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回來了!”白蕊焦急的在院中來回踱步。
“可有人來過?”
“沒有,小姐放心,無人發(fā)現(xiàn)?!卑兹飵椭秩菰聦⒑谂廴∠?,又倒了杯熱茶遞給林容月?!靶〗愫瓤跓岵枧碜??!?p> 林容月接過茶,坐了下來,雙手攏著茶盞卻是不喝。
“小姐怎么了?怎么像是哭過?”白蕊瞧著林容月雙眼微紅,略帶有些濕潤,不安的問到。
“沒事,去瞧過了,便也安心了。”說完輕輕抿了口茶,熱茶到胃里,暖暖的,林容月的心情卻是再也暖不起來了。
“小姐…”
“白蕊,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有些喜歡楚辰逸了...怎么辦?”林容月說著眼睛眼淚又落了下來,捧著茶盞的手禁不住的抖動。
“小姐,奴婢早已看出來了,只是您自個兒一直不承認罷了?!卑兹飮@了口氣,她的小姐呀!
“白蕊,我好難過?!?p> “小姐,既然喜歡,不若告訴睿王,他若也對您有意,那...”
“睿王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皇上太后能容許睿王妃出身低微還是罪臣之女?我若真與他一起,不過是拖累他罷了?!绷秩菰虑宄闹雷约旱奶幘?,罪臣之女能入宮,想來也是有人有意為之,如今人是刀俎,她為魚肉,她要如何逃脫?她若答應楚辰逸,不過是為他帶來災禍罷了。
“我苦命的小姐…”白蕊心疼不已,為何上天不能善待她?要一次次的傷害她?先是求而不得的顧浩然,再是愛而不能啟齒的楚辰逸,接下來,便是那幽幽深宮。
“罷了,不說也好,如今他定然恨我入骨,我既拒了他,便也是希望他能安好?!绷秩菰麓蚨ㄖ饕獠桓嬖V楚辰逸她父親的事,她想著背后攪動風云的定然是位大人物,她不想連累楚辰逸,卻不知道,楚辰逸什么都知道,且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
與楚辰逸而言,林容月拒了他,不過是出于情感上的,不喜歡他罷了,所以他生氣,他惱怒,他說她不識抬舉,全因著他的驕傲和尊貴。與林容月而言,她拒了楚辰逸,不過是想自己承擔危險與未知,不想拖累楚辰逸罷了,她自知自己卑微渺小,配不得楚辰逸。
“您拒絕了睿王?”白蕊驚的瞪大了雙眼“那...那既睿王也喜歡您,您為何要拒絕他?”
“我是罪臣之女,本應入奴籍,如何能入宮,這幾日我一直在想,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的過于巧合了...”林容月這幾日坐在院中將所有的事思前想后的好好聯(lián)系了一番,越發(fā)覺著這些事不過是有人在背后操縱。
“這何您拒絕睿王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想,當日抄家,我本應入奴籍,何以沒將我?guī)ё??如果說他們忘記了,忽略了我那只能說是上蒼憐憫了??芍笪腋S顧家公子來京,本是順順當當?shù)氖?,怎么他突然就被賜了婚?”
“您的意思是?顧家公子賜婚,你才有了入宮的理由?”白蕊不解到。
“對,賜了婚,私下的婚約便做不得數(shù)了,按照規(guī)制,遞補入宮,不就順理成章了?”林容月解釋道,她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一切仿佛像一個漩渦,不斷的將她卷進去。
“所以,你不敢答應睿王,是因為您怕拖累他?”
“是?!?p> “那如果這一切僅僅是小姐您的猜測呢?豈不是...錯過了睿王,更讓他誤會了您?”白蕊急急的說到,她不懂什么陰謀陽謀,她只希望她的小姐能少些苦難,多些順遂。
“可若是是呢?我不想拖累他人,父親的冤屈也定要洗刷,就算是用命,也要還林氏一族的清白。”林容月定定的到,愛情固然美好,就怕她擁有不起。
“小姐,背負那么多,奴婢心疼您!”白蕊也忍不住紅了眼睛,要經(jīng)歷多少才能守的云開見月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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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該用藥了?!比琪葘⑺幎肆诉M來,何老頭特制的,兩個時辰用一次,方可不露破綻。內(nèi)室也都打掃整理過了,一應用品全然換掉了。
“主子?”如魅看著躺在榻上雙眼緊閉的楚辰逸,無可奈何。她自是知道楚辰逸沒有睡著,只是不理她罷了,如風領(lǐng)了罰,四十杖,硬是打的血都滲透了衣衫,她不敢再提林容月,生怕又觸怒了楚辰逸。
“主子...”
“放下,出去吧?!背揭葸B雙眼都沒有睜開,費力的說著,他用了藥,全身無力,宛如一個將死之人。
“是。”如魅無法,只得將藥放下,輕輕退了出去。
“主子如何了?”如影擔憂的問道。
“不理人,不用藥。”誒...如魅深深的嘆了口氣。
“哼!那林容月果真是不識抬舉!她!她竟敢拒絕主子?她當她是那九天仙女落凡塵???多少女子都想嫁給我們主子,她到好!給臉不要臉!”如影氣的口不擇言。
“如影!莫要胡說,主子聽到了,只會更生氣難過?!比琪嚷勓在s緊制止,如影一向粗枝大葉,急躁起來不管不顧的。
“我!我還不是擔憂主子,以前多冷靜睿智的人啊,你看看現(xiàn)在,盡生悶氣,拿自己身體出氣!”
“快別說了,別擾了主子休息?!比琪葘⑷缬袄_,“待主子自己想通吧。”
次日清晨。
“主...主子?”如魅見楚辰逸走了出來,驚了一跳,“主子怎不臥榻休息?”
“昨夜的藥,我沒用。”楚辰逸徑直走到了琴案前,伸手要撫,想了想作罷。“幻影如何了?”
“已無大礙,傷口開始結(jié)痂,恢復的不錯?!比琪热鐚嵉健?p> “那接下來,讓他用何老頭的藥吧。”
“主子的意思是?讓幻影...那您呢?萬一...”
“楚容隱和楚越澤都親自來過了,不會再來了?!?p> “是?!比琪葢?,“那主子,屬下給您布早膳吧?”
楚辰逸剛停藥,還有些虛弱疲憊,單手撐著額頭,另一手在案上不經(jīng)意的敲擊。
如魅將早膳布好,又給楚辰逸盛了白粥,楚辰逸有一瞬的恍惚,仿佛林容月就坐在他對面,就如那日陪他一起用早膳一般,恍了恍神,自嘲一笑。
楚辰逸輕嘗一口,滿嘴苦澀,便放下了粥盞,連日來身體不適,導致他心情不郁,連帶伺候的下人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做錯事,惹惱他,一頓棍棒。
“主子,吃這么少可怎么行?用些糕點吧?”如魅見楚辰逸沒怎么吃便放下了粥盞,很是擔憂。
“叫如風過來?!?p> “如風他...還在臥床養(yǎng)傷?!?p> 楚辰逸這才想起昨夜讓如風領(lǐng)了罰。
“罷了。”不悅的用手撐額,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