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愿由著她撒野,但還是很有原則地拍了拍她作惡的爪子。
“是是是!帥死了帥死了!松手先!捏皺了你給我洗啊?!?p> 于霏放開可憐的衣擺,虎撲進她懷里。
帶著一點期待,竊喜,嬌嗔地問,“阿愿,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呀?”
陳三費勁地承受著突如其來的重量,“喜不喜歡我不知道,反正他對你,和對我們這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樣,唉,我看再過不久,咱們學校的少女心就要碎一地了~~”
“好了,你閉嘴吧,不要再說了。”
“行,我閉嘴我閉嘴,我回去洗頭了,你快給我松開。”
于霏兩手抱得更緊,“不走,你把我背回去吧?!?p> “...”
艱難地走了兩步,陳三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又調頭回去剛才那個角落里。
于霏抬起頭,“怎么了,不是要回去洗頭嗎?”
“我突然想起件事情,覺得應該和你說一下?!?p> “啥事兒啊?關于什么的?”
“關于任微?!标惾竿nD了一下,“你不覺得班上的人對他的態(tài)度很奇怪嗎?”
“覺得,大家對他好像都很..嫌棄似的?!?p> 陳三愿點頭,“恩,所以我上次私底下問了貝貝,她跟我說,高一年的時候,任微是她們班的班長,所以大家都加了他的微信?!?p> “然后,他就給他們班所有的女生都發(fā)了曖昧消息,所以大家才開始討厭他..”
于霏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哈?”
陳三愿理解她的反應,因為貝貝跟她說的時候她也不相信。
直到貝貝翻出相冊里的截圖給她看,她才陡然記起,她曾經也收到過這個信息,當時她想都沒想地就立刻拉黑了。
但那個內容實在是太露骨了,她想忘記都難。
于霏聽了她的解釋還是難以接受,“可是任微之前不是和我們一個班的啊..”
“對,但當時剛進學校,大家都很陌生,幾個班之間的班干部是有通過聯(lián)絡方式的,算交朋友?!?p> 陳三愿沒什么起伏地說完,見她一臉世界觀崩塌了的樣子,又心軟。
“其實高一年的時候我也跟他接觸過幾次,我也覺得他不像這樣的人,其中可能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也說不定..”
于霏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悶悶地應了句,“但愿如此吧..”
直到睡覺的時候,心情都不太好的于霏,意外地做了一個讓她無論回想多少遍都要臉紅心跳的好夢。
那是一個漂亮的落日黃昏,唯有夢境才能編織出來的柔和光線灑在文昭空空蕩蕩的操場上。
天上好像沒有云,地上也沒有多余的風景,紅色的塑膠跑道上的白線清晰得像剛刷上去的一樣。
她在操場中間,靜靜地站著。
像是很多年后,闞鐸穿著挺括軍綠色的風衣,帶著滿身的溫柔繾綣從遠處走來。
下一瞬,他來到她面前。
微微俯下身,剪得很利落的短發(fā)隨著微風輕顫,細密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垂下頭,發(fā)絲擦過她小巧的耳垂。
曖昧地交頸纏綿。
精致的袖扣閃著銀色的光,一只手輕輕圈住她的窄腰,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夢里的她像個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闞鐸寬大的手掌落在她背上,耐心地拍著安慰著她的情緒。
不疾不徐,不輕不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夢外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