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極力否認的模樣，季正輝笑了笑。
云端有些尷尬，說：“季伯父，都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好意思，小溪給我安排的車來了，我就先走了，再見季伯父。”
“再見。”
云端迅速坐上后座，關(guān)上車門，車子出發(fā)，她才撫了撫胸口，長舒一口氣，
“有什么好緊張的？”
冷不丁傳來一聲，云端猛然睜眼，看向駕駛座的人，“你，你，怎么是你？”
季東面無表情，從后視鏡里對上她驚慌失措的雙眸，“先回答我，你怎么會和小溪認識？”
他的問話，在云端聽來，更像是質(zhì)問。
“如果知道她是你妹妹……今晚我肯定不會來?！?p> 季東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他看似專心的看車，云端望著他的背影，想到季溪剛才的話，他母親，那位美麗又優(yōu)雅的女人，居然死于了意外……
是那天，她很肯定就是那天。
大雨滂沱。
每個人都說，那是A城有史以來下的最大的雨。
她在前一天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里的人自稱是季亦東的母親，明天約她在某餐廳見面。她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便出門赴約。
因為大雨，她還遲到了，甚至擔(dān)心因此給他媽媽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當(dāng)她濕淋淋的趕到餐廳的時候，他媽媽卻叫來了服務(wù)生，拿來一條干凈的毛巾讓她擦濕掉的頭發(fā)。
一顆忐忑的心終于能稍稍放下來一點。
雖然談話的內(nèi)容依然逃不過最俗套的劇本，但他媽媽始終溫柔的語氣和笑容，都讓她無法心生怨懟。
所以此刻，云端的心里，像是有一萬只蟲子在啃一般的難受。
如果，真是那天，那是不是她間接害死了他媽媽？
季東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他把車子開得很快，晚風(fēng)從車窗吹進來，熱熱的，又很舒服。
他把車子停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兩人一路無話，下車，坐電梯，到家。
云端把門打開，在玄關(guān)換鞋，忽然背后一股力量，將她反身按在了墻上。
燈還沒開，只隱隱約約看到他的輪廓。
“今晚我說要和她訂婚了，你聽到?jīng)]有，嗯？”
“聽見了。恭喜……”
“恭喜？”他冷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她默然，他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有多害怕，她害怕真的是自己害死了他的母親，她害怕他知道后永遠無法原諒她…
她很內(nèi)疚。
“亦東，你想你媽媽嗎？”
季東有那么一剎那的怔忡，因為她叫他亦東，因為她提起母親。
“這么多年，你是不是經(jīng)常想起她？她那么溫柔，你一定，一定很痛苦吧？”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季東卻敏銳的嗅到了異常。他捧起她的臉，在黑暗中搜尋她的眼睛，直到手指觸碰到一片濕濡，他才停下。
“對不起，亦東，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他的聲音帶著誘哄，“乖，告訴我，告訴我全部……”
她搖頭，只是哭，哭到聲嘶力竭。
他盯著她的紅唇，眼神幽暗，然后用力吻了下去。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像是發(fā)泄，像是……干柴烈火，熱情在黑暗里格外奔放，如同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夜很漫長。
這一夜，不知是他的追問，還是她的愧疚，讓兩人徹底迷亂了心，放縱的沉淪在這一晌貪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