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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行八方

第六十三章 挖角

善行八方 木辛止驪 4050 2019-11-16 06:00:00

  這日,風(fēng)夜孤燼照常被拒入谷。

  他不由嘆氣:“微晞,你真的放下了嗎?”

  馬蹄奔跑聲在山谷回蕩,風(fēng)夜孤燼皺眉:這次又是誰?

  公孫云紫身背包裹,在谷口下馬,步行時看見風(fēng)夜孤燼蕭瑟的背影微微一愣,隨后見禮:“見過風(fēng)夜之皇?!?p>  “公孫云紫,你為何而來?”風(fēng)夜孤燼轉(zhuǎn)身挑眉道。

  公孫云紫如實(shí)道:“在下追尋一位姑娘的蹤跡?!?p>  風(fēng)夜孤燼道:“闕茶白?!边@幾天只有她一個人進(jìn)入希殷谷,此外無他。

  “是?!?p>  風(fēng)夜孤燼有些納悶:現(xiàn)在的人對容貌要求都不高的?先是燼萌,再是公孫云紫。

  丫鬟再度問道:“何人闖谷,報(bào)上名來?!?p>  公孫云紫道:“在下公孫云紫,拜見谷主而來?!?p>  丫鬟聞言上上下下給他打量了個遍,“公孫家主,名不虛傳?!?p>  公孫云紫謙虛:“過獎。”

  丫鬟竟不回轉(zhuǎn)通稟,直接道:“請隨我來?!?p>  風(fēng)夜孤燼:“……”該說意料之中,若自己是谷主,亦會事先告知,哪些人不用通報(bào)可自由出入。但是這次,怎么心里就是那么不舒服,茶白也就算了,沒必要吃女人的醋…

  公孫云紫,也算了…

  公孫云紫道:“多謝?!?p>  “那么風(fēng)夜之皇,在下告辭了。”

  風(fēng)夜孤燼故作淡然:“嗯。”

  進(jìn)入谷中不多時,一聲異響,公孫云紫動了動耳朵,是后方的石塊被人用內(nèi)力擊碎了。

  公孫云紫暗嘆:風(fēng)夜之皇算是栽了。

  丫鬟帶著公孫云紫安靜地走著,對不說話的公孫云紫十分好奇,他笑得溫和:“有什么想說的?”

  丫鬟沒話找話:“你好像一點(diǎn)兒也不好奇,為什么我直接帶你進(jìn)谷似的?”

  公孫云紫道:“谷主聞名遐邇,不屬惡人,能得進(jìn)谷已是幸事,不敢質(zhì)疑?!?p>  丫鬟咯咯一笑:“公孫公子,說話文鄒鄒的,我聽不懂。”

  公孫云紫善解人意道:“我想大概是你們谷主,事先告知了你名單上的人不用通報(bào)。”

  “嗯,”丫鬟笑道:“你真聰明。到了,我先下去了?!?p>  公孫云紫:“多謝。”

  眼前所見,是一片雅致的竹林,竹屋,滿目翠綠,望之心怡。

  左微晞?wù)迷诩?,“有貴客來臨,蓬蓽生輝?!?p>  公孫云紫抱拳行禮:“公孫云紫,見過夫人。”

  “請坐?!甭斆鞯幕卮?,左微晞表情淡然點(diǎn)頭。

  “多謝?!?p>  比茶白頂多算看得過去的喝茶,公孫云紫有講究美觀多了,可謂賞心悅目。

  茶白此刻不在竹屋,她總算知道為什么第一次來希殷谷找不到左微晞了,懶洋洋的時候,呆在竹屋曬太陽很舒服,想運(yùn)動的時候到處走走,看看美景也是一大享受啊。

  戎幕道:“茶白,你還要呆在這里多久?”

  茶白伸了個懶腰,躺倒在方才閑逛看好的一塊草地上,“急什么?”

  “我看你有些樂不思蜀了?!比帜徊毁澩溃骸霸龠@么安逸下去,你就要變成一塊廢柴了?!?p>  “好吧好吧?!辈璋淄讌f(xié)道:“我們?nèi)ズ凸戎鞲鎰e,去找公孫云紫吧?!?p>  戎幕道:“公孫云紫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竹屋之內(nèi)了?!?p>  “……”茶白一驚,“他來這里做什么?”

  “找你的?!?p>  茶白坐起來,“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啊。”

  “時久銘的事情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戎幕道:“公孫云紫擺脫了黑鍋,暗器世家的婁匠師手下留情,不過時久銘放下仇恨沒那么容易。”

  茶白感嘆道:“記性不好也是一種幸福啊?!?p>  竹屋。公孫云紫委婉道出來意,左微晞持杯之手搖晃,“你和茶白是什么關(guān)系?”

  “朋友?!惫珜O云紫想了想的。

  “耐人尋味。”左微晞也不逗他,只道:“我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如果她對你有意,自愿離開谷主,我不勉強(qiáng)?!?p>  公孫云紫道:“是。”

  左微晞怎會看不出他的企圖,若是這二人兩情相悅倒不失為一樁美事。

  茶白回到竹屋時,公孫云紫正取出一本古籍觀閱,他表情認(rèn)真,察覺到視線,抬眼看去。

  “茶白姑娘?!惫珜O云紫放下古籍。

  “……”茶白道:“公孫公子?!?p>  從戎幕處了解公孫云紫為何而來,茶白是沒辦法裝作不知再問何來。視而不見過于刻意,且不禮貌。

  接下來便是相對無言。

  還好竹屋之內(nèi)尚有他人,稍后便緩和了氣氛。

  丫頭進(jìn)來找茶白翻花繩,茶白道:“我會的不多,你可別失望?!?p>  丫頭長嘆:“我會很多,還是無聊?!?p>  當(dāng)茶白問及另一個年長女子的去向時,丫頭的眼神更加哀怨的,她耷拉著腦袋:“她啊,出谷去玩了。”

  茶白道:“我們在這替你看著,你也出去玩吧?!?p>  茶白在谷內(nèi)住了幾天,丫頭也了解了她就這么個人,單純沒心機(jī),“茶白,你入谷之前沒看谷口的石碑嗎?”

  “石碑?”茶白疑惑:“有這個東西嗎,我好像看到一個人,然后就入谷了?!?p>  丫頭想也不想道:“是風(fēng)夜孤燼吧?!?p>  “難怪你要求住下,谷口石碑寫明了希殷谷的規(guī)矩,任何人不得擅自進(jìn)出谷,除非有谷主的允許。禁止主動要求住宿谷內(nèi),不過你們兩個都破例了?!?p>  茶白想,真是復(fù)雜,左微晞不承認(rèn)自己是谷主,而谷內(nèi)谷外之人卻非得需要她的同意,前谷主的命令。

  丫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公孫家主,我聽說了你的故事,只有大概,你愿意詳細(xì)說明嗎?”

  公孫云紫微笑道:“自然?!?p>  良久,公孫云紫不緊不慢地講述自己的故事,沒有夸大,也沒有過度自謙,丫頭眼睛已經(jīng)快要冒星星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茶白亦流露出贊嘆的神情,平心而論,公孫云紫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適合低調(diào)過著高品質(zhì)的生活。

  可是,為什么?自己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谷外,年長女子悠然出谷,她與丫頭的賭注被左微晞定下有效。

  “風(fēng)夜孤燼?!蹦觊L女子平輩的語氣道。

  風(fēng)夜孤燼微訝:“是你!”

  “她還是不肯見我?!憋L(fēng)夜孤燼沉默了一會兒道,若是肯見,便會親自現(xiàn)身,而非讓不相干的人來傳話。

  年長女子道:“我是自己決定來見你的。”

  風(fēng)夜孤燼道:“什么事?直言?!?p>  年長女子:“我想向你道歉?!?p>  “不必。”風(fēng)夜孤燼對此點(diǎn)深有自知之明,“與你無關(guān)?!?p>  年長女子啞然,當(dāng)初若不是她嫉妒左微晞,也不會引狼入室,風(fēng)非惋孕子與她脫不了干系,而左微晞不予計(jì)較,風(fēng)夜孤燼更是直言非她之過。

  她真要無地自容了。

  良久,年長女子道:“孔翎還好嗎?”

  “……”風(fēng)夜孤燼道:“她對燼萌很是執(zhí)著,燼萌已然…罷了。”

  年長女子:“這傻丫頭。”

  “燼萌已經(jīng)有心悅之人了,你若有空,便勸服孔翎,不要重蹈覆轍。”風(fēng)夜孤燼道。

  年長女子驚訝:“可是,萌兒他不是…”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憋L(fēng)夜孤決堅(jiān)定道:“無論現(xiàn)在驅(qū)使他軀體的是何人,一切皆在未定之天。”

  是夜,用飯住宿之人多了一男子,由于公孫云紫的修養(yǎng)優(yōu)秀,問題不大。

  “茶白,晚上有空嗎?”公孫云紫邀請道。他算是明白了,對茶白,迂回委婉白費(fèi),真摯直接才最有效。

  “好?!辈璋椎?。怎么也活了二十多年人類生涯,她已然確定公孫云紫看她的眼神附加的感情不同,只是好奇,他對自己,喜歡什么。

  戎幕鮮見的,自茶白與公孫云紫相逢的一刻,不發(fā)一詞。

  風(fēng)夜?fàn)a萌說過,感情之事由茶白自己決定,他不插手干擾。

  茶白,公孫云紫二人并肩而行,一座小橋,天然石渠流水,茶白走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歇會兒吧?!?p>  公孫云紫自是答應(yīng)無不可,按常理,如果沒有話題,邀請人就失去了意義,以及降低了在女子心中對自己的好感。

  但是比起說出錯誤的話題,沉默會穩(wěn)一點(diǎn),起碼反轉(zhuǎn)的時候有奇效。

  而對于茶白而言,想說話的時候可以滔滔不絕,想安靜的時候,便自然的享受安靜。所以……不怪她覺得談戀愛有些多余。

  悠揚(yáng)的樂聲響起,婉轉(zhuǎn)悅耳,茶白看去,公孫云紫隨意取下片葉,置于唇邊吹奏。

  “確實(shí)是個優(yōu)秀的人?!?p>  戎幕實(shí)在忍不住了,“這話你說過多次了?!?p>  “我配不上?!辈璋仔恼Z對話道。

  “……”如果能吐血的話,戎幕不介意噴上一噴。這是要發(fā)好人卡的節(jié)奏嗎?

  茶白等待一曲終了,開口道:“很好聽。”

  戎幕:“……”出于私心,他沒有告訴茶白這曲代表的含義,風(fēng)夜?fàn)a萌只說不能插手,可沒說要錦上添花。

  “你喜歡就好。”公孫云紫笑道。

  茶白搖頭道:“很好聽,但說不上喜歡。”

  公孫云紫抬頭,笑意微淡:“愿聞其詳?!?p>  茶白道:“過于極端。”

  戎幕:“……想不到你還挺博學(xué)的?!?p>  茶白:“‘長安古意’這首古曲我恰好學(xué)過,雖然沒學(xué)成功,但是印象深刻,更巧合的是,古今譯成的曲譜雷同。”

  戎幕道:“原來如此,你的記性不錯?!?p>  茶白:“留下的記憶,難以被時間抹去,必定是最美好的,不忍忘卻?!?p>  公孫云紫道:“我以為你會喜歡。茶白姑娘,我心悅于你,你呢?”

  茶白想了想道:“你為什么會在短時間內(nèi)有這種心情?你我之間,相識見面,三天不到?!?p>  “我知道了?!惫珜O云紫道:“你喜歡細(xì)水流長的感覺。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茶白道:“半信半疑。”

  “信,是因?yàn)閷Ψ礁髯該碛袃?yōu)秀的容貌,得體的裝扮,然后一見鐘情。疑的是,這種嬌嫩的心情猶如曇花一現(xiàn),不夠安定。”

  茶白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公孫云紫道:“溫婉,智慧,善解人意。理想中的女子,真實(shí)會有所差距。”

  茶白道:“你適合很多女子,或者說你的溫柔,引人注目?!?p>  “我已經(jīng)有戀人了,即使沒有,我們也不可能,因?yàn)槲页姓J(rèn)你很優(yōu)秀,但是對你沒有男女之情的喜歡?!?p>  茶白舉手?jǐn)r住公孫云紫反駁的話,“我需要到達(dá)真愛的心境,戀人不在身邊,而我無法動心。只能詢問別人對愛情的體悟,來思考突破。”

  公孫云紫道:“他是風(fēng)夜?fàn)a萌對嗎?”

  茶白道:“是?!?p>  公孫云紫汗顏:“那我現(xiàn)在豈不是在挖墻腳了?”

  “對?!?p>  “你說你沒有動心?”

  茶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什么意思?”

  公孫云紫道:“沒有動心,即是你不愛他,那戀人關(guān)系便是形同虛設(shè)了?!?p>  戎幕在茶白頭頂氣的扇著翅膀飛來飛去,“狡猾的家伙,可惡。”

  茶白:“有道理。”

  戎幕:“……”

  茶白思索道:“我和他簽訂了一張契約,要不要考慮撕掉呢?”

  戎幕:“……”

  公孫云紫輕笑:“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diǎn)時間,如果你仍然堅(jiān)持今天的想法,我尊重你的決定。”

  “好。”茶白攤平條件道:“我需要到達(dá)中善,你需要我喜歡上你,這是共贏合作。但是公孫云紫,我必須告訴你,這是不太可能的。我的第一感,很準(zhǔn)!”

  公孫云紫不在意:“既然如此,從稱呼改變?nèi)绾?,我叫你茶白,你叫我云紫?!?p>  茶白利落道:“可以。”

  一旦她確定某件事,便不會拖泥帶水,希望能順利進(jìn)階中善吧。

  至于是否會成功,茶白想,到達(dá)中善,未來她還要突破大善,怎么看怎么感覺,和公孫云紫是不可能的。可是現(xiàn)在唯一好感度在線就是他了,他又明確表白,總比大街上隨便找個人說‘我們戀愛吧’來的靠譜一些。

  茶白已經(jīng)直言自己不會愛上他,不算利用……大概吧。

  戎幕道:“萬一,你愛上公孫云紫了,怎么辦?”

  茶白心語對話道:“這不是好事嗎?我突破中善,風(fēng)夜?fàn)a萌爽靈蘇醒?!?p>  “燼萌都說讓我去找公孫云紫,突破中善,戎幕,你急什么?”

  戎幕趴在茶白頭頂有氣無力:“啊啊啊啊,我不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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