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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時景年歌

第五十一章 上官家

熙時景年歌 不飯的糯米圓 2103 2019-06-23 19:30:00

  回京的日子近了,景珩的心中卻更多了幾分忐忑,不好的預(yù)感一直籠罩在心頭,仿佛隨時都會有誰來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一支暗器飛嘯而過,擦著景珩的鬢角,射進寶座后的屏風上。

  景珩大驚,劍眉冷豎,仔細打量四周空無一人的大殿,只余幾絲風聲作響。

  看來擲暗器之人已經(jīng)離去,景珩取下暗器,竟是支梅花鏢!

  六月梅花,無血無痕。

  “上官家……”景珩心中默念,一股寒意侵上頭皮。

  “莫非……”景珩猛地抬頭,大叫“不好”。

  他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間,前往旁邊的偏閣。

  “冬兒!”景珩推開門,卻見房中燭火搖曳,卻空無一人。

  景珩的手掌不覺握緊,“可惡!”。

  他仔細打量一番手中的梅花鏢,只見鏢中有旋鈕,或可打開。

  “明日午時,城北望思亭一面。”鏢中的紙箋展開,一行小字躍然紙上。

  “陛下?出什么事了!”宣墨第一時間趕到,看著神色寞然的景珩開口問道。

  “冬兒她……被上官家?guī)ё吡?。?p>  “什么?”宣墨不緊睜大了瞳仁,“上官家怎么會……”

  “他們是來帶冬兒走的,如此想來,冬兒恐怕一早便收到了上官家的消息。”

  景珩回想起這些時日,冬兒種種不尋常之處,以及她極力說服他來承州,想來那時上官家便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冬兒。

  “上官家早已隱出江湖,怎么會在這時候找上冬兒?”宣墨問道,“他們應(yīng)該就在城中,屬下這就帶人在城中搜查,勢必尋回冬兒。”

  景珩緘默數(shù)息,嘆了口氣,眼中的霧更濃了“不用了,冬兒在他們手中不會有危險,明日午時,朕會去親自會會他們。”

  望思亭,湖光映著山景,偶有微風,漾起縷縷波痕,那漣漪隨即被推至遠處,直至消失。

  此時亭中佇立的兩道人影,其中一人雙手背靠,深邃的眸子,平靜地望著湖水波瀾,眼中光影斑駁不可窺伺。

  另一人神情冷漠戒備,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拇指抵在劍鞘處,隨時能掠起鋒芒。此二人便是景珩與宣墨。

  “陛下果然守約,在下來遲一步,還望恕罪!”人未到聲先至,突然響起的渾厚聲音將周圍的群鳥驚飛。

  眨眼間一黑袍男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跟前,“上官家,上官恪參見陛下!”

  那中年男子抱拳道,神色卻是不卑不亢,也完全沒有下跪行禮之意。

  景珩的眼神微瞇,此人他記得,正是當年將冬兒帶到宮中之人。

  沒想到歲月流轉(zhuǎn),他的樣貌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就連聲音也是依舊雄渾、底氣十足。

  “沒想到今日來見朕的,居然是上官先生,朕還依稀記得當初,上官先生將冬兒送至宮中的場景?!本扮耖_口笑道。

  “哈哈哈,彼時還只是一個孩提皇子,如今已然是一國之君,天子氣概。”上官恪咧開嘴,大笑道。

  “朕記得當時先生要朕將冬兒留下,是為保護冬兒周全。先生既然信得過當時尚且年幼的孩童,卻信不得如今的熙國天子嗎?”

  景珩挑眉,語氣不由得加深,帶著戾氣。

  “陛下說笑了,當年將冬兒寄養(yǎng)在皇宮,托年幼的陛下代為照顧,實乃無奈之舉,如今重新接回冬兒卻是勢在必行,還望陛下成全!”上官恪說著,再次抱拳,緊跟著單膝跪地。

  景珩伸手附在上官恪的拳頭上,眼眸深重地問道:“朕只問你們一句,你們欲將冬兒如何?”

  “冬兒是上官家的嫡系血脈,日后自然是我們上官家的下任家主?!鄙瞎巽〉馈?p>  景珩嘴角扯開,笑出聲“你們讓一個小丫頭做上官家的家主?”

  “上官家是沒人了嗎?”景珩怒笑道,手中力道加重。

  上官恪眼中掠過一抹沉重,他嘆了口氣:“陛下該是知道,自從當年一案,我上官家嫡系已損失殆盡,如今能擔家主之位的人,除了冬兒,還有誰?”

  “當年上官家?guī)捉矞缰畷r,又內(nèi)亂叢生,嫡系式微,在下這才與族中長老商議,暫將冬兒托付于陛下照顧。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撫平內(nèi)亂,重振嫡系,迎回真正的家主。”

  “這些年,憑著在下與幾位長老的輾轉(zhuǎn)周旋,終于掃平了試圖謀權(quán)的旁系勢力,而上官家也在休養(yǎng)生息中,逐漸恢復(fù)了一些實力。此刻正是迎回冬兒接任家主的最好時機?!?p>  “這是冬兒的使命,還希望陛下不要阻攔,看在您母親的份上,您也流淌著上官家的血。”上官恪橫著心說完這最后一句。

  “住口!”景珩還未發(fā)作,一旁的宣墨先是出口呵斥。

  景珩直起腰身,背過身去“我母親,早在上官家選擇明哲保身的時候,就不再是上官家的人了。”

  景珩目色深沉地望著湖面,“但是冬兒還是朕的妹妹,既然冬兒選擇跟你們離開,去做什么狗屁家主,那便請上官家好好待她。否則,朕不介意傾全國之力,覆滅上官家!”

  上官恪盯著眼前男子的背影,之前他手中的力道與壓迫,便是老練如他,也感覺到了壓力和震懾,看來當初的孩童已然長成了不可小覷的一國之主。

  “是,上官家誓死護衛(wèi)嫡系血脈!”上官恪正色道。

  景珩頷首,“朕還能再見冬兒一面嗎?”他的語氣放緩,似是卸下了一身疲憊。

  “這個……”上官恪猶豫,“冬兒她,已經(jīng)離開承州了。她將這件東西托在下交給陛下?!?p>  上官恪從懷中取出一樣物什,遞予景珩。

  一個面人,景珩看著手中惟妙惟肖的“女孩”,扎著兩個團子,嘴邊還舉著一根糖葫蘆。

  記憶翻回到幾年前,冬兒剛進宮的時候,小小的身體,怯懦的眼神,讓人好不心疼。

  許是每次見到她,都有種同病相憐的無助感,景珩嘗試了很多方法逗她開心。

  那是第一次帶她出宮,她軟乎乎的身體緊緊貼著景珩,小鹿般的眼睛四下張望,兩只手抓著景珩的衣角,像個無助的小獸。

  只有當嘗到了糖葫蘆時,她才微微露出一點歡笑。

  剛巧旁邊有個捏面人的小販,景珩便讓小販捏了個面人送給她,告訴她,他喜歡她歡樂的模樣。

  竟沒想到,這么個小玩意,她至今還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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