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黑斑
“找一找紐約市的離線地圖，發(fā)送到他們的個人終端上。”弗瑞有了判斷，立刻雷厲風(fēng)行起來，“別讓他們攜帶過多的武器，避免屏障的過激反應(yīng)。進(jìn)入城區(qū)后首要目標(biāo)是神盾局的補(bǔ)給站，先擁有自我防御能力再進(jìn)一步動作?！?p> “另外，讓他們準(zhǔn)備好生化防護(hù)措施，面具千萬不能摘下來。還有……”他回過頭看向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高大男子，“他們還沒出動嗎？”
“已經(jīng)出發(fā)了?！鳖^上有兩個貓耳的男人不耐煩地回答，“雖然昆式戰(zhàn)機(jī)找不到進(jìn)入的路線，現(xiàn)在只能走陸路，但畢竟有那個死老頭在，很快就可以抵達(dá)市中心。”
“但是，”男人站起來，目光嚴(yán)肅了一把，“教授有點不太舒服，好像整個紐約市在排斥他，似乎這座城市開始有了生命?！?p> “嗯？”弗瑞一愣，“什么意思，說明白點，洛根?！?p> “唉……我也不清楚啊，云里霧里的?！苯饎偫呛軣o奈，他本就不是善于解釋的類型，這種活明明應(yīng)該讓野獸來，怎么偏偏讓他到了神盾局呢？
而且教授臨走時說的話也讓他很在意……
“洛根，”教授的臉上罕見地沒有了笑容，“記住，無論你做出什么事，學(xué)院都是你的后盾?！?p> 無論做出什么事……這句話本身就是最大的事。以教授的脾氣，竟然給了自己這種許可，難道神盾局要向?qū)W院不利？
打量了一番尼克·弗瑞德神情，洛根沒能從特工之王身上看出來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這個看起來很嚴(yán)肅的人并沒有對他們不利的意思。倒是那個笑瞇瞇的老頭，叫……皮爾斯是吧？這個人似乎有點問題，不過他只是個顧問而已，又能干什么呢？
洛根的目光引起了皮爾斯的注意，他的笑容越發(fā)和煦。見狀，洛根只能“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對方。
“希望教授他們一切安好……”
與此同時，寇爾森正在陰影的世界里跟著這位黑衣人前進(jìn)，看著對方的背影他幾次欲言又止。殊不知，感知能力優(yōu)秀的艾克早已察覺了他的動向，終于在寇爾森又一次憋了回去后，他忍不住停下身子開口道：
“你有什么疑問嗎？”
“……有。”寇爾森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堅定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還有，為什么你可以在這種世界里來去自如？以及……我們怎么才能阻止這一切？”
“問題挺多的?！卑诵α诵?，“首先，我知道這一切，是因為這些實驗本來不可能成功，然而不知何故，這些人擁有了我的一部分力量。以此為載體，他們成功進(jìn)行了這個計劃。”
“你的力量？”寇爾森迅速抓住了關(guān)鍵點，“什么力量？”
“情感?！卑素Q起一根手指，上面散發(fā)出橙色的光芒，“準(zhǔn)確地說是貪婪。”
“……”寇爾森眉頭緊皺，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情感其實是一種光譜，擁有極其強(qiáng)大的力量。一共有七種，對應(yīng)彩虹從紅到紫的顏色：憤怒、貪婪、恐懼、意志、希望、憐憫以及愛情?！?p> “它們的本體被稱為燈獸，而散發(fā)的力量則以戒指形式存在。出于某種原因（其實是穿越），我失去了對它們的掌控。而燈獸們本身也失去了不少力量，只能在地球緩慢恢復(fù)?！?p> “在這期間……有一些逸散出去的能量被人們接受，然后利用?！?p> “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能量本身是純粹的，然而使用者的情感卻不是。因此，他們使用能量的時候會將它們污染一部分。這么做有利于能量按照他們的意志轉(zhuǎn)化，卻同樣讓他們的造物變得畸形?！?p> “所以，”寇爾森突然靈光一閃，“那些觸手怪，其實是……”
“那是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貪婪影響到了肉體的結(jié)果。”艾克凝重地回答。
“那你今天接近我的女友是為了……”
“我那是……”三個字剛剛脫口而出，艾克就猛地閉上了嘴巴，不過看到寇爾森嘴角的微笑，他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
“好吧，我坦白?！卑苏铝嗣婢撸拔揖褪悄莻€和你女朋友交談的華裔，你抓到我了。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一個給了我深刻印象的華裔，他提到了我女友的戒指。一個見面不久的黑衣人，他又提到了我女友的戒指，你認(rèn)為兩者沒有關(guān)系的可能性有多大？還有，你連衣服都不換，你覺得我會察覺不到？”
寇爾森奇怪的表情讓艾克神游了一秒鐘，記得某個三觀奇正的大個子易容就靠一副眼鏡來著，身型沒啥變化不也一直沒人認(rèn)出來嗎？還有那個喜歡露出下巴的黑衣老蝙蝠，難道他那么多女友就沒人憑這一點認(rèn)出他？
憑什么到我這里就一秒鐘掉馬啊……
為自己的運(yùn)氣默哀了一秒鐘，艾克重新組織一下語言：“總之，好消息是我找回了橙色的本體，讓他進(jìn)入核心收回自己能量就可以?！?p> “好消息有了，”寇爾森覺得這個套路有點熟，“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啊……”艾克嘆了口氣，“那就是這座城市能不能支撐到我們拯救它的那一刻。”
“如果我沒猜錯，階段二正在逐漸爆發(fā)。”
此時此刻，地面上的情形正如艾克的判斷，在紐約市的幾個區(qū)域，人們的變化開始產(chǎn)生。在這個大約800萬人的城市里，大概有三分之一，也就是250萬人成為了失去理智，渾渾噩噩的“無魂者”。這250萬人里，又有約50分之一，即5萬人左右的行動能力得到了極度的強(qiáng)化，變?yōu)榱恕斑\(yùn)動者”。另外還有少部分人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惡心觸手怪，它們停在一些難以被空中攻擊的地方不再移動，也不知是做什么。這種類型，艾克稱之為“觸角者”。
現(xiàn)在，第二次異變在“無魂者”之中開始。有時只是一個人，有時是幾個，還有時是一大群，他們走著走著就突然一頭栽倒，再也不能爬起來，雙眼無神地看向天空。
艾克與寇爾森親眼看到一個無魂者拖著光腳走在夏天的紐約街頭。這名大概是修理工的黑人男子就這么毫無防護(hù)地走上了滾燙的柏油路面，然后突然間一頭栽倒在地，頭部還有大半個脖頸貼在地面，發(fā)出嘶嘶的響聲。那皮肉被燒焦、翻卷的聲音直挺挺地沖入兩人的耳朵，聽得他們心里一陣發(fā)麻。
“這就是你說的第二階段嗎？”寇爾森明顯地咕嚕一聲，如果自己或者奧德麗也變成這樣……
“放心好了?！卑艘裁黠@不適應(yīng)了一陣，“你們應(yīng)該沒事，紫色戒指的力量還在保護(hù)著你們。”
此時此刻，寇爾森在艾克的眼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紫人”，他身上“愛”的力量正在逐漸占上風(fēng)。不得已，艾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把后者從對女友無盡的思念中喚醒。
“我……怎么了？”寇爾森晃晃腦袋，他感覺到自己不太正常。
“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卑诵πΓ烧Z氣里沒有一絲笑意，“不過，這證明情況比我想的要糟糕?！?p> 為什么？寇爾森想到，可他并沒有問出口，因為遠(yuǎn)處一個倒下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雖然這一路上走來他也見過不少倒地不起的人，可是這一個……怎么可能？
“艾克，兩點鐘方向?！?p> 寇爾森的語氣前所未有地凝重，“我是不是看錯了，那個人怎么可能……”
“不，你沒有。”艾克意識到情況的惡化程度超過他的想象，“他的胳膊，天吶……”
明明是人類，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卻如同金錢豹一般，滿是黑中帶紅的斑點，如同霉菌一般扒在他的皮膚上。
“天吶！”寇爾森也發(fā)出了相同的感慨，“這簡直……”
順著這條街望去，零零星星還有幾個人撲倒在地。遠(yuǎn)遠(yuǎn)望去，他們的脖子上影影綽綽的斑斑點點，在場的兩個人可不認(rèn)為那是什么時髦的紋身。
“開始了?！卑颂ь^望天，“還有三天……”
“三天？”
“一切的終點?！卑藫u搖頭，“走吧，我們得找到一個住的地方，還有食物和飲水?！?p> 寇爾森點點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近五點。雖然在陰影世界里距離可以人為地縮短，但他們只能步行穿過紐約市，再加上影子中時不時傳來的低語（艾克解釋那是黑暗在囈語）這對他們的耐力和精力都是個考驗。
因此，在天色將晚的時候，他們實在不適合使用陰影世界，因為黑暗將變得活躍。盡管二人都有情感能量護(hù)身，不過不必要的消耗還是盡量減少為好。
“去那里吧?！笨軤柹噶酥高h(yuǎn)處的高樓，“我記得那是個酒店，下層有大超市，在那里可以找到很多東西，甚至包括汽車與加油站?！?p> “好?！卑它c點頭，兩人一同穿過小巷，向目的地前進(jìn)。不出意外，他們將在那里度過紐約異變后的第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