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是已經知道那男子的身份了!
他們要是在這時候離開,以后出了什么問題,他們得一應承擔責任的。
若是將他老底給揪出來,免不了有人以此拉他們家下水。
而開始時會提一嘴,也是想避免宋大奶奶一家攤上禍事。
“我本就住村里,早晚些回家沒大礙”
“沒見過散族的,今天得以見見,老夫怎么舍得走”
扶著白胡子,老王大夫一臉的我這是純粹湊熱鬧。
實則,心里那是后悔死了。
今天怎么就來了。
不對,今天他不來,他家孩子說不定也會來。
真是那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老王大夫心里有多怨宋承孝,宋大奶奶就有多怨。
可事到如今,只有想盡辦法來保全自己家跟蓁丫頭了。
就是讓兩個大夫為難也只能說抱歉。
“有勞兩位了”
“走吧,出去讓這家女人看看,我們可沒拿個茶壺,水杯的”
孟赤腳首先抬步,嘴里說著的話讓大伙一愣。
這是在記恨老李氏的誣陷。
可也明白,確實得讓人看著離開才好。
“蓁丫頭,你來扶著我”這丫頭,一臉的慘白,瞧著隨時都會暈倒。
“好”
乖乖的宋灼蓁攙抬起手。
宋大奶奶一把將她手扯進臂彎。
“大奶奶”這是她扶她?
“大奶奶我身子很好,你要是站不住就往大奶奶身上靠”
心頭一堵,宋灼蓁咽了咽,“我沒事”
“怎么會沒事”心疼不已的看了宋灼蓁一眼,宋大奶奶半攙扶著宋灼蓁往外走“這一家就沒一個不是爛心肝,你躺床上幾天,連碗藥都不給你熬,一個個的,都是披著人皮的鬼”
“如今好了,害人害己了,我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剝了宋承孝的皮,也恨不得掏了有些人的心”
說著,宋大奶奶撇像正從自己屋子里出來的三房媳婦,小王氏。
想起孟赤腳說的那些話,在想著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藥都讓這些人給貪墨了。
宋大奶奶這樣的直爽人就憋不住。
斜瞟著眼就道:“平時好言好語的,還以為是個好的,結果遇了事才知道,是個修羅鬼,蓁丫頭,往后你看人要看準了,像這樣面像的人,連近些,都不要挨”
拍拍宋灼蓁挽著她手臂的手,宋大奶奶一臉的你呀,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你這人蠢笨,挨了這樣的人,只有讓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份”
知道宋大奶奶是在為自己抱冤,也為她們的可惡而心寒,宋灼蓁總不能拍手叫好。
他們在偏廈里說話時,她還昏迷著。
自然不能說自己知道了。
低頭,宋灼蓁聲音很小。
不過小得剛好能讓身邊幾人都聽見。
“大奶奶,三伯娘對我最好了”
腳步一頓,宋大奶奶正對著上前想問族長村長敲鑼是有什么事的小王氏。
“你知道你頭上的傷為什么還沒結痂嗎?”
眉頭糾結,宋灼蓁吶吶:“我不知道?”
宋大奶奶指像小王氏。
“看好了,就是這個人,她每天都將你頭上的傷口扯開”
“······”她是怎么知道的?
心里一慌,小王氏卻也很快平靜了下來。
“大伯娘,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我要是會干那樣的事又怎么會去照顧蓁丫頭····”
看慣了小王氏做事,一直以來也覺得她是個好的,結果,真是····
對于自己再一次看差了的人,宋大奶奶沒耐心看她在自己面前裝,于是,在其開口時直接就將其打斷:“所以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瞧你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可你卻實實在在將事情給做了”
眼一瞇,小王氏想到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對死丫頭下手,面上的表情又松開了:“大伯娘,您是長輩,您這般誣陷小輩,這說出去會遭人笑話的,您年紀大了難免會····”
“別說我老糊涂,大夫這里有兩,要不你親自問問,蓁丫頭頭上的傷口是不是每天都會被扯開”
掃一眼宋大奶奶身后,小王氏更鎮(zhèn)定。
既然是大夫看出來的,就不能硬賴在她頭上。
一直以為也有人暗自下手的小王氏,抬頭挺胸,毫無心虛可言。
“這個家是只有我站在明面上給蓁丫頭換藥,可每天進進出出的人有多少大伯娘不會不清楚,我好心幫忙大伯娘硬要說我心存蛇蝎,我做小輩的,只能認著”
“可,就算蓁丫頭頭上的傷口每天都會裂開,也不能說是我下的手,大伯娘說話可要走心,這種話是會逼死人的”
小王氏口里的話不輕不重,還將自己是多么的菩薩心腸給表露出來。
可說出來的意思,大有你冤枉我,我就死你家去的勢頭。
感覺自己在過去眼睛是瞎得徹底,一個兩個都看不清。
宋大奶奶拉著張馬臉指著小王氏。
“看吧,蓁丫頭,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動不動就威脅人,這樣的人會真心對你好?”都說會嚎的狗不咬人,她還真就不信小王氏能怎么著她,“要會,那就是她在憋大招,就等著將你給一次捏死”
“·····”
大奶奶,你說得太對了,小王氏不是就等著將她給掐死。
突然一震,宋灼蓁表現出滿滿的驚駭:“這,這不可能的,在這個家里,只有三伯娘會掛欠我,會問我吃沒吃···”
“呀····”
“怎,怎么了”
可憐兮兮的,宋灼蓁將以往宋灼蓁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讓審視她的小王氏收回懷疑的目光。
“我這老糊涂,居然都沒想起你沒吃東西。餓吧,你這丫頭怎么就不說····”
突然忘記自己前一刻才說自己不是老糊涂的宋大奶奶,突然想起宋灼蓁昏迷了三天。這三天連藥都沒人熬又怎么會有人管她吃沒吃。
“老大,你先回去拿個餅子來”她家今天的餅子沒吃完,現在讓蓁丫頭先頂頂。
瞧著宋灼蓁瘦弱的身板,宋春來越看越覺得這一家不是東西:“丫頭,大堂伯這就去給你拿餅子,先吃個餅子店著,待會,讓你伯娘給你熬粥”
說著,宋春來匆匆離開。
可走了幾步他回頭對著小王氏。
“可要看看我有沒有拿你家東西,別等我出了門又說你家雞丟了,鴨丟了的,你們一屋子沒臉,我還丟不起那個臉,紅你們紅口白牙能說,我還沒那個臉跟你們扯官司”
小王氏臉黑:“·····”
這話說得,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而他對她說這樣的話,要多羞辱人就有多羞辱人。
問題是這還不算。
怎么說,她都是他堂弟妹,居然還沖她張開手抖衣襟。
這看在別人眼里,別人要怎么想她。
小王氏讓宋春福突然一招氣得干瞪眼。
就在她想開口訴斥時,二房從她那邊的小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