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小凌的車已經(jīng)在候著了。
他站在車邊看現(xiàn)在去機場的路況,聽見腳步聲往院子里看過去。眼睛忽然睜大,又反應(yīng)迅速的收起手機走過去。
“怎么了這是?”
“開車門?!?p> 小凌忙不迭的點頭,“哦,好?!?p> 其實霍深深還沒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有點意識,下樓的時候還想讓程恪把自己放下來,直接被兇了一句拒絕了。
她現(xiàn)在暈乎乎的,腦袋沉沉下來走路估計也是走不成直線,被兇之后也不想亂折騰的不舒服,索性裝鴕鳥把臉埋在男人懷里。
車門大開,程恪護著她的頭彎腰先把人在座椅上放好,隨后自己也上車在她身邊坐下。
小凌幫他關(guān)上車門,繞回駕駛座上,放輕所有動作,小聲問,“程哥,現(xiàn)在去機場嗎?”
“嗯,開慢點,路上找家藥店買點解酒藥回來?!?p> “好。”
程恪最后跟院子里打電話的江宴打了聲招呼,讓小凌開走。
他們前面走,秦致和盛鈺后面就回來了??粗鴦倰鞌嚯娫捗嫔挥莸慕?,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
秦致往天臺上看,沒看出個所以然,問他,“出什么事了臉色這么難看?狐貍跟程哥呢?”
“去機場了?!苯缑黠@很煩躁,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扔過去,“我有事先走了,房門鑰匙給你們,走的時候記得收拾好?!?p> 盛鈺懵逼的捧著鑰匙,兩個人站在原地互望。
*
將近凌晨一點,小凌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藥店,在路邊停車下去買。
車里安靜的幾乎聽不見聲響,程恪只能聽見身旁霍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她半靠在他身上,腦袋倚著他的手臂,路上一直都皺著眉不舒服的模樣。
大概是因為車停了下來,霍深深動了動,睡的迷迷糊糊很不安穩(wěn)。
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酒味,其中夾雜著溫?zé)岬囊还汕逑?,來自身?cè)淺眠的霍深深。
程恪低頭,看著她的神情認真又溫和,如濃稠的墨般漆黑的眼底卻透露出些許的沉重。
分不清這么看了多久,程恪隱隱傾瀉出心底幾分隱秘的心思。
幾個小時之前他們兩個人鬧的不愉快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好了接下來她會躲避他的準備,沒想過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會有這樣的轉(zhuǎn)變,不知道算不算是好運氣?畢竟算起來他已經(jīng)有數(shù)不清的日夜都沒這么近距離的看過她了。
時隔這么久,霍深深就像一塊經(jīng)過打磨的玉石,變的更加的細膩通透。和七年前相比,除了成長成一個更沉穩(wěn)溫靜的性子,其余也沒有更多的變化。
只是七年……
程恪抬手把落到她臉頰上的幾絲頭發(fā)輕拂開,小心翼翼的側(cè)身微俯下腰……
溫?zé)崛彳浀奈锹湓诨羯钌畹难劬ι稀?p> 動作輕緩柔和,持續(xù)了幾秒就稍稍撤開,但對于程恪來說,已經(jīng)足夠讓他深刻在心尖上了。
駕駛位的車門拉開,小凌本來很正常的表情一瞬間變的震驚。雖然車內(nèi)的光線昏暗,但他還是眼神銳利的看見了。
原本到嘴邊的話此時此刻全部吞回肚子里,磕磕巴巴的輕聲開口:“程、程哥,藥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