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過自新四個字聽的葉懷素心中一陣發(fā)寒,她不知自己究竟錯在了什么地方,又有什么需要改的?
“你大可不必跪在這里求王爺給我一次機會,我也不知自己究竟何錯之有,要真的有錯,那便是我錯嫁了人?!?p> 葉懷素唇角的笑想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入赫連墨的心。
“不知好歹。”
赫連墨冷笑,將葉華裳拉到了自己懷中繼續(xù)道:“既然裳兒為你求情,我便放過你這條賤命,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就去外面跪兩個時辰罷?!?p> 赫連墨輕描淡寫的懲罰卻幾乎能要了她的命,她身子本就受了重傷,如今難得好轉(zhuǎn),卻又要從雨中跪兩個時辰。
秋季的風(fēng)雨像極了冰錐,刺骨一般的冷,她這柔弱的身子怎抗的???
“王爺……主子她……”
巧月支撐起身體跪在地上,強忍著傷痛開口,試圖懇求赫連墨放過葉懷素。
奈何葉懷素只是抬手制止了巧月想說的話,上前一把推開礙事的葉華裳便走進(jìn)了雨中,當(dāng)即跪在地上緩緩閉上了雙眸。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頰上,很寬浸濕了她本就輕薄的衣衫,陣陣?yán)滹L(fēng)吹拂更是讓她身上蒙了一層寒霜似的,冷的讓人發(fā)顫。
“王爺,主子身體本就不好,從這雨中跪兩個時辰,無疑是要了她的命??!”
巧月磕頭哀求著,字字句句都帶著幾分悲痛,可赫連墨卻裝作沒事人一樣,壓根聽不到這話語一般,甩手帶著葉華裳離開。
走時,他曾回頭看了一眼雨中的女子,嬌弱的讓人心疼,可那骨子里透出的倔強卻讓他一度柔軟下的心又狠了下來。
似乎察覺到身邊男子的不對勁,葉華裳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王爺,姐姐的身子不好,在雨中跪兩個時辰興許真的會出事。”
赫連墨冷笑一聲毫不在意道:“她私通外人,不知廉恥,讓她在雨中跪兩個時辰已經(jīng)是我心慈手軟,你也不必多說,否則我便讓你同她一起在雨中跪著?!?p> 他冷血無情的樣子反倒讓葉華裳更為開心,雀躍被她狠狠按壓在心中,表面卻擺出一副擔(dān)憂之色悻悻的跟在其身后。
巧月被侍衛(wèi)狠狠壓著,她甚至都不能出去幫葉懷素遮下雨,只能在原地跪看著。
“嬤嬤,求您幫幫王妃吧,只是一把傘而已,王爺不會怪罪的!”
巧月扯著嬤嬤的衣裳哭喊著,嬤嬤卻很是不屑的踢開巧月:“王爺下的令可是讓王妃在雨中跪著,你讓我送一把傘過去,豈不是想讓王爺要了我的命?”
“那嬤嬤放開我,我去給主子撐傘!”
巧月苦苦哀求。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免得折騰兩個時辰,連照看你們家主子的力氣都沒了?!?p> 嬤嬤頭也不抬的諷刺著,看葉懷素在雨中跪著的凄慘模樣,她心中更是暗自得意。
葉懷素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巧月,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輕輕搖頭。
半個時辰,雨越下越大,一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天空劃過一道雷光,葉懷素被嚇得身子一顫,便再也扛不住,倒在了雨中。
巧月一驚,不顧身上作痛的傷,掙扎著:“主子!主子!嬤嬤,求你別讓主子在雨中淋著了,會要了她的命?。 ?p> 嬤嬤心中也有些緊張,她隨手將傘接過走進(jìn)了雨中,對著葉懷素毫不客氣的踢了兩腳:“起來!別以為裝暈就能讓你逃過一劫,這里可沒人會可憐你!”
倒在地上的人毫無反應(yīng),臉色白的可怕,嬤嬤冷哼一聲便回到了屋內(nèi)繼續(xù)看著,也懶得管倒在地上的葉懷素。
畢竟她是戴罪之身,哪怕是死了也與她無關(guān),她不過是按照王爺?shù)囊馑伎粗选?p> “嬤嬤!”
“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巧月剛開口,嬤嬤便很是不耐煩的呵斥著,一旁的兩人迅速將帕子塞到了巧月口中,讓她發(fā)不出聲音來。
可葉懷素在雨中遲遲沒有任何動作,像是死了似的,旁人的心中也緊張起來:“嬤嬤,我看還是先讓王妃進(jìn)屋吧,等她醒了在出去跪著也不遲……若真是要了王妃的命,王爺怕是也會怪罪下來?!?p> 嬤嬤冷眼掃過一旁的人:“放心,淋個雨而已,死不了人!”
直到兩個時辰,雨才緩緩?fù)A讼聛?,嬤嬤看時間到了便匆匆朝著葉懷素走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見還有氣息,又很是不屑的踢了兩腳帶人離開。
巧月發(fā)了瘋一樣朝著葉懷素跑去,將她緊緊的護(hù)在懷中。
她渾身上下一片滾燙,毫無血色,呼吸都微弱的和沒有了一般。
書房內(nèi),堇年匆匆忙忙的走進(jìn)書房:“王爺,王妃在雨中跪了足足兩個時辰,險些喪命,您可要過去看看?”
赫連墨眉頭擰成一團(tuán),他迅速起身趕往止惜院,本對葉懷素充滿了恨意的他,此時居然隱隱有了些許擔(dān)憂之情。
他只當(dāng)這是錯覺,強壓了下去。
止惜院的屋內(nèi),巧月一人流著淚照料著葉懷素,看到赫連墨前來,她迅速跪在地上懇求道:“求王爺準(zhǔn)許郎中前來為主子醫(yī)治吧!”
“她病了就理應(yīng)請郎中,何須我的同意?你是沒有腦子嗎!”
赫連墨斥責(zé),走到床邊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燙的讓人不敢觸碰,那雙秀眉擰在一起不肯松開半刻。
“嬤嬤不給請郎中,說主子是一條賤命,死了也是活該!”
巧月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趁機告狀,赫連墨眼眸中閃過一絲凌冽,他看向堇年,只一個眼神便令他會意。
看著堇年離開,巧月的心中可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你去將那嬤嬤叫來?!?p> 赫連墨薄唇輕啟,字字泛寒。
巧月起身,支著一身的傷朝著走了出去。
屋內(nèi)寂靜的讓人畏懼,赫連墨望著床上陷入昏迷的女子心中隱隱作痛,他抬手輕輕劃過葉懷素的面龐,動了動唇,卻沒說話。
“茹兒……”
葉懷素說著胡話,偏偏這兩字落入赫連墨的耳中讓他怒火中燒。
“你有何顏面說起茹兒?葉懷素,我真想要了你的命去和茹兒陪葬!”
赫連墨掐住葉懷素的脖子,青筋暴露,卻遲遲沒有用力。
那種憤怒又參雜著不舍的感覺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也病了。
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赫連墨微微一怔,幫她擦拭掉淚水,手竟有些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