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回神,“你有女朋友了?”
風夜燼萌淡淡道:“沒有?!?p> 中年男子手指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思索道:“不是女朋友。那就是女宿主了。”
風夜燼萌點頭。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竟能勞動你系統(tǒng)之神大駕,親自做這種事情?”
“…神圣…”聞言風夜燼萌嘴角一抖。
鬼魂還差不多。
不欲透露太多情況,風夜燼萌道:“啰嗦。幫吾準備東西,馬上,趕著回去?!?p> 中年男子不再堅持,打了個電話,電話另一邊的人聽了boss這個指令,略遲疑,隨后馬上照辦。
中年男子眼睛一轉(zhuǎn),自家女兒不知什么時候來到辦公室,在不遠處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
想到之前的計劃,中年男子手搭在風夜燼萌左肩上。
風夜燼萌輕飄飄看了一眼那只手,中年男子秒收回,跟觸了電似的。
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中年男子道:“燼萌,無功不受祿。我?guī)土四?,你是否也得有所表示。投之以李,報之以桃?!?p> 風夜燼萌道:“汝想要什么?”
中年男子側(cè)身擋住小姑娘的視線,小聲對風夜燼萌道:“我家的女娃娃最近迷上了明星,和我唱反調(diào)就算了,還老是惹我老婆不開心。偏偏這兩個女人,我一個都得罪不起,您老風姿綽約,容顏傾世,幫我解決這個麻煩,我們就算扯平了?!?p> 風夜燼萌道:“如何解決?”
中年男子道:“小女孩懂什么,不過就是迷上了人家的顏值,她對你十分感興趣,有勞您移花接木…”
風夜燼萌淡淡道:“說重點。”
中年男子星星眼,“您對她展顏一笑,哄哄她,先吸引她的注意力,省的以后看見個長的帥的兔崽子就被勾走了?!?p> “有您這顏值打下心里基礎,我看哪只豬敢早早地來拱白菜?!眮碜砸粋€父親的勞心之語。
風夜燼萌點頭道:“可以?!?p> 電話響起,想來是部下辦好了那件事。中年男子去接電話,風夜燼萌則朝著小姑娘走去,請到旁邊玻璃隔間談話。
中年男子一眼不眨地看著,要不是因為要注意自身形象,早趴在玻璃上聽個真切了。
小姑娘起初一臉傲嬌,風夜燼萌則面無表情說話,過了一會兒,小姑娘臉微紅,最后小姑娘笑著點了點頭,談話結(jié)束。
兩人出來,中年男子十分好奇風夜燼萌說了什么,小姑娘對中年男子保證好好學習,不會再惹媽媽生氣了,中年男子大受感動,朝風夜燼萌豎起了大拇指。
風夜燼萌閃身消失,趁著這兩父女友好溝通的時刻,去放置買好東西的地點,將一大堆包裝放進了自己的空間。
中年男子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風夜燼萌,毫不意外,知道他已經(jīng)拿到了東西。
中年男子笑道:“知道是女宿主,我特意讓他們另外采買了衛(wèi)生紙。”
風夜燼萌點頭道:“多謝?!?p> “東西驟然消失的借口,相信你能處理好?!?p> “這個自然?!?p> 小姑娘看著兩個人打啞迷,一頭的問號。
中年男子挽著小姑娘的手,送風夜燼萌至門口時,風夜燼萌道:“有一件事情,吾差點忘了?!?p> 中年男子不知危險臨近,不解道:“什么?”
風夜燼萌淡淡對小姑娘道:“方才汝差點摔倒,并非意外,是汝父親所作所為?!?p> 中年男子:“……”
說完風夜燼萌優(yōu)雅離開,留下云淡風輕一句:“再會?!?p> 中年男子:“……”
旁邊的小姑娘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語氣卻很甜美,“爸爸,他說的是真的嗎…”
中年男子:“額…爸爸還有事…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說著中年男子準備開溜,風夜燼萌,你這個坑貨!
小姑娘雙臂交叉抱胸,并未阻止,輕聲道:“回家我要把這件事告訴你老婆。哼…”
后續(xù)此人夫人家法伺候什么的,這里不一一贅述了,妻管嚴們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再說風夜燼萌以神速趕回墨王朝,開導小羊羔花費了一些時間,他時間不多了。
紅菊回到王府的時候,茶白喝了藥正在睡覺。
幾乎在紅菊進入內(nèi)室,茶白猛地睜開眼睛,心語對話道:“紅菊,你回來了?!?p> “嗯?!?p> 茶白一臉期待,掀開被子起身伸手:“東西呢?”
紅菊一個響指,許許多多的小包裝在茶白頭頂傾倒而下,不一會兒,就把茶白整個給覆蓋住了。
紅菊:“……”
茶白從小包裝里掙扎顯現(xiàn),拿起一包,看到上面的文字和圖案,一臉懷念:“好久不見了?!?p> 紅菊:“……”
最后一卷衛(wèi)生紙砸了下沉浸驚喜中的茶白,“這是衛(wèi)生紙?!?p> 紅菊淡淡道:“買一送一?!?p> 茶白道:“經(jīng)濟實惠,不吃虧?!?p> “保質(zhì)期三年,這么多,沒問題了?!辈璋讓⑿“b留下一個,其余丟進云地,塞滿了里面半個空間。
“紅菊,銀兩怎么沒動?”茶白道。
云地的東西一目了然,茶白發(fā)現(xiàn)五百兩紋絲未動。
紅菊道:“吾讓以前現(xiàn)在在未來活躍的宿主,幫忙采購的?!?p> 茶白道:“不用什么代價嗎?”
紅菊點頭道:“開導未成年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上了一課的報酬?!?p> 至于離開坑了前宿主一把,紅菊沒說。
偽善者,喜歡刺激算計,紅菊只不過是滿足了他的愿望罷了。
茶白了解道:“謝了。”
紅菊看著茶白興高采烈地拿著小包裝,去往茅廁,搖了搖頭,自空間拿出一本步搖簪纓圖鑒翻看。
茶白自換好包裝回來,一改低迷神態(tài),恢復以往的活力,紅菊抬頭淡笑。
茶白道:“紅菊,你在看什么?”
紅菊遞過圖鑒,“步搖簪纓。”
茶白接過看了一眼,金銀玉器,她對此興趣不大,遞了回去。
“不喜歡嗎?”紅菊道。
茶白道:“我對這方面沒什么研究,分不清好看優(yōu)點,左不過是名貴,價值高昂。”
紅菊翻到一頁,指著圖案道:“這個呢?”
茶白看了看,“……”
“這是什么?”
紅菊道:“十八支鳳釵加上珠簾步搖制成的冠?!?p> “甚是光彩奪目,就是,這要是戴在頭上,傷不起吧?!辈璋仔挠衅萜莸孛嗣弊?。
紅菊道:“的確。此冠華麗貴重,名之千鸞。”
茶白道:“真是比鳳冠霞帔還要繁瑣?!?p> 紅菊道:“喜歡嗎?”
茶白搖頭道:“好看,但是不喜歡?!?p> 紅菊若有所思:“……”
茶白道:“我等會去一趟成衣閣,有些衣服要做,你要一起嗎?”
“不,吾亦尚有他事。吾會分享異能給你,以免意外不測?!?p> 紅菊見茶白對步搖簪纓圖鑒真的看不上,也不看了,隨手一扔,書冊遁入空間不見。
“好?!辈璋子行┝w慕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和你一樣,自由隨心地控制東西進入云地?”
紅菊不以為然道:“這又不是難事,及至小善即可?!?p> “那我什么時候能到小善?”
紅菊想著茶白生理期,不欲使之煩憂,暫不告知真相,只道:“出了墨王朝地界吾再與汝詳說。”
茶白點頭,對此無異議。
不過——
茶白突然道:“紅菊,你有沒有別的想對我說的話?”
紅菊道:“沒有?!?p> 茶白雙手叉腰,質(zhì)疑道:“紅菊,你還想裝傻充愣。按原計劃,我們今天順利出逃,大約兩個月,墨凋會察覺我在他醉酒之夜探訪,疑有身孕,派人追殺??墒?,通過今天的事,你覺得這個發(fā)展可能實現(xiàn)嗎?”
誰會一邊來月經(jīng),一邊還能懷孕的…
紅菊:“……”
對于茶白,他覺得很神奇。
很明顯的事情,茶白的表現(xiàn)跟個傻大姐一樣,別人說什么她便信是什么。在他以為她智商為負時,茶白又很敏銳地發(fā)現(xiàn)端倪…這難道就是大智若愚。
當然,最主要的是,能通過意外的事情預知故事的走向。
“沒話說了吧。”茶白擼起袖子,手肘處一點朱砂,鮮紅欲滴,這可不正是守宮砂嗎。
紅菊一點都不意外,攤手道:“其實汝當初無論是否在現(xiàn)代耽擱時間,闕茶白都會去探訪醉酒的墨凋,目的就是為了誤導墨凋以為她有孕在身,派人追殺,吾等逃離墨王朝地界,從而達到接取下一個任務的條件,相識公孫云紫。”
紅菊再道一句:“順便見見闕離南。”
茶白:“……”
原來是任務強制劇情走向。
“可是現(xiàn)在被拆穿了,劇情偏離,下一步怎么辦?”
這個變故真是讓人不知道評判是好還是壞。
紅菊對此一點都不擔心:“既然出了差錯,規(guī)則自然會想辦法導正?!?p> 茶白額角滴汗:“又是規(guī)則……”
東閣。
洛鳳卿解決了公孫云紫與闕茶白一事倒也清閑下來,坐在院子里看落花。
洛月準備好花茶,予洛鳳卿調(diào)烹。
落花飛舞,美人一襲紅衣,容顏絕世,一頭青絲僅用同色發(fā)帶固定,如墨與清風戲耍,眉目柔和閑適弄茶,畫面美的驚人,墨凋一時駐足觀看。
洛鳳卿早已察覺,不點破。洛月武道低些,未曾發(fā)現(xiàn),近日風夜孤決似乎有事外出,倒不曾來東閣探訪。
洛月看著自家小姐閑逸品茗,神態(tài)優(yōu)雅。不由生出比較之心,小姐能文善武,又精通琴棋茶書畫,到底不是闕茶白一介宅婦所能夠比擬的,一次月事疼痛就使得王府雞犬不寧,當真嬌矜。
洛鳳卿卻并不如此想,每個人體質(zhì)不同,雖平生未遇過此事,但也聽人說過,有些人月事疼痛起來僅次于生子之痛。
即便闕茶白真有夸張成分,大抵她也是希望能得到墨凋的關心,只可惜,聽說墨凋未進內(nèi)室,只虛虛詢問了陳太醫(yī),便離開了。
古代女子也是可憐,思維固舊。只能守在家宅,盼望夫君能回心轉(zhuǎn)意,若是遇上花心的,還得強顏歡笑,迎接小妾。
受現(xiàn)代一夫一妻的思維熏陶,若是她洛鳳卿遇到此事,非得把整個王府拆他個七零八落,方可解心頭之憤。即便不能如此張揚,也必得使渣男得到應有的懲罰。
誰說女子只能宅斗詭計,耍瘋賣乖,取悅于人。無能的人,是男是女有何區(qū)別,皆是卑微。
唯有勝利者才有站在頂峰睥睨天下的資格。
放下茶盞,止住洛月想要說的話,洛鳳卿以食指置于嘴唇旁,示意洛月安靜。
“你仔細聽,落花的聲音。”
洛月只得閉嘴,傾聽。
洛鳳卿若有所感,微向前伸出手臂,掌心順勢接住飄灑的落花,微笑不言。
墨凋看了一會兒,并未進去打擾,轉(zhuǎn)身離開。
卿兒喜愛紅衣,發(fā)飾卻如此簡單,著實難以匹配那張容顏,如此唯有,千鸞。
據(jù)無傷回稟,住在西廂的孤決公子乃是風夜皇朝的二皇子,風夜孤決。大皇子風夜燼萌三年前下落不明,風夜孤決一直在找他,此番前來墨王朝,便是欲借助公孫云紫的知息軒,查探其下落。
皇室紛爭,干戈難止。只是不知道風夜孤決與風夜燼萌,是當真兄弟情深,或者借口斬草除根。
墨凋喚道:“無傷。”
黑衣蒙面頭戴斗笠男子,如鬼魅突現(xiàn),“是?!?p> “千鸞下落如何?”
“未有所獲?!?p> 墨凋沉吟,“看來此事還是需得拜托公孫云紫了?!?p> 無傷不言。
茶白離開了王府,換了淡紫對襟衣袍,再次前往成衣閣。
成衣閣掌柜的對茶白并不陌生,在茶白確定要定制什么樣的服飾,二話不說,表示一天后來取即可。
茶白照舊付了全額,離開了成衣閣。
要制作的自然是內(nèi)衣,茶白上次初次出來匆忙,再加上紅菊在不好開口。只是她覺得有點不和諧,嗯,成衣閣今天居然一個客人也沒有……該不會是到淡季了吧。
茶白東想西想,不一會兒走到大街上,商販的叫賣聲,行人的歡聲笑語,視線中,一個首飾攤攤主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奇怪,現(xiàn)在還青天白日,做生意為了賺錢,不都是晚上才會收攤嗎?
茶白不由走到首飾攤攤主面前,詢問道:“天色還早,你為何這就收攤了?”
攤主是個中年人,面容平凡無奇,茶白看了感覺無甚印象。
首飾攤攤主道:“不瞞姑娘,生意太好,方才已然賣光了?!?p> 茶白驚道:“這么快就賣光了,想必你的首飾做工一定很好吧,可惜未能一見?!?p> 首飾攤攤主哈哈一笑:“姑娘是個識貨之人,我這還有一支木簪,因是木質(zhì)材料,不為世人所喜,便留下了。若姑娘不嫌棄,就送于姑娘吧。”
說著,首飾攤攤主自袖中拿出一支木簪遞給茶白。
此簪木質(zhì)的確普通,連一向不擅此道的茶白都能看出,是普通的樹枝經(jīng)過削減打磨而成。
茶白接過,觸手常溫,圓滑沒有倒刺。雖普通,但也可見雕刻者花了心思,最重要的是,簪首一朵菊花綻放。
菊花,紅菊,這會是巧合嗎?
茶白略思索,決定買下此簪,她還沒有送過什么東西給紅菊呢。
“多謝老板心意,此簪不錯,我很中意,應當付予它的價值,多少錢,我買下了?!辈璋讍柕?。
首飾攤攤主見茶白態(tài)度誠懇,是真的不想占他的便宜,只好收了制作木簪的手工費用。
茶白付了文錢,道謝離開,這零錢,是為防萬一,特意讓成衣閣掌柜找開的。
首飾攤攤主一臉微笑地看著茶白滿意離開,片刻后消失在原地,周圍人一臉茫然,而后淡定做自己的事情。
茶白回到王府,卻沒看見紅菊。
“紅菊還沒回來,不知道這家伙最近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
茶白將菊花木簪放在妝臺上,一手托腮入神,想著自己不能再如此無所事事了,應該有所計劃,未雨綢繆才是。
此時,紅菊在自己的空間內(nèi)。手一抬,各類不俗的錦盒排列浮空,錦盒打開,內(nèi)里無一不是世所罕見的釵、環(huán)、步搖、簪、冠。
紅菊皆仔細看過,與簪纓圖冊描述一樣,未有絲毫偏差。
紅菊嘆了口氣,將之一一放回藏古架上歸位。
隨后紅菊視線停留在一頂華麗鳳冠上,此冠正是千鸞。十八支鳳釵和珠簾步搖綴接而成,尤其是鳳冠主干,一枚鴿血紅光彩奪目,此名為不滅之火。
耳邊似響起女子不以為然的聲音:“好看,但是不喜歡?!?p> 紅菊:“……罷了?!?p> 紅菊把裝著千鸞的錦盒蓋上,目光一掃,停留在最后一個木盒之上,打開一觀。
一支雕刻著茶花的檀木簪子映入眼簾,紅菊想起:“這是…昔年去拜寺廟大佛時,通善大師念經(jīng)開過光的木簪?!?p> “茶花嗎?”紅菊將茶花木簪取出,“只剩下這支了,或許她會喜歡?!?p> 想他小金庫珍寶萬千,常人從不曾見過,挑了這許久,才挑出這么一件能送的出去的木簪,也是可嘆。
“你回來了。”紅菊身形出現(xiàn),茶白道。
“嗯。”紅菊點頭。
“這個…”
“這個…”
“送給你的。”二人異口同聲,并同時將手中木簪遞給對方。
“謝謝?!?p> “謝謝?!?p> 又再同時道謝,茶白、紅菊相視一笑。
各自收好木簪,現(xiàn)在還不能戴,因為不符合茶白的身份,或木簪大小不符合紅菊身形。
木辛止驪
見厭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