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葫蘆和鬼三同時往校園里的東邊看去,只見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半坐在花壇沿上,面前支著一張大大的畫架,他手執(zhí)畫筆看似正在作畫,但是兩只眼睛卻緊緊的盯著沈莫,半分也不曾移開。
鬼三咦了一聲,“這個人真的好可疑,葫蘆哥,要不要去查查看?”
悶葫蘆瞇了瞇眼睛,冷峻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氣,他點點頭吩咐了一句,“你們兩個小心點!”
鬼三鬼四下了車,腳步很快的消失在大學(xué)圍墻外。
叮鈴鈴,悶葫蘆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他抬眼看了下屏幕,是杜若。接通之后,杜若歡快的聲音傳來,“葫蘆哥,前幾日定的家具今天要來送貨,我已經(jīng)在貨車上了,你到了沒有?”
悶葫蘆嗯了一聲,“已經(jīng)到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開車去了教師別墅群。
校園內(nèi)畫畫的那名男子正是昨日里跟蹤沈莫和羅莎莎的美術(shù)系男生,他叫吳景戎,一手畫技出神入化,作品曾多次獲獎,是系里赫赫有名的才子。
吳景戎見沈莫一溜小跑著往階梯教室去了,身影逐漸看不到了。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開始收拾自己的畫具。他已經(jīng)是大三的學(xué)生,又在系里面頗有名氣,所以就算是偶爾翹課也沒有人責(zé)問。
學(xué)校門口保衛(wèi)室里的保安早就瞧見吳景戎在那里作畫,只當(dāng)是這大才子靈感來了又在創(chuàng)作,根本不加阻攔。
吳景戎背著沉甸甸的畫架疾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為了節(jié)約時間,他沒有走大道,而是抄近路從花園里的曲折小徑穿過去。
豈料他剛走到假山堆的旁邊,突然被人從身后緊緊箍住,連帶著嘴巴也被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拖到了旁邊郁郁蔥蔥的塔松林中。這里的塔松高高大大還很濃密,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鬼三鬼四壓低了聲音警告吳景戎,“你小子不要大聲叫喊,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們保證你沒事!”
吳景戎被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哪里還敢大聲高喊,只能點點頭表示同意。
鬼三松開了捂著他嘴巴的手,狐疑的看了一眼吳景戎,問他:“你是誰,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
吳景戎明白自己不能反抗,只得老老實實的回道:“我叫吳景戎,是美術(shù)系大三的學(xué)生。兩位大哥,我實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還請大哥們指點一下?”
鬼四伸手在他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再想!”
吳景戎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越害怕越想不起來,嚇得渾身發(fā)抖,連說話也帶著哭腔,“大,大哥,我真的想不出來呀?!?p> 鬼三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捏了捏吳景戎那青澀飽滿的臉頰,“你小子膽兒挺肥啊,連我們少爺?shù)呐硕几腋?,活膩味了吧!?p> 可憐的吳景戎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為跟蹤沈莫被人發(fā)覺了。他只能苦笑著辯解,“大哥,我又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你們少爺?shù)呐?。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很漂亮,想把她畫到我的畫里去。”
“就這些?”鬼三根本不相信吳景戎的話,用手掌在他臉上又重重拍了幾下。
吳景戎連連求饒,“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這樣了?!彼L的很是清秀,瘦瘦弱弱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不像是具有威脅性。
鬼三鬼四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松開了箍緊吳景戎的手臂。臨行前連警告帶嚇唬,“以后離那個小姑娘遠(yuǎn)一點,若是被我們再瞧見,扒了你的皮,剜掉你的眼珠子,聽見了沒有?”
吳景戎嚇得面如土色,連連點頭,一再保證再也不敢覬覦沈莫。鬼三鬼四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等到鬼三鬼四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吳景戎才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淡定的收拾好自己的畫具,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一絲波瀾,任何人都不會想到他剛剛被人劫持過!
他背起畫具,環(huán)顧一下四周,繼續(xù)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步伐從容而堅定。
沈莫跑到階梯教室后,羅莎莎照舊已經(jīng)替她帶了書本還占好了座位。看著揮舞手臂的羅莎莎,沈莫抿嘴一笑,從同學(xué)們中間穿了過去。
坐定之后,沈莫這才發(fā)現(xiàn)羅莎莎雙眼通紅,滿布血絲,還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不禁很是納悶,奇怪的問道:“昨天晚上你沒睡覺嗎,怎么這樣重的熊貓眼?是不是夢蝶夢雪她們倆又欺負(fù)你了?”
“沒有沒有!”羅莎莎連連搖頭,“是我自己太心急,想著一鼓作氣把手鏈編好,所以晚上多熬了一會?!闭f完,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手鏈遞給沈莫,努了努嘴,“你看看這個怎么樣?”
沈莫接過來仔細(xì)的瞧了瞧,手鏈?zhǔn)怯么蠹t色鏈繩編織的,大約一指寬,卻有好幾個花紋圖案,中間還穿了一些玉潤潔白的珠子,很是精致漂亮。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十分喜歡,不禁戴在自己的右手腕試試。
“好看,真好看!”沈莫轉(zhuǎn)動著右手,翻來覆去的瞧,“莎莎,你的手也太巧了,這個手鏈我好喜歡!”
羅莎莎看見沈莫欣喜的面容,自己也很開心,可是她躊躇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那個,阿莫,這個是我編給地靈的。你們?nèi)齻€的我還沒編,不過你放心,你們的也和這個一樣漂亮,我會盡快編好送給你們?!?p> 沈莫斜著眼睛看了看羅莎莎,見她一臉的尷尬,不由得撲哧一笑,“逗你玩呢,我知道這是送給地靈的。我們?nèi)齻€的又不著急,你可不許再熬夜編手鏈了,會累壞眼睛的,不然編好了我們也不戴!”
羅莎莎也笑了,伸手在沈莫腰間重重的擰了一把,姐妹倆在課堂上小聲偷笑,忍得好辛苦。
“這些珠子很漂亮,你從哪里買的?”沈莫摘下手鏈,準(zhǔn)備放在自己隨身背著的小挎包里。
羅莎莎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些玉潤的珠子,“不是買的,是我拆了小時候的一條項鏈,那是爸爸買給我們的,我和姐姐每人都有一條?!?p> 沈莫沉默了一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你應(yīng)該留著做紀(jì)念的?!?p> 羅莎莎笑了笑,“一條項鏈有很多珠子呀,拆開之后能做好幾條手鏈。咱們姐妹們帶著,豈不是等于把快樂分享了,這樣更好!”
“聽起來好像有道理!”沈莫轉(zhuǎn)念一想,覺得這樣也挺好,也跟著開心起來。上午的兩節(jié)大課全是專業(yè)課,沈莫和羅莎莎兩人沒再打鬧,而是專心聽講。她們不曾料到,一場意外正在等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