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來到了七月初七。
文才在這三天的治療下,已經(jīng)大為好轉(zhuǎn)。
“師父,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大好了!”
泡在糯米湯內(nèi)的文才,伸出雙手做了一個強壯有力的姿勢,似乎想要證實他說的話不是在騙人。
九叔湊過去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傷口,確實不會像之前那樣發(fā)黑流膿了。
“會不會痛?”
九叔伸手在文才胳膊上揪起一塊肉,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了一下。
“嗷嗚……,痛痛痛,師父,好痛!”
文才夸張的大呼小叫起來,惹得在場所有人都大笑出聲。
“師父,師姑來了!”
這時,秋生從外面走了進來。
遮姑跟在他身后,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師兄,這么早叫秋生喚我過來做什么?”
遮姑走到九叔面前,亦是看了看文才的傷勢。
九叔放下手中的旱煙桿,笑著提醒道:“不記得今兒是什么日子了?”
遮姑被九叔問得一愣,隨后一拍額頭道:“瞧我這記性,竟然把如此重要的日子給忘了,還是師兄想得周全!”
“師父,今兒這日子怎么了?”
秦壽算了算日子,農(nóng)歷七月初七,現(xiàn)代時,年輕男女愛過的情人節(jié)。
不過在這個時代,還沒有賦予這層含義,依舊過的是一個祭祀節(jié)日——乞巧節(jié)。
顯然,九叔兩人不是在商量著如何花前月下,共度良宵。
聽到秦壽的問話,九叔略微有些遲疑,就在他要開口解釋之時,遮姑先他一步笑道:“沒什么特別的,今天是我生日!”
“什么?師父你怎么不早說?我這就去鎮(zhèn)上定個西洋蛋糕去,現(xiàn)在流行這個!”
秦壽怪叫出聲,隨后便拉著秋生出了義莊,向鎮(zhèn)上去了。
看著秦壽兩人走遠,九叔目光之中露出一抹復(fù)雜的神色,旋即語氣有些低沉道:“師妹,你跟我來!”
在文才不解的目光下,遮姑隨著九叔上了二樓,進了書房之中。
“師妹,你為何阻止我和他們說出實情?”
一進書房,九叔便不解的詢問出聲。
遮姑笑了笑,隨后走到九叔面前道:“師兄,告訴他們了只會讓他們徒增擔(dān)心而已,還不如不告訴,大家熱熱鬧鬧的給我過生日多好!”
“你呀你!”
九叔無奈,只能搖了搖頭道:“師妹,今天怕是要發(fā)生不少事情,你就別回去了!”
“嗯!”
遮姑沒有拒絕,她知道今年和往年有所不同。
她是七月初七生人,生于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天生陰脈,對鬼怪有極強的吸引力。
每年的這一天,都是她的一個劫難,需要面對為數(shù)不少的鬼怪侵襲,最危險的時候,甚至還有鬼王級別的強大存在覬覦她的陰脈之力。
往年都是九叔暗中相助才讓她數(shù)次轉(zhuǎn)危為安。
“師兄,張莽真的已經(jīng)達到了魂游境界嗎?”
遮姑在接到九叔通知她的消息時,有些不敢相信張莽竟然比九叔還早突破魂游境界,現(xiàn)在見面了,她便想著再次確認一遍。
九叔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張莽確實達到了魂游境界的實力,但他受限于活僵之體,反而并沒有完全突破魂游境界,只能算是偽魂游境界!”
“呼!那就好,我還怕他真達到了魂游境界,那可就麻煩大了!”
遮姑稍稍松了口氣,神情明顯比之前放松了不少。
“還是不能大意!今天是他最好的機會,他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九叔卻并沒有任何放松的意思,反而露出更加謹(jǐn)慎的神色。
“安啦安啦,師兄,我們下去吧!不然待會孩子們就該胡思亂想了!”
遮姑故作輕松的笑出了聲,想要讓九叔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jīng)。
看著遮姑那容光煥發(fā)的嬌顏,九叔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就是死也要保證師妹萬無一失。
是夜,義莊所有人齊聚一堂,為遮姑慶生。
秦壽買回來的西洋蛋糕被擺放在桌子正中央,蛋糕上已經(jīng)點起了蠟燭。
“師姑,快點許愿,前兩個愿望必須說出來,第三個愿望不能說出來,不然就不靈了!”
秦壽按照現(xiàn)代過生日的方式指導(dǎo)著遮姑。
眾人聽得新奇,紛紛露出好奇之色,想要知道遮姑會許下什么愿望。
感覺到九叔的目光看著自己,遮姑感覺心頭一甜,連忙嬌羞的避開九叔目光,合起雙手對著蛋糕許愿道:“我希望在場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我希望師兄盡早突破魂游境界!”
第三個愿望,遮姑沒有說出來,而是在看了九叔一眼后,無師自通的閉上了雙眼,默默地許下了愿望。
沒有誰知道,她許的是什么愿望。
不過從她略微有些潮紅的臉色來看,秦壽猜測,她許的愿望還是和九叔有關(guān)。
緊接著,遮姑滿懷欣喜的吹滅了蠟燭,祖師堂內(nèi)一時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待到秋生打開電燈,眾人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桌子旁邊竟然多了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
這道身影,正是張莽。
眾人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然后消失,隨后不約而同的圍到九叔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張莽。
九叔面無表情的盯著黑色身影,目露凝重之色。
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張莽是如何出現(xiàn)的,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而遮姑卻面露憤怒之色,冷聲道:“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給我滾!”
張莽幽綠的眸子閃了閃,隨后緩緩走到遮姑身旁,陰笑道:“桀桀桀,小師妹,你生日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請我,讓我好生傷心。不過作為師兄的,即便你不請,我也得到場不是?對了,我還給你帶了賀禮呢!要不要看一看?”
“不需要,你給我滾就是最好的禮物!”
遮姑向后退到了九叔身旁,離張莽遠了一些,臉上露出極度厭惡的神色。
張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后拍了拍手道:“師妹,我的禮物你肯定會喜歡的!來呀,把禮物抬進來!”
待到他話音落下,祖師堂的大門被推了開來,四名男子抬著一個擔(dān)架走了進來。
看著蒙著白布的擔(dān)架,遮姑本能的渾身一顫。
待到白布掀開,一個熟悉的面孔落入遮姑眼中,令遮姑幾欲昏厥。
身形晃動間,就要坐到地上,好在九叔及時扶住了她。
擔(dān)架上躺著的是一個剛死不久的女人,看她圓瞪外突的眼睛,便知道她在死前遭遇了極其殘忍的折磨。
這個女人秦壽認識,是遮姑唯一的弟子,年僅十八歲。
“你這個畜生,有什么沖著我來就行,為什么要殺她?”
遮姑在九叔臂彎中瘋狂的掙扎起來,發(fā)出凄厲的嘶吼聲。
張莽攤了攤手,擺出一副不被人理解的模樣道:“唉!小師妹,你錯怪為兄了!為兄只是怕你路上寂寞,這不先給你找了個伴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