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甜的
左三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躺在床上的他覺得渾身跟散架了一般……
這房間里……怎么這么香?
“醒了?”
南柯依舊穿著那一襲青衣,端著一碗湯藥向著左三兒走來。左三兒轉(zhuǎn)頭看了旁邊的床鋪一眼,果然,自家?guī)熃阋琅f是如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不過上一次看到的一些變了形的地方,已經(jīng)能看出來在恢復(fù)了。
南柯把湯藥放在床旁邊的藥柜上,坐到了左三兒的身邊,慢慢的將他扶起來。
“感覺如何?”南柯讓左三兒靠在自己身上,問道。
“暈……我感覺我現(xiàn)在看東西都是模糊的,什么也抓不住…”
左三兒歪著脖子靠在南柯身上,只覺得頭痛欲裂。
“嗯,這屬于正常反應(yīng),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的靈魂都快被清風(fēng)湮吹沒了。本姑娘可是花了好大一功夫才給他們召回來。還好你的靈魂還算堅韌,不然這次你怕是要變成個傻子。”南柯伸出雙手,認(rèn)真的幫左三兒按揉著頭上的穴位,聲音有些嗔怪。
“嗨——我,福大命大,再說了,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敢這么干啊…”隨著南柯的按揉,左三兒只覺得一些極其精密的真氣絲,正在自己的腦中幫自己梳理著靈魂與脈絡(luò),腦袋的疼痛頓時就減輕了不少。
左三兒臉上慢慢的浮現(xiàn)微笑,慢慢向后倒去,放肆的躺在了南柯的懷里,壓得南柯胸前初具規(guī)模的山巒都有些變形。
“誒!要死了不是,你一個將軍,總來占我這姑娘家得便宜,你害不害臊?。 ?p> 嬴歡在一旁養(yǎng)傷,南柯又不敢吵,懷里的這少年現(xiàn)在虛的很,又打不得,只得臉色羞紅的低啐了幾句,結(jié)果左三兒這不要臉的小王八蛋反而還變本加厲的蹭了蹭。南柯只覺得心跳有些紊亂,不敢再多嘴。自己是欠了他朱雀閣的,一對兒師姐弟好死不死的把自己套的死死的。
左三兒臉皮是厚,但也不敢再繼續(xù)有什么逾越的行為了,不過…真的好軟啊…好香啊…想著想著,左三兒的臉也紅了起來。
“呸!登徒子!”
南柯看著左三兒的表情慢慢變得奇怪起來,便是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這家伙的腦子里是個什么樣的齷齪思想,不禁臉上一燙,呸了一聲。
“咳咳……”左三兒覺得再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出丑,連忙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低聲問道:“白戈白止怎么樣?”
“受了點內(nèi)傷,打齊齊卡爾的時候,強行突破把內(nèi)臟震壞了,好在突破成功了,現(xiàn)在估計登峰中境了,我初步診斷,沒一兩個月,上不了戰(zhàn)場?!蹦峡侣牭阶笕齼簱Q了話題,連忙回答道。
“齊齊卡爾死了?”左三兒閉上眼睛問道。
“死了,讓我把腦袋砍了,你醒之前我就讓丘大叔和嵐把腦袋運回去了,希望趕得上夏將軍的葬禮。”南柯手上的按揉頓了一頓,隨后繼續(xù)。語氣冷淡的答道。
“婆羅關(guān)城,你怎么處理的?”左三兒覺得腦袋已經(jīng)好多了,便伸出雙手分別抓住了南柯的兩只手,放在自己的丹田處撫摸著。
“我…”南柯皺了皺眉,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屠城,是戰(zhàn)場上的禁忌之一,一旦一方向另一方發(fā)動屠城,那著就意味著雙方吹響了全面戰(zhàn)爭的號角,邊境線的碰撞便轉(zhuǎn)變成了國與國的碰撞。
“屠了城……”南柯還是把這三個字說了出來,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這樣啊,沒關(guān)系,屠了就屠了吧,反正是我的話也會這么選擇的。”左三兒拍了拍南柯的手安慰道,“我夏天媽媽的死,可不是他齊齊卡爾一個人頭就能比得上的?!?p> 南柯驚訝的看了看懷里的左三兒,有些驚訝道:“那你這次來是?”
“自然是把婆羅納進(jìn)漢唐帝國的版圖啊,一絕后患?!弊笕齼狠p描淡寫地說著,就像是這事兒跟他沒啥關(guān)系一樣。
“滅國?這是圣上的意思?”南柯將左三兒扶了起來,嚴(yán)肅的問道。
左三兒撓了撓頭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事兒我跟正叔請示來著,我估摸吧,他也是這意思,不然他給我撥十五萬兵馬干嘛……”
“你膽子也太大了!帝王之心你也敢揣測!”南柯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左三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左三兒知道眼前的這姑娘是擔(dān)心自己,摸了摸她的頭,輕輕地把南柯拉進(jìn)懷里,笑道:“你啊,不懂,信我的就好。朱雀內(nèi)閣與皇宮里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但這個決定,我還是有把握的?!?p> 南柯反手保住左三兒,不知道左三兒說的是真是假,但說到底,左三兒還是把屠城的這個大罪過,攬到了自己的手里。
“好妹妹,你跟夏天媽媽是什么關(guān)系?”左三兒安撫了南柯一陣,好奇的問道。要是自己屠個城還有些理由,南柯,一個醫(yī)者,下令屠城?這里面肯定有事兒。
南柯在他的懷里蹭了蹭,低聲道:“壞東西,本姑娘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這個,你還是考慮考慮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吧。難不成,就把婆羅關(guān)城空在那里不管了么?”
左三兒搖了搖頭,思考了一會兒問道:“唐大哥回來了嗎?他們那邊怎么樣?”
南柯點了點頭:“唐千機和關(guān)大叔他們申時就回來了,受了點輕傷,翡翠域那邊的斥候倒是一個也沒剩,現(xiàn)在的婆羅關(guān)城,就是一座死城?!?p>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左三兒問道。
“快到戌時了?!蹦峡禄卮鸬?。
左三兒想了想,輕輕地拍了拍南柯的屁股,南柯白了左三兒一眼,沒說什么,乖乖起了身。
“那就勞煩姑娘通報一下各位將軍,咱們一會兒,開個會,制定一下之后的對策。”左三兒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臭流氓,你先把藥喝了,沒有這碗湯藥,你今天這場會,扛不住?!蹦峡掳涯峭霚庍f到左三兒手里,盯著左三兒道。
“咕咚咕咚…嗯?”
左三兒本以為這藥會極苦,卻沒想到,這藥,居然還有些甜。
“你師姐從前便跟我說過,你便是最討厭這苦東西,所以沒敢弄太苦。我先去通報各位將軍了,你趕緊整理整理,一會兒見?!?p> 南柯說著便走到了帳門前,掀開了營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