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下議論紛紛,不屑一顧者有之,躍躍欲試者有之,面露疑惑之色的亦有之,嗯,還有睡覺的。
講臺上的幻玨大概也聽明白了,講臺下面的那些大哥大姐們,討論的無非是自己的身份問題。
站在幻玨身邊的莫度輕輕咳嗽一聲,不急不緩的說道:“請同學們保持安靜!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同學,是即將加入你們的一名插班生?!?p> 一石激起千層浪,莫度的話音未落,整個班里卻已然炸開了鍋。
“插班生?開什么玩笑?!”
“噓,你小聲點兒,能在這個時候進入到卡瑪泰姬的插班生,怕不是什么善于之輩呦。”
“呵呵,我看八成是某個大佬的后輩,靠著關系插班進來的?!?p> “關系?至尊法師能同意?”
“安啦,人家插班,和咱們有什么關系,老老實實茍著就夠了?!?p> 就在此時,一個金發(fā)少年忽然站起身來,他神色倨傲的質問道:“閣下雖貴為至尊法師的弟子,但卡瑪泰姬的傳統(tǒng)何時又允許插班生入學了?請閣下給我們在座的學子一個滿意的答復!”
金發(fā)少年剛剛說完,教室里便響起了稀稀疏疏的應和聲。
莫度眼睛一瞇,腳下悄悄踢了踢幻玨,隨后笑呵呵的問道:“哦?你就是英國斯賓塞家族當代掌舵人的親生孫子,未來的斯賓塞家族繼承人不成?”
金發(fā)少年自豪的點了點頭。
不料莫度冷笑一聲,眼神微冷,不屑的說道:“你先祖的榮光,與你何干。在我眼中,你跟一個廢物又有什么區(qū)別。允許他插班入學,這是至尊法師的決定,你可有異議!”
金發(fā)少年臉上微紅,卻依舊咬著牙頂嘴道:“就算是至尊法師冕下又如何,至少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與能夠插班的緣由吧!”
“好,這個要求我可以滿足你?!?p> 莫度輕輕拍了拍幻玨的肩膀,平靜的說道:“他叫幻玨,單論身份,你的家族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p> 金發(fā)少年一愣,如同想起什么一般,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他的祖父是前任紐約圣殿的守護法師,更是協(xié)助古一冕下重創(chuàng)多瑪姆與墨菲斯托的蘭斯洛特先生?!?p> 莫度話音剛落,整個班里有四分之一的學生的眼神都變了。
睡覺的也不睡了,聊天的也不聊了,前一刻臉上還洋溢著笑容的嚶國學生,下一刻的臉上只剩mmp,那些學生看向幻玨的眼神,宛若一條條餓瘋的惡狼,看到了一只斷腿的麋鹿。
無數(shù)凌厲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幻玨兩腿一軟,差點沒跪那里。
臥槽!蘭斯洛特先生,你個糟老頭子當年究竟做了什么!
“閣下,他不配流淌我斯圖亞特家族的鮮血,更不配具有英國法師的血統(tǒng)?!苯淌业暮蠓?,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緩緩站起,平靜的說道。
“對!他不配!”
少年話音剛落,教室里,數(shù)十名英國的少年少女紛紛應和。
莫度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全部保持安靜!這里是卡瑪泰姬,不是你英國的殖民地!再敢聒噪,全部取消今年的晉級資格!”
見教室再次安靜下來,莫度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心里在想什么,至于至尊法師允許幻玨插班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如今僅僅只有十六歲,學習魔法才不足一年,卻已經(jīng)不弱于你們很多人了,你們還有意見嗎?”
“自然沒有,相反,我們會異常的歡迎他,因為我們會讓他后悔來到這里。”金發(fā)少年陰冷的笑道。
莫度無視了金發(fā)少年挑釁的話語,繼續(xù)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去吧,幻玨你可以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了?!?p> 說完,莫度拍了拍幻玨的肩膀,又對站在一旁的主管法師點點頭,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教室。
在眾人凌厲眼神的注視下,教室里似乎凝聚著一種肅殺的氣息,幻玨硬著頭皮走到教室的后方,坐在了一個與他一面之緣的胖子身邊。
幻玨苦笑著招呼道:“嗨,王,真巧,咱們又見面了。”
“什么情況?”王皺著眉,壓低了聲音,“你不是至尊法師的弟子嗎?怎么會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事你不要聲張,算是師父對我的一個考驗吧?!?p> “考驗?”王的神色有些怪異,“你是不是惹到冕下了,這怕不是給你的挑戰(zhàn),是想要的你小命吧?”
“唉!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同學們保持安靜!”見教室里議論紛紛,講臺上的主管法師拍著黑板重重的說道,“首先,我們要歡迎幻玨同學的入學。”
主管法師話音落下,教室里瞬間響起一片稀稀疏疏的掌聲,以及一片熱烈而又激情的掌聲。
幻玨指了指發(fā)出熱烈掌聲的那群人,好奇的問道:“兄弟,那些人為什么這么歡迎我?”
“你在說他們?”王皺了皺眉,“他們是來自德國的學生,因為當年的那場戰(zhàn)爭,平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仇恨了,但魔法界的仇恨卻仍舊還在?!?p> “哦?這么一來,那他們和英國人豈不是不對付嘍?!?p> 王點了點頭:“不止如此,似乎蘭斯洛特法師與德國魔法界也有很深的淵源,當年二戰(zhàn)時期,他似乎在德國魔法界存亡之際,撈了他們一把。”
幻玨輕嘆一聲。
蘭斯洛特這老頭這么搞,明顯把他往死里坑啊。
“兄弟,你還知道老爺子干了啥事,全都告訴我吧?!?p> 聞言,王卻撓了撓腦袋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貌似蘭斯洛特法師的事對嚶國而言是一樁天大的丑聞,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哦,是這樣啊。實話實說,你認為我能活多久?!?p> “那個,這個,嗯。。。我說實話你會不會生氣?”王弱弱的問道。
“不會?!?p> “你能活一天可能都是奇跡?!?p> “這么恐怖的嗎?”
“哦。。忘了告訴你了,怕是我想茍下去也不容易了,今天早上我接到主管法師的通知,說我會多一個新舍友?!蓖跎鸁o可戀的說道。
幻玨一愣,驚喜的問道:“沒想到我的舍友竟然是你!對了,咱們宿舍里通電嗎?”
“有電啊,咋了?”
“太棒了,我?guī)У挠螒驒C,手機什么的終于能夠用上了!”
“額。。。”王下意識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兄弟,你真不愧是至尊法師的弟子啊,這心,真大?!?p> 幻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既來之則安之,道爺我出生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寫?!?p> “道爺?你不是法師嗎?”
“我可不是什么法師,我不過是一名集中西方兩家之長,終將名垂青史的一名小道罷了?!?p> “我懂了?!?p> 王神色無比認真的說道。
“你懂什么了?”
“至尊法師冕下送你來這里,就是想找個借口弄死你個叛出師門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