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雖然迷迷瞪瞪的找了這么一份工作,但我隱隱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畢竟雖然看起來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但傻子才會覺得這個咖啡店毫無隱秘。
好在我就是一個好奇大過天的人,并且我這個人雖然好奇心過剩,但嘴巴也很嚴(yán)。換而言之,我知道那些光顧咖啡屋的人還有幾個同事都是非人類,但是骨子里卻并沒有絲毫的害怕。大抵是因為看見他們的眼睛,覺得那里面清澈的容不下一絲雜質(zhì)吧……況且長這么大幾乎沒有人求過我,對于我這個人又是那么希望能活的有些價值。能這么工作大概也是有些特殊的含義的。
不管怎么說,我有工作了!而且應(yīng)該可能有人,呃…不對…應(yīng)該是非人可以認(rèn)可我吧!我突然覺得自己一下子似乎有了些使命感。
不過說實在我依舊不太習(xí)慣于每天的工作時間,這里并不是朝九晚五,恰恰相反,作為一個咖啡館這里的工作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嗯”作為一家提神醒腦的店,這個工作時間到真的適合夜貓子……
還有一點一直沒有適應(yīng)的就是時常會被瓷娃娃一般的雪球兒纏住。這個小家伙兒自打我開始上班,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纏著我。然而一天到晚都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又實在不忍心趕他走。就連雪馳他們也都不舍得多說他一句,只是搖搖頭,“這個小狐貍精……唉,到底是個狐貍精……”
我也很好奇雪球兒他們究竟是怎么生活的,有一天我終于忍不住了,便問起雪球兒:“小球兒,你是一只小狐貍,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雪球兒盯著我看了半晌,眼睛轉(zhuǎn)了幾個圈,鼻子吸了吸,又用小手蹭了蹭鼻頭?!澳莻€,那個,姥姥說,只要努力想象著自己最想變成的樣子就成了……嘻嘻”他突然臉有點紅,怯生生的看著我。
我突然心里有點猶豫。難不成他是因為我?不對啊……我長得可沒他這么可愛。要是我長得能有這么可愛,估計我從小到大恐怕應(yīng)該是一路綠燈吧!最起碼小學(xué)時候的班主任不會在畢業(yè)評語時說道“嚴(yán)重缺乏社交能力,希望家長能夠敦促其講衛(wèi)生……”呃,一看見雪球,我就不禁浮想聯(lián)翩起來,這不是個好習(xí)慣……得改,畢竟我在他心目中還是個“小哥哥”呢!
“你的意思是,你這個樣子是你喜歡的人咯?”我略有些尷尬的問道。
“也不是,QQ哥哥,我們修煉九十九年之后,可以選擇一次變化的種類,如果我想選擇變成人,就可以一直想一直想,就行了。當(dāng)然也要通過婆婆的考試,但變成人之后,我們當(dāng)然會讓自己變得能讓自己開心咯……誰會為了變成一個丑八怪而一直想一直想呢?……”小家伙兒說道這里居然翻了一個白眼兒,但倏忽表情一變,似乎也意識到我已經(jīng)猜測他可能因為我而變成人的,“誒,哥哥,我不是說你哦……我并不是說你長得不好看……只是……”他突然又不好意思起來,雙手的食指無措的對點著,滿臉憋得通紅。
我撓了撓頭,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唉,看著這么可愛的小面團,即便是深知他經(jīng)過的年歲比我爺爺都大,依然覺得自己說起話來應(yīng)該更寬容一些,否則便顯得不像個哥哥。
這時候,霍非煙突然不知從哪“飄”了過來,捅了我一下,笑道:“傻QQ,你被這小狐貍給哄了,他變成人形可不是因為你,雖然你救過他,但是他在認(rèn)識你之前就決定當(dāng)人了,要不,怎么會往人堆里跑,當(dāng)小狐仙可是要往山里吃香火才好,凡塵俗世的,并不適合他們這種小精怪……”最近這些人,啊……不,這些非人因為覺得我的名字實在難念,便都投機取巧的改了各自喜歡的稱呼,其中叫我QQ的最多,雖然我并不喜歡這個稱謂,但是架不住這好幾個大俠都這么喜歡叫,不得已我也就答應(yīng)起來。因此在這家咖啡屋里,我便正式改名為陳QQ了
“霍姐姐,你……你不知道當(dāng)面這么說很傷人么?”雪球兒笑臉突然繃得緊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憤懣,小拳頭揮舞著朝向身姿裊娜的霍非煙。
“怎么滴?我說的不對么?你跟著葛巾婆婆一起來到這里的,雖然那時候你還是只小狐貍,但是這當(dāng)人可不是你自己選的不是么?”霍非煙輕輕拿起手里的手絹,這年月,就算是上舞臺表演的人大抵也不會像她那般的穿著,她在店里總是把自己打扮成民國時期的“交際花”。我曾經(jīng)問過雪馳,他們也對這個貌似很厲害的“大老板”的穿著提出過建議,可是,人家畢竟是“大”老板,我們下面打工仔的話真的意義不大,加上咖啡店的客人各個年齡階段的都有,沒有幾個會在意這個老板的穿著。這件事早就不了了之了。
“葛巾婆婆說了,讓你幫忙的事情你應(yīng)承下來,要是端午節(jié)前辦不成,你可知道怎么擔(dān)待?”小雪球突然變了一副臉孔,突然仿佛手中拿起了尚方寶劍一般,眼睛微閉起來,長長的睫毛彎彎的,這么一看倒有了幾分狐貍的樣子。
霍非煙,一聽臉色也馬上收起剛剛的狡猾,反而正色道:“這個……這個是自然地,錢不錢的倒在其次,葛巾婆婆這件事確實得謀劃起來了。只是,最近這陣子,小黃他們不能外出,這里的陣只能保他們方圓五里的安全,要去找黃葉絲絳恐怕得上山,雪馳跑不過來,算算日子,確實是個為難的事情?!?p> 小狐貍眼光一轉(zhuǎn),突然笑笑的看著我道,“霍姐姐新收的QQ哥哥不也可以么?反正他又不用渡劫,爬個山對他這么個大家伙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這個……恐怕不太好吧……他畢竟是個生人,九楞山那里他恐怕沒什么能力上去……”霍非煙有些迷茫,眼睛仔細(xì)的朝著我上下打量著。
“這未必,葛巾婆婆說過,我這個救命恩人是有因緣的,他既然能走進你的咖啡館,想必也不是一文不值的,況且他能夠在這里干夠一周了,想必膽量也是過人的,九楞山那種小地方,應(yīng)該難不倒他……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霍非煙追問道。
“只不過,他缺個向?qū)?,不然他怎么知道九楞山該怎么走呢?”雪球笑瞇瞇的說道。
霍非煙隨即恍然大悟道,“好你個雪球兒,你倒是來算計我來了,本來這就是葛巾婆婆牽來的線,你又想拉著我的人來干活兒,說到底,你說你是不是早就和葛巾那個老妖婆說好了,既讓我出人,又讓我白掏錢,就說別惹狐貍,果然狐貍一窩子都是算計,別說他的年紀(jì)……”
“唉,霍姐姐,這倒不是我算計了,你說說,你總不能派雪馳大人去吧……我這是在幫你誒,要不,你自己去九楞山,就看你能不能請的動山上的那位了……你要是請不動他,怕是端午節(jié)的大事就壞了……屆時究竟誰遭殃,你自己掂量掂量吧!”一說起這話,雪球究竟顯出了幾分厲色。仿佛霍非煙倒是受他轄制的一般……
霍非煙扶著額頭,又看了看雪球和我,半晌一言不發(fā),想了想終于發(fā)話道“好吧!就讓QQ去一趟,如果能請動,便請他出來主持,否則,我直接去請,倒顯得我們沒了后手……”
“哎哎哎,你倆到底在說什么?怎么你倆商量了幾句我就要去這個什么九楞山?!這山怕是不在市內(nèi)吧?!我就是出差也得和家里說一聲吧,要不我?guī)滋觳换丶?,家里該?dān)心我了……”我聽著兩人交談,三言兩語之間,我就被派了外勤,甚至都沒有征求我的意見,這讓我著實有些懊惱。
小狐貍笑嘻嘻的看著我,倒是沒說話,霍老板突然又揮了兩下自己的絹帕,掩住嘴偷笑道:“QQ??!你既然知道我們開的咖啡屋客人都是‘非人’想必應(yīng)該猜到我們自然有些別的手段的,出差什么的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倒是你需要想想如何能說服別人跟你回來?!?p> “你既然說出差不必?fù)?dān)心,那我起碼應(yīng)該知道我需要接誰回來吧?并且我也應(yīng)該知道這人不回來的原因,如果你想說的是這人確實需要‘回’來……”
霍非煙聽我的問話,輕輕頷首道:“這問題倒是有幾分意思,只不過回答這個問題倒是需要些時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人原本該是這店里的老板,只不過因為個事情沒辦好,自覺無顏面對,避世去了九楞山,但是端午節(jié)避五毒咖啡店里需要她回來坐鎮(zhèn),否則蛇蟲鼠蟻都來拜訪,小黃他們怕是頂不住……”
“這……”我心道,你們不都是‘非人么’?怎么蛇蟲鼠蟻都怕呢?
雪球看著我的表情,似乎明白了我的疑惑,說道:“霍姐姐,你這話說的這么輕描淡寫的,QQ一個俗人怎么能領(lǐng)會。嗯……我想想啊……哦,對了,簡單來說就是霍蒔蘿招惹了毒主,自說自話想要去九楞山練出避毒的丹藥,臨走前,在咖啡館這一帶弄了個結(jié)界,自詡能夠避毒百年。今年正好是第一百年,之前毒主每年端午都會派蛇蟲鼠蟻前來探路,每次都有附近的人或非人在這里中招,但是都不是多大的動靜,但今年,這個結(jié)界怕是要散,但蒔蘿姐姐還沒有任何消息,葛巾婆婆派人去找她,也都無功而返。你要知道,蒔蘿姐姐這樣的妖物,只要是安心藏起來,也不是誰都能找到的,便是非煙姐姐去了也未必能見到……”
“既然她這么難找,你們怎么覺得我能找到她呢?!”我更加困惑了……
“唉,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蒔蘿要是真的那么好找,葛婆婆早就把她綁回來了……既然小狐貍說你有這個因果,那你試試吧……”霍非煙也有些意興闌珊了?!懊髟缥覝?zhǔn)備些東西,你和小狐貍夜里一起去吧!真心希望蒔蘿能夠結(jié)了這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