子道。
“這事我早已經(jīng)得到內(nèi)部消息了,好像是天龍鏢局押運朝廷的黃金被打劫了,聽說幾十馬車啊”一個身材廋小,尖嘴的男子說道。
聽到這些話,歐陽正雄與元一都愣了下,控制表情繼續(xù)聽下去。想必這些人能夠了解這些消息,肯定不是一般的江湖混混。
“哇,不會吧,幾十車的黃金啊,那多少年都揮霍不完啊。”一肥的像頭豬的男子說道,驚訝的用手捂住嘴。
大胡子又道:“噓,小聲點,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亂傳啊,到時候可不知道怎么死的?!?p> 他們以為自己方才隨口提到的事情沒人聽到,經(jīng)過大胡子的提醒,一桌人便只顧喝酒了,不再提及此事。
不料斜對面一桌的兩個中年人眼神卻始終瞅向這八人,兩人不時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突然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起身向他們走去,白衣男子繼續(xù)喝酒,嘴角露出怪怪的笑容。
黑衣男子走到大胡子面前,行禮到:“不知八位大哥怎么稱呼啊,方才我不在意,聽到了幾位講幾十車黃金的事,不知幾位大哥還有沒有更多的小道消息?!?p> 這下歐陽正雄又心生好奇,不知這個黑衣男子是什么人,為何他也關(guān)心起黃金的事,他們只知道是黃金,卻不知道其實是比黃金更值錢的寶藏。按道理此時起身過去問的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啊,這黑衣人到底是誰。
大胡子男子被這一陌生黑衣男子問的心驚了下,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是何人,我……我們哪里知道什么黃金的事,不認(rèn)識你,請走開?!彼f得不耐煩,又想挽回剛剛不小心說漏嘴的事,故意掩護(hù)。其余那七人也用非常厭惡的眼神望著黑衣男子。
此時那桌的白衣男子也站起身走了過來,笑道:“不瞞你說,我倆正是天龍山莊派來暗地查探這件事的,如果你們知道,還請如實相告?!?p> 歐陽正雄與元一聽此話,對視冷笑,小聲說道:“這兩個小人真是太大膽了,竟敢說是我派出來的,看他究竟是何人安的何心,我倆不防看他們演下去。”
此時尖嘴男子似乎有些惱火,但又聽他兩說是天龍山莊的人,故裝客氣說道:“兩位兄弟,我想你們是聽錯了吧,方才我們沒說什么黃金啊,一定是你聽錯了?!?p> 黑衣男子怒道:“哼,我與你這桌相隔十米不到,又怎么會聽錯,你們不說,便是不給我天龍山莊的面子,既然我已經(jīng)聽到了,你們還是說出來好過些?!?p> 大胡子男子見黑衣男子不依不饒要問到底,'也面露兇色,把刀一拍在桌上,吼道:“照你說,我們不說便不行了,難道我八位兄弟在此會怕你不成?!闭f完,口水倒濺得黑衣男子一臉。
黑衣男子見對方不給面子,怒氣橫生,又被大胡子噴了一臉的口水,已無臺階可下,便舉起右手,一掌打向大胡子右胸。大胡子男子好像提前預(yù)備到,身子往后偏,便躲了過去,看他武功像是不錯,順手拔出快刀,劈向黑衣男子頭部。
見他兩動手,桌上其余七位男子紛紛拔刀砍向白衣男子與黑衣男子。
他們這一動手不關(guān)緊,貴賓樓里客人都投向異樣的眼光,看著一場好戲上場。這下倒把店小二和掌柜的急壞了,這貴賓樓里桌子椅子都是上好實木,萬一這么多人打起來,損失可不少。
還沒等掌柜上前勸說,他們已經(jīng)打了起來。只見這黑衣白衣男子二男子躲過亂刀,并拳腳齊出,頓時,樓中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只有歐陽正雄元一不動聲色,繼續(xù)喝他們酒,吃著大雞腿,好像眼前的打斗絲毫影響不了他們,但他們心里卻很留意這場打斗。
這黑衣白衣男子打出的掌法力道雖是沉穩(wěn),但招式卻缺少變化,高手一見,便知只是二流掌法。對方有幾個男子中了他們掌后,重重摔在厚實的桌子上,酒菜翻到一第,桌子也倒了,掌柜急得大叫爺爺,卻毫無辦法阻止他們打斗。里面客人也紛紛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熱鬧。也有膽小的早已跑到外邊離開客棧了。
這里面除了大胡子和尖嘴男子使出的刀法有點路子外其余幾個都不堪一擊,中掌之后,倒地呻吟,再也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