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猜測

　　“這是手合會？”艾克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你說的是幾百年前的手合會吧？”

　　“不，就是現(xiàn)在的手合會，也可以說是最開始的手合會，”夜魔俠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顯然他不想再“見到”房間里的場景，“他們幾個人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p>　　“看來被欺騙的時間找上了他們?！苯鸩⑧托σ宦?，他向來對手合會不怎么感冒，哪怕雙方合作的還算順利也是一樣。作為黑道帝王，金并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嗯，裝逼。不幸的是，除了高夫人以外的四個白癡簡直是把鼻子沖著天走路，活了幾百年的他們對誰都是看不起。哪怕是金并，在他們眼里也不會比蜉蝣好多少。

　　所以，這一次手合會倒大霉，金并可是好一陣歡欣鼓舞，就差在自己家放煙花大肆慶祝。要不是擔(dān)心這些僵尸一樣的家伙可能被火光刺激，他甚至打算用加特林打個靶來釋放心情。

　　“其實菲斯克的比喻沒錯?！背壬谛撵`鏈接里感慨，“這些家伙還真是被時間追上了。看看這外形，嘖嘖，和那什么時間幽靈有一拼?！?p>　　艾克不置可否，不過手合會的五人的確死相凄慘，就連金字塔里的木乃伊都比他們略勝一籌。

　　肌肉與皮膚最后的殘余緊緊貼在骨頭上，大張著的里是與下頜骨融為一體的牙齒，眼珠消失不見，只剩下圓睜的眼眶流出腐黃色的液體，似乎在為自己的悲慘命運(yùn)嘶吼流淚。

　　“真見鬼。”艾克用綠燈能量感知了一下尸體們的腐爛程度，“這些家伙死了至少幾百年了?！?p>　　“然而事實上他們幾個小時以前還跟外面那兩位干了一架?！背壬蜷T外努努，“那時他們生龍活虎地好像能再續(xù)幾百年。”

　　“只有一種招數(shù)能造成這種效果，可是……”

　　艾克難得地沉默了，橙色很快理解了他的想法。

　　“你是在疑……至尊法師？”

　　“我在疑時間寶石，可是這沒有道理……”艾克蹲下身子，輕輕揭開其中一具尸體的表皮，“而且……咦？”

　　“找到什么了嗎？”

　　“皮膚和肌肉的比例不對?！卑丝戳丝袋S燈分析結(jié)構(gòu)后給出的判斷，心里很是不解，“除非他們之前是一群大胖子，然后又瞬間減肥成骨頭架子，不然不會有這種結(jié)果?！?p>　　“我看看……嚯，有意思。”橙色巨蟒甩了甩尾巴，“皮膚的覆蓋面積是理論值的四倍半？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有人把他們增肥了再殺？這又不是養(yǎng)豬，他們干嘛這么干？”

　　“是啊?！卑顺烈飨聛?。理論上，手合會成員的體型與他們體內(nèi)“氣”的量沒有任何聯(lián)系。就像身型最佝僂的高夫人，反而是手合會里最強(qiáng)的氣使用者。

　　難道之前的推測有錯誤？或許先入為主地認(rèn)為手合會代表氣是錯誤的？艾克重新思考整個事件，這里他發(fā)現(xiàn)了兩處異常。

　　第一，為什么手合會的五根手指都死了？

　　按照牛頓的理論，四大基本元素“氣水火風(fēng)”一定要有一個存在作為它們的意志化身，掌管資源。而人類三要素“鹽硫汞”則三位一體，負(fù)責(zé)思考。

　　艾克本以為氣的化身會是高夫人，再不濟(jì)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但所有手合會成員慘死于此的事實擊碎了這個猜想。

　　第二，為什么殺死他們的人需要肉體？

　　橙色的話不無道理，那就是殺死他們的人留下了他們的皮膚，取走了他們的肌肉，這才導(dǎo)致他們的皮膚遠(yuǎn)遠(yuǎn)超出想象得巨大。

　　這也是艾克覺得手合會不會是“氣”的原因。肌肉本身與氣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可他們消失的就只是肌肉而已。

　　等等！

　　艾克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消失的是肌肉沒錯，但他們需要的真的是肌肉嗎？會不會，肌肉里的某個部分才是他們需要的呢？

　　想到這里，艾克急忙使用黃燈能量，從頭到尾掃描了一遍面前尸體的組成元素。

　　片刻后，得到檢查結(jié)果的艾克終于如釋重負(fù)地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會是這樣……”

　　尸體里少了一樣元素，完全、絕對地沒有這種元素：

　　汞。

　　煉金術(shù)中，象征了精神的存在。

　　從一開始，手合會被人盯上的就不是他們的氣，而是他們的精神。有著數(shù)百年氣滋養(yǎng)的精神力和普通的人相比，到底是強(qiáng)出了一籌。

　　至于為什么不用變種人，比如教授？艾克不得而知?；蛟S是他們認(rèn)為變種人不是人類的緣故，反正艾克不相信有膽子在紐約搞事情的會無緣無故地放過X教授這種優(yōu)秀資源。

　　“汞……”艾克喃喃自語，“那么，還剩下的就是鹽，還有硫?qū)Π?？?p>　　說到硫，艾克有了個瘋狂的想法。既然犯罪者已經(jīng)是喪心病狂，那硫的使用者莫非……

　　“橙色。”艾克發(fā)話，“查一查，看看那個老去哪了?！?p>　　“……你說的是哪一個老？”

　　“就是那個喜歡簽契約的老棍?！卑说哪X海里閃過一張怒火中燒的扭曲面龐。

　　“墨菲斯托。”

　　時間：異變爆發(fā)后30小時

　　地點：已經(jīng)瀕臨毀滅的紐約，某處地下酒吧。

　　“就是這里？”夜魔俠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穩(wěn)，但熟悉他的人可以聽出來他語氣里的疑。

　　“對?！卑它c點頭，無視了另一邊金并疑惑的目光，顯然，這對曾經(jīng)的老敵手對艾克的話抱有疑問。

　　無視了他們的目光，艾克準(zhǔn)備走上臺階。剛剛上前一步，他又轉(zhuǎn)過身，看向金并的手指。

　　“對了，你的戒指戴了嗎？”

　　“戒指？”金并下意識地重復(fù)了一遍艾克的問題，接著他恍然大悟，“哦，對了，戒指?！?p>　　一枚橙色的戒指旋即浮現(xiàn)在他的手上。見狀，夜魔俠確實一愣，接著迅速抽出了自己的雙棍，擺開作戰(zhàn)架勢指著兩人。

　　“我需要一個解釋?！币鼓b又回到了第一次和艾克見面時的冷姿態(tài)，“為什么金并會有那種能量？”

　　“放輕松，夜魔俠?！卑说恼Z氣聽不出喜怒，不過下一句便立即劍拔弩張，“如果你不想再一次被人敲斷鼻梁，爬著茍延殘喘的話?！?p>　　“！”夜魔俠看了看面前的兩名臨時同伴，老實說他單挑哪一個都沒有把握，更不要說一對二了，那不是超級英雄而是超級白癡。

　　“算了，為了公平起見。”艾克搖搖頭，隨后從自己手指上摘下一枚綠色戒指，遞給了夜魔俠，“你也來一枚？放心，綠色戒指是意志力，配你正合適?！?p>　　“……”夜魔俠將信將疑地看了一會，還是伸手接過了綠燈戒，戴在了自己右手食指上。

　　“這下沒問題了？”艾克看了眼兩人，右手食指與中指不斷地顫抖，“呼……真想抽根煙。哦對，你們倆對墨菲斯托了解多少？”

　　夜魔俠和金并對視一眼：“完全不了解。”

　　“唉……”艾克苦惱地?fù)狭藫项^，“我還得負(fù)責(zé)交流啊，真麻煩……”

　　說罷，他上前對準(zhǔn)黑色木門的有節(jié)奏地輕叩三聲，挺直了身子看向門上的黑貓雕飾。

　　“誰？”

　　夜魔俠與金并一驚，卻是那黑貓活了過來，一雙綠色的眼睛滴溜溜打轉(zhuǎn)，掃視著面前的三人。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艾克身上。

　　“哦，是你啊。”黑貓表示它很不歡迎面前的家伙，“你想干嗎？打架？”

　　“我找墨菲斯托。”

　　“又有交易？”黑貓不置可否，“上一次，你可是狠狠地把整個地獄耍了一通，我可不敢保證墨菲斯托想見你?！?p>　　艾克面具下的角悄然翹起：

　　“我有他無法拒絕的籌碼?！?p>　　“是嗎？”黑貓的眼睛又轉(zhuǎn)了轉(zhuǎn)，夜魔俠這才發(fā)現(xiàn)它能同時看向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客人。請進(jìn)吧?！?p>　　“咔嗒”一聲，門把手自動旋轉(zhuǎn)起來，露出了一個……

　　馬桶？

　　三人同時一臉便秘的表情。

　　“哦，很抱歉。”黑貓毫無誠意地笑笑，那副樣子甚至令金并都忍不住想給它一拳，“我似乎弄錯了?！?p>　　“如果再有下次?！卑说穆曇艨梢詢鏊酪恢黄簌Z，“我就手把你送到糞坑里，并確保任何魔王都付不起救你的代價?！?p>　　“好吧，好吧?！焙谪垏@息著，重新關(guān)上了門，“真是無聊……”

　　門把手再一次旋轉(zhuǎn)，這一次它重新打開的時候，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間貨真價實的酒吧，看起來頗有上世紀(jì)三十年代的大蕭條風(fēng)格，那就是啥都沒有。

　　除了酒吧坐著的一個人。

　　“看看，看看。”老人抬起頭，摘下自己的眼鏡，“這是誰，嗯？艾克·韋伯，或者說艾克·斯通，憑借兩個名字戲耍了墨菲斯托的聰明鬼?！?p>　　“墨菲斯托？”艾克不為所動，只是瞅著對方的雙眼說道：“我是來還債的。順便打聽點事?！?p>　　“哦？”老人的語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那要看你能還多少債了?！?p>　　“就兩個?！卑穗S手掏出一根煙，低頭點上吸了起來。身后傳來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撲通、撲通。”

　　逆著昏暗的燈光，艾克露出了一個笑容，這一刻香煙的味道才真正稱得上完美。

　　“怎么樣……契約限定了只有持有燈戒的靈魂。我想，這兩位應(yīng)該很和你們的胃口。”

　　“持有綠燈，代表意志力的夜魔俠，馬特·默多克……還有持有橙色，代表貪婪的金并，威爾遜·菲斯克。”

　　墨菲斯托點點頭，臉上明顯地顯露出欣喜之色。

　　“那就成交了。對了，你想問什么？”

　　“你的騎士?！卑硕⒆∧扑雇械碾p眼，“他的位置在哪里，告訴我。還有，我該怎么做，才能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