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素雙眼布滿了血絲,恨意在她心頭蔓延:“我要殺了你!”
她怒聲大吼,朝著葉華裳徑直沖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葉華裳頓時變了臉色,她握住葉懷素的手,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力氣竟抵不過她。
“你瘋了嗎!放手!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半點閃失,王爺定不會放過你!”
兩人推嚷著,春桃連忙回過神來將葉懷素拽開,一把推到在地,巧月沖上前護住葉懷素憤憤不平的瞪著葉華裳:“你這么做,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葉華裳抬手揉了揉脖頸,一臉厭惡的望著地上的兩名女子:“那就等報應真到了我頭上再說吧!”
葉懷素淚流滿面,她知道自己永遠敵不過葉華裳。
“帶著我的好姐姐趕緊滾吧,葉懷素,你別想我能網(wǎng)開一面放過你。”
女子將發(fā)簪摘下,狠狠刺入了手臂。
“主子!”
春桃驚聲尖叫,惶恐不安的注視著葉華裳。
鮮血透過輕薄的衣衫涌出,葉懷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搖搖晃晃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她眼神空洞的望著葉華裳不語。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赫連墨從門外迅速走來,嗅到血腥味,他那雙眉頭便不由自主的擰成一團。
葉華裳趁勢倒再了春桃懷中,捂住傷口滿臉的痛苦之色:“王爺……救我,姐姐她想殺了我……”
赫連墨三兩步上前便將葉華裳攬入了懷中一把抱起,怒瞪著葉懷素卻對身邊的婢女到:“去請郎中來!快!”
春桃愣了半刻便迅速跑出去。
“王爺……妾身,好疼啊,快要死了一般。”
葉華裳聲音哽咽道,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楚楚可憐的扯著赫連墨的衣襟。
“主子絕沒對葉孺人動手,這傷是她為了陷害……”
“巧月,不必多說?!?p> 葉懷素啟唇輕語,打斷了巧月想說的話。
赫連墨轉身抱著懷中女子進了內屋,將她放在床榻上細心的照料著。
素衣女子站在門外靜靜等著,她抬眼望著天,唇角浮現(xiàn)一抹可悲的笑:“巧月,你說這世間,何為情愛呢?”
若她原先知道愛一個人會讓她如此痛苦,她寧愿選擇孤獨終老。
“主子……”
巧月雙手緊緊握住衣擺,眼眶泛紅。
冷風吹拂而來,透徹著刺骨的寒意,葉懷素抬手在空中握拳,緩緩松開后卻看到空空一片。
“我確實感覺到了風吹來,可為何留不住呢?”
女子垂眸冷笑道,思緒回到數(shù)年前。
她曾在小橋邊遇到一男子,僅一眼便陷入其中無法自拔,那男子為攝政王,出落的比女子還要俊秀幾分。
可他卻不認得她。
“王爺?!?p> 身邊婢女輕喚,葉懷素的思緒回歸,她轉過身去望著赫連墨嫣然一笑:“王爺?!?p> 笑顏像是孤寂的荒漠上開出了一朵嬌艷的花,令人震驚之時還使人無法忘懷。
赫連墨愣了愣,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張漠然的臉龐:“你是想將太尉府的人都趕盡殺絕?當初殺了茹兒,現(xiàn)今連裳兒都不肯放過?”
葉懷素唇角掛著淺淡的笑,心卻被劍刺穿了一般,疼的她眼淚都要涌出。
“還請王爺明察!主子絕不是這等心狠手辣的人!”
巧月當即跪在地上磕頭。
可這樣一席話又怎能使得赫連墨信服?他不過輕蔑一眼,就將巧月奮力的反駁拋之腦后,他堅信葉懷素是個心狠手辣的惡毒婦人。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赫連墨冷冷問,好在葉華裳肚子里的孩子與傷都沒有觸及到性命安危,否則他定會要了葉懷素的命。
“臣妾無話可說,是臣妾做的,臣妾巴不得殺了她,好解我心頭只恨!”
她已經(jīng)不想去反駁,只是平淡的宣泄自己心中所有的恨意。
指甲陷入了掌心當中,這輕微的疼痛對她而言已經(jīng)無所謂。
“來人,拉出去杖責五十。”
赫連墨冷笑一聲,若無其事的下著命令,邁開步子便要走。
“王爺!主子若是挨上五十大板,只怕連命都會沒了?。⊥鯛?!”
巧月跪在地上大喊著,她連忙扯了扯葉懷素的衣袖:“主子,您說句話吧,算是奴婢求您了!再這樣下去,您真會沒命的!”
葉懷素站在原地不語,只是靜靜的望著赫連墨遠去的背影,痛不欲生的笑著。
堇年跟在赫連墨的身后,無比焦急的開口道:“王爺,王妃若真的挨了這五十大板,恐怕真的會沒命,況且葉孺人的傷也未必就是王妃造成的?!?p> “閉嘴!”
赫連墨心煩意亂的低聲怒吼,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不過是見不得葉懷素那副倔強的模樣,似乎什么事都與她無關,又什么事都與她脫不開干系。
她是自己沒有嘴嗎?連一句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口?
桃花苑內慘叫聲連連,巧月次次沖上前去最終還是惹惱了看戲的春桃,她掃了一眼旁邊的嬤嬤冷冷道:“去,將那不聽話的賤人抓起來,堵住她的嘴!”
當遲遲而來的莫橋踏入桃花苑內時,看到這一幕不免整個人都呆住,她迅速沖上前去一把推開了行刑的兩人:“滾開!”
“莫孺人,王爺?shù)拿羁蛇`背不得,你這不是在為難奴才嗎?”
兩人臉色無比難看,低聲說著。
巧月被嬤嬤死死拽著堵住了嘴,見莫橋前來她拼死掙脫:“莫孺人!求您救救王妃吧!”
春桃眉頭緊皺,緩緩上前帶著不屑道:“莫孺人,這可是王爺下的令,不是奴婢等下人擅自動刑,若是您可憐王妃,倒不如去找王爺求求情,為難我們做什么?”
莫橋抬眼怒視著春桃,抬手便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我可曾讓你開口說話?區(qū)區(qū)下人,如此沒禮數(shù),你家主子的管教可真讓人不敢恭維。”
春桃悻悻的后退了幾步,緊咬牙關卻不敢說話,她也沒想到莫橋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
“橋兒……不必管我,受罰罷了,區(qū)區(qū)五十大板,我還扛得住。”
葉懷素已經(jīng)皮開肉綻,卻還是強撐著不太清醒的意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