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1號豪華游輪的地下貨倉,容煙被捆綁在生了鐵銹的舊椅上。
啪啪!被匕首劃傷的左臉,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夾板上,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容煙,你剛才看的沒錯,明里的確是和容詩在一起,而且他們早就在一起了,明里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看中你娘家的那點家業(yè)?!?p> “不妨還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生日那天被下藥,是顧明里親自的手筆,是他叫的男人睡你,是他喊的記者捉奸,是他顧明里要讓身敗名裂?!备邒I茹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容煙。
嫁到容家十多年,她早就想弄死這個小賤人了。
何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還要跟她的女兒搶男人,她不僅要她死,還要讓她死的很慘。
“高婭茹,顧明里他能這樣對我,遲早也會這樣對容詩,你別得意的太早?!焙藓薜牡芍邒I茹,容煙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未婚夫和繼妹早已暗度陳倉。
她一直以為,他是愛自己的。
容煙的話,高婭茹聽著,覺得是詛咒,抓起事先準(zhǔn)備好的鹽酸,便潑在了她的臉上,冷冷諷刺:“容煙,你這條賤命還想跟我的容詩比嗎?你就和你的那個短命媽一樣,只有被人利用和唾棄的命?!?p> 啊啊……
鹽酸灑在傷口處,容煙覺得自己的皮和肉在快速被灼燒,就連骨頭都被腐蝕了。
鉆心的疼,讓她失聲痛苦的叫了出來,甚至無暇去憎恨。
慘叫聲落在高婭茹耳中,卻是十分動聽,悅耳,仿佛在迎接她明天的朝陽……
推著容煙來到艙門旁邊,高婭茹揪著她的頭發(fā),獰笑道:“被捉奸在床,沒臉茍活于世,多好的自殺理由,就和你那個短命媽一樣。”
“容煙,你應(yīng)該謝謝我,謝謝我讓你們母女的人生如出一轍,謝謝我讓你們這么快相聚?!?p> 說完這番話,高婭茹用匕首割開了綁著容煙的繩索,抬起右腿,將她連人帶椅踹進(jìn)了深不見底的大海。
身體快速的下墜,墜入到冰冷的海水中時,容煙幾乎快窒息。
直到這一刻,容煙才真正弄清楚,母親當(dāng)年跳樓去世,是高婭茹的杰作。
想必,她那忘恩負(fù)義的父親,就如同現(xiàn)在的顧明里。
身體越沉越下,容煙掙扎著,想要呼吸,卻被腥咸的海水嗆的內(nèi)臟幾乎炸裂,難受的窒息感侵襲著她清醒的意識。
痛恨,絕望……
直勾勾瞪著波濤洶涌的前方,容煙的怨念越來越深。
她才剛剛18歲,才剛剛成年,高婭茹在就迫不及待對付她,害她身敗名裂不夠,還非要取她的性命。
就算是做鬼,她也不會放過這些人,她要讓他們血債血償,要為自己和母親討回公道。
……時間分割線……
三年后,帝都大飯店的地下賭場。
嘈雜的人群中,忽然涌入了十多名男子,被簇?fù)碓谧钋懊娴哪腥?,身材很高大,長的白白凈凈,斯斯文文,很好看。
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鼻梁上架著一副金色邊框眼鏡,書生氣息十足,看著很舒服。
打量過去,還以為是哪個大學(xué)的年輕教授。
然而,他身后的黑衣男子,個個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善茬。
“老板,鬧事的就是那個姑娘,就是因為她,場子今晚已經(jīng)損失了不少,肯定是抽老千了?!必?fù)責(zé)人指著不遠(yuǎn)處的姑娘,咬牙切齒的告狀。
厲墨霆放眼望去,只見那個姑娘穿著大紅色的,齊膝吊帶裙站在賭桌上,微卷的波浪長發(fā),隨著她身體有節(jié)奏的擺動,把她的囂張襯托的更狂妄。
半瞇著眼睛,看清楚女孩的臉龐時,厲墨霆眉眼驟然冷了下來。
是她!居然是她,她沒有死……
女孩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用腳把跟前所有的籌碼推出去,叫嚷著:“大,大,大,這把肯定是大,我賭六個六。”
她的態(tài)度十分張狂,又充滿了誘惑。
她下注之后,其它客人都跟著她一起下注,這樣的追捧,今晚已經(jīng)讓場子賠了不少錢。
負(fù)責(zé)人在旁邊看的心在滴血,他在這個圈子混了數(shù)十年,從來沒有見誰贏錢這么輕松,火氣如此好,今天碰上這姑娘,真是活見鬼了。
厲墨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若無其事的推了推眼鏡,鎮(zhèn)定自若道:“我來會會?!?p> 于是,那姑娘很快被請到了主桌跟前,于他相對而坐。
翹著二郎腿,女孩把厲墨霆從頭打腳打量了幾番,痞笑道:“小哥哥,我們玩點刺激的,如果我輸了,我圍著酒店裸跑一圈,如果你輸了,陪我睡一晚,你敢玩嗎?”
一臉的放蕩不羈,這個姑娘看上了厲墨霆的好皮囊。
周圍卻一片寂靜,個個都在心里想,哪里來的臭丫頭,既敢這么囂張,連他們的老板都敢挑釁。
厲墨霆是她想睡就能睡的嗎?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丫頭除了囂張,其它方面的確無可挑剔,膚白貌美大長腿,像從畫中走出來的小仙女,不食人間煙火,美不盛收……
厲墨霆使了個眼色,負(fù)責(zé)人便把骰子蠱擺到賭桌中間,宣布規(guī)矩:“一局定輸贏,誰的點數(shù)小,誰是贏家?!?p> “賭場上,男士優(yōu)先?!迸⒙渎浯蠓降?。
厲墨霆淺淺的勾起唇角,心想,女孩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套路懂的還不少,誰不知道賭場上后者占優(yōu)勢?
然而,他自然不會與個小姑娘一般見識,所以便抓起了骰子蠱。
只是,3年前的那個夜晚,她既然毫無印象,既然沒有將他認(rèn)出來,厲墨霆很意外。
骰子蠱在厲墨霆手中來回舞動,最后落在桌面上的時候,周圍的看客全都興奮了。
能觀賞厲墨霆出手,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眼福。
“6個1?!?p> “肯定不會是這么大的點?!?p> “不會是1點吧!”
骰子有6顆,每顆最小的點數(shù)是1,6顆便是6點,技術(shù)好的搖手,可以搖出6點以下,但是1點,還沒有人親眼見過。
若是厲墨霆搖出來了,那對手必輸無疑。
厲墨霆淡然地瞥了一眼場子負(fù)責(zé)人,負(fù)責(zé)人便迅速的揭開了骰子蠱。
“1點?!?p> “他居然搖出了1點?!?p> “那姑娘輸定了?!?p> 場子里沸騰了。
看著厲墨霆疊成一挪的骰子,女孩笑了笑。
隨后,她不以為然抓起推向自己的骰子蠱,輕松道:“帥哥,你的手氣不錯?!?p> 這時,賭場再一次恢復(fù)了安靜。
那些客人,緊張兮兮的看著女孩,篤定她會輸給厲墨霆,畢竟她太年輕,不可能有功力和厲墨霆平手,人家可是賭產(chǎn)的老板,新一代賭王。
女孩搖著骰子蠱,眼神直直盯著厲墨霆,艷光四射,似乎想把厲墨霆的魂勾出來。
最后,她嘴角微微揚起,骰子蠱‘啪’一聲落在桌上,蠱子里的撞擊聲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