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意這些細節(jié)了老神棍,快說說是何神藥。”
孫郎中‘哦’了一聲,說道:“此等神藥豈是我等凡人能研制的出來的,是我游歷的時候曾摔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之際是一位仙人救了我?!?p> 孫郎中眼神中泛起了神往,“待把我救醒,得知我是一位醫(yī)者,便將神藥和藥方一并傳授給我,告誡我要繼續(xù)行醫(yī)行善,廣濟天下,真乃圣人圣心之舉?!?p> 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可惜我醫(yī)術(shù)有限,就算得了藥方也無法將神藥調(diào)配到那位仙人那般極致,別說廣濟天下了,想救一地都困難?!?p> 俞長安聽了心生敬佩,倒不是佩服那個仙人,照這老神棍尿性仙人八成是吹出來的,倒是一個醫(yī)者的懸壺濟世之心,值得一聲贊揚。
“老神棍,若是每個郎中能如你一樣想,那天下再無病患?!?p> 孫郎中瞥了一眼,說句好話都不中聽,還叫老神棍,遲早哪天給他下點瀉藥讓他嘗嘗滋味。
俞長安繼續(xù)問道:“那那位仙人現(xiàn)在哪里去了?!?p> 孫郎中悵然若失,“自然是仙人仙蹤,自此一別老夫就再也沒見過仙人了。要是你昨日是仙人救治,別說這小小的刀傷了,就是骨頭給劈斷了,都給你接上?!?p> 哪有這般厲害,俞長安暗自好笑。
也不嗆話了,留下悵然若失的孫郎中,俞長安繼續(xù)問起了林母。
“屠戶大哥的手臂還好?”
林母回道:“沒傷到骨頭,昨晚回去養(yǎng)傷去了?!?p> 俞長安點了點頭,有些默然,想起了昨夜在山上的拼命廝殺,姜氏的母子的靈魂現(xiàn)在在何處游蕩?
林母早已從阿南那里得知昨夜山上發(fā)生的事情,見俞長安沉默了下來,給俞長安從來了一個好消息。
“楊知州已經(jīng)派人到吳縣了?!?p> 俞長安眼神一亮,這才注意起還有位高壯大漢立在后頭,“這位大人便是?”
高壯大漢上前拱了拱手,朗笑道:“鄙人展馳,叫我展大哥便是了,聽聞昨夜俞兄弟和衙役浴血奮戰(zhàn),空手奪刀殺退了四個人,是個純爺們?!?p> 說著展馳朝著俞長安豎起了大拇指,展馳行伍出身,也是靠著果敢拼命的性子才爬上了千戶的職位,看到俞長安背后宛如長龍一條的刀疤,對他也是充滿了好感。
俞長安也不客氣,爽朗的回道:“展大哥過獎,不過是保命之舉。”
展馳朝他擠了擠眼睛,“你能有那般舉動,說明是個好料子,有沒有興趣跟我從軍去。”
從軍?俞長安搖了搖頭,他還沒有這個打算。
至于現(xiàn)在,他想替姜氏母子報仇。
便直接了當(dāng)?shù)幕氐溃骸靶〉芪毅紤谐尚?,浪費了展大哥的一番好意,不知那紙證展大哥看過了沒?!?p> 展馳聽俞長安拒絕了也沒在意,他也只是臨時起意說了一句,俞長安不同意便沒了念頭。
點頭回道:“已經(jīng)看過了,尤其是那把刀上確實是官府佩給衙役的,看來這吳縣的縣令是位置坐夠了,想去牢里坐一坐了?!?p> 俞長安硬是在孫郎中的叫罵聲中站了起來,額頭冒起了細汗,對展馳拱手道:“求展大哥立刻去捉拿李縣令歸案。”
展馳愣了一下,沒想到俞長安這么急迫的就來求他,展馳也知道姜氏母子因他而死,但能爬到千戶設(shè)個位置,哪個人手上沒個幾十條人命鋪著,對姜氏母子的死并沒有太大的感觸。
但是當(dāng)看見俞長安通紅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的仇恨,讓他不得不正視了起來。
“走,我現(xiàn)在就去捉了他?!闭f著展馳提著刀和罪證就要出門。
“我和展大哥一起去!”
展馳皺了皺眉,“俞兄弟身體受得了嗎?”
“受得了個屁?!睂O郎中替他給答了,頭一次遇到個不要命的病號,你為了活命而拼命就算了,現(xiàn)在有人去抓人了你還要跟著去,萬一傷口血崩了咋辦?孫郎中也是快給氣瘋了。
“受不了也得受,只求心安?!庇衢L安答道。
“好一個只求心安!”展馳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吾輩之人殺伐快哉,遇事不退只求心安,對俞長安越看越是順眼。
展馳轉(zhuǎn)頭看向?qū)O郎中,也學(xué)起俞長安說道:“放心老神棍,我來照顧他,沒人敢傷他一根毫毛?!?p> 孫郎中被叫一口一個老神棍叫的也麻木了,翻了個白眼,一副我不管啦的樣子坐到了俞長安的床上,“要走便走吧,要是死在路上了別說是我醫(yī)的你,壞了我名聲?!?p> 說著在衣服里掏了掏,扔過來一個小瓶子,“吃了,補點氣血,萬一遇事還能跑麻溜點。”
俞長安接過瓶子,笑道:“謝了,沒想到你個老神棍還有點本事嘛?!?p> 俞長安和展馳溜出門了,還有紅著耳朵的南大哥給他們駑車。
南大哥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耳朵,回想起剛才孫郎中趁著自己不備突然拽著自己耳朵說道:“我要不是看他是病號的份上,早上就這么樣一把捏死他了?!?p> 南大哥委屈的嘟囔道,“你氣他便氣他嘛,拽我干什么,終于明白阿泉那小子今天怎么躲著了,以后我也得躲著這小老兒?!?p> 本來沒幾步路,俞長安說要走著去,林母和老神棍硬是不答應(yīng),所以才不得不坐上了馬車。
廂內(nèi)的兩個大男人都不怎么坐的慣馬車,展馳更是騎馬騎慣了,坐著就渾身什么不舒服。
“這馬車恁是坐的不舒服,又小又悶,憋屈的很,果然是女人家坐的東西?!?p> 俞長安瞧著展馳的個頭,差不多有一米九了,頭都快頂?shù)巾斄?。這林母的轎子也是個小轎子,平時就一個人坐自然不會覺得,咋倆坐著實有點搶空氣。
再說女人本就嬌弱一些,坐個轎子都要被展馳嫌棄一句,就看得出來是個夠糙的漢子。
忍不住好笑道:“那嫂子可曾嫌棄給過展大哥天天舞刀弄棍的?”
展馳嘿嘿一笑,“那我那婆娘倒是經(jīng)常嫌棄我,說道我天天拿這個長槍捅捅捅的,有力氣都使錯地方了?!?p> 俞長安咳得一聲差點沒緩過來,這個展馳,一言不合就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