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航看著葛瑞斯,沒有說話。
葛瑞斯臉上帶著職業(yè)的笑容,道:“楚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同伴的安全,取決于你的態(tài)度?!?p> 楚飛航坐了下來,平靜的看著葛瑞斯:“你問。”
葛瑞斯唇角微翹,一絲嘲諷之意被她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在她來之前,南十字星國的專家智囊通過楚飛航的一系列作為,包括瑤池一戰(zhàn)、后續(xù)收服黑珍珠、前去營救海靈頓等行為,結(jié)合談判專家從楚飛航同伴們口中的只言片語,對楚飛航做了詳盡的心理分析,并據(jù)此制定了行事方略。
楚飛航是一個行事果決、主觀意識強烈、意志堅定的人。這樣的人很難受到強制的約束,要這樣的人合作,想掌握主動地位,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他內(nèi)心卻又有強烈的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精神,情感不外露但熾烈??此茖κ裁炊疾辉谝猓鋵嵱戎馗星?。
所以,以同伴的安危來要挾他,是唯一可能獲取主動地位的方式。
南十字星不是沒有考慮過和楚飛航平等合作,但得出的結(jié)論是,楚飛航可以和任何一個國家都進行等同的合作。而結(jié)合他們從寰亞某些渠道獲得的資料,結(jié)合楚飛航的成長經(jīng)歷,他們得出結(jié)論。這樣的合作模式,將會無法避免楚飛航內(nèi)心中對寰亞的傾向性,合作的越深,南十字星國就越?jīng)]有可能掌握優(yōu)勢地位。
所以,除非妥協(xié),否則就只有以楚飛航身邊人,對其進行要挾這一種辦法。
當然,智囊們還得出另一個結(jié)論,就是楚飛航性格中有極其危險的一面,就是受到刺激后易怒,會產(chǎn)生強烈的反抗沖動。如果把握不好要挾的度,可能會促使他不顧一切。要避免這種極端情況的出現(xiàn),就必須要有完全凌駕于他之上的實力手段。
從黑珍珠得到那11瓶藥劑之后,南十字星國迅速進行了分析,并以之改良了自己的藥劑,勉強將成功率提升到了90%。
除了達到第二階段的斯蒂夫,南十字星國如今的進化戰(zhàn)士總數(shù),已經(jīng)有四十五名。
就算考慮到楚飛航注射藥劑的時間,以及他具有極佳融合度的可能性,這樣的數(shù)量,也足以對楚飛航產(chǎn)生碾壓性優(yōu)勢了。
這是用科學的手段,對所有進化者戰(zhàn)士的進化度和戰(zhàn)斗力進行評估分析后,得出的準確結(jié)論。
楚飛航有可能會比斯蒂夫強,但強不了多少。
所以,這一場看似帶著談判意味的合作,南十字星國勝券在握。葛瑞斯要做的工作,只是逐漸引導楚飛航的情緒,讓他一步步降低自己的心理防線,徹底妥協(xié)而已。
“第一個問題,楚先生,請問你是否已經(jīng)救出了海靈頓先生?”葛瑞斯看著楚飛航,這個問題的目的,其實還是為了評估楚飛航的實力。
楚飛航搖搖頭:“沒有?!?p> 葛瑞斯微微側(cè)耳,她戴著一個小巧的耳麥,微表情分析專家的話在耳麥中響起。
“他沒有撒謊的跡象,神態(tài)、動作、表情一切正常?!?p> 葛瑞斯?jié)M意的點點頭,繼續(xù)道:“能多談談嗎?我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的?”
楚飛航早已聽到了葛瑞斯耳機中的聲音。第二階段的精英進化者,五感本身已經(jīng)足夠敏銳,而作為兩種病毒雙激發(fā)的進化者,楚飛航的五感,更是遠超普通的精英進化者。
這個房間里隱蔽攝像頭的位置,房間外士兵們的呼吸聲,甚至連葛瑞斯的心跳聲,只要楚飛航愿意,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我找到了天種關押海靈頓議事長的地方,但觀察到敵人太多,我并沒有采取行動。”
“你是如何找到的?敵人是指天種嗎?有多少?”葛瑞斯繼續(xù)追問。
楚飛航看著葛瑞斯:“我不想說。”
葛瑞斯十指交叉,放在了身前桌上:“楚先生,需要我繼續(xù)提醒你嗎?”
楚飛航看著葛瑞斯,目光漸漸變得冰冷:“你相不相信,繼續(xù)和我這么說話,我會殺了你?”
葛瑞斯眉頭微皺。
果然是容易被激怒的蠢貨。
“好,楚先生不必激動,下一個問題?!?p> 葛瑞斯笑著緩和情緒:“楚先生在瑤池一戰(zhàn)中,似乎對天種十分熟悉和了解,你當天的行為,好像預見到了天種將要發(fā)起進攻,甚至連對方的進攻手段都十分清楚,你能否解釋一下,這是為什么?”
楚飛航似乎有些不耐煩,沉聲問道:“你到底是在評估什么?所有的疑問,在見到你們總統(tǒng)之后,我肯定會有一個解釋?!?p> 葛瑞斯說道:“在見到總統(tǒng)之前,我們必須先對你有所了解,尤其是這些重要事件的原因,那將決定我們在和你合作的過程中,采取何種的決策?!?p> 楚飛航冷笑道:“對不起,你不夠資格問我這些事情。從現(xiàn)在開始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要是真想知道,等見到你們總統(tǒng),讓他親自來問我。”
葛瑞斯看著楚飛航,輕輕敲了敲桌子,強硬的道:“楚先生,如果你是這個態(tài)度,我可以保證你無法見到總統(tǒng)。而且,你的行為,對你同伴的生命安全,沒有任何幫助?!?p> 楚飛航站起身來,盯著葛瑞斯。
“你威脅我?”
葛瑞斯臉色不變,毫不妥協(xié)的和楚飛航對視:“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怎么能叫做威脅呢?”
楚飛航勾了勾嘴唇,露出一絲冷笑。
“我還是那句話,想問我什么,讓你們總統(tǒng)親自來問。在那之前,我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如果你們用我的同伴來威脅我……可以,你們可以試一試?!?p> 說完這句話,楚飛航轉(zhuǎn)身,離開了會議室。
葛瑞斯看著楚飛航的背影,耳麥中傳來了聲音。
“外強中干的表達,充滿進攻性,只是為了尋求主動權,我們只要表達出態(tài)度上的讓步,他應該會順著臺階下來。”
“脆弱的自尊心。”葛瑞斯唇角翹了翹,“讓他好好休息吧,我會向總統(tǒng)匯報。”
說完,葛瑞斯看向斯蒂夫:“派你的人去挑釁他一下,確保我們對他的實力評估沒有錯。”
斯蒂夫猶豫道:“我們……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嗎?”
葛瑞斯臉色微沉,望向瓦倫:“你去做?!?p> 瓦倫答應一聲:“是,葛瑞斯女士。”
“斯蒂夫上尉,奧尼爾將軍告訴我,你最近的狀態(tài)很有問題。需要對你進行一下心理評估嗎?作為我們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你能在接下來的任務里,完成你的使命嗎?如果不能,請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p> 葛瑞斯望著斯蒂夫,目光充滿審視。
斯蒂夫站直身體,道:“請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使命!”
“很好?!备鹑鹚裹c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