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日頭已然偏西。
昔陽的余暉灑下,為富貴鄉(xiāng)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一家臨街小酒館內(nèi),秦壽三師兄弟正在愜意的喝著小酒,桌上的下酒菜已經(jīng)快要見底。
“老板,再來五斤醬牛肉!”
酒意微醺,秋生說話的舌頭都有些大了,仍舊高聲喊道。
秦壽端著手中的水酒一飲而盡,相對于地球上的高度白酒,這邊的水酒也就是含有酒精的飲料而已。
“師弟,好酒量!來,我們?nèi)咭粋€!”
見得秦壽如此豪爽,秋生對著秦壽豎起大拇指,隨后邀請秦壽二人共飲。
文才已然有些不勝酒力,不過還是強打精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飲完之后咳嗽連連,連忙擺手道:“師兄,師弟,我不行了,再喝下去,你們就得把我抬回去了!”
“哈哈哈,瞅你那慫樣,還是秦師弟厲害,喝酒跟喝水似的,佩服佩服!來,別管他,我們繼續(xù)喝!”
秋生借著酒意奚落了文才兩句,隨后又拉著秦壽對飲了幾杯。
“師弟,師兄今天帶你去的地方不錯吧?”
秋生語氣之中略帶著得意,滿臉笑意的看著秦壽。
聽到秋生提起這個,秦壽不禁暗自撇了撇嘴。
不就是去了一個小賭坊而已,至于這么得意么?
若不是直播間水友強烈要求想要看看賭坊長啥樣,秦壽還真不稀罕去。
沒聽到秦壽回話,秋生以為秦壽贊同自己說的話,再次神秘兮兮的笑道:“師弟,師兄晚上再帶你去個好地方如何?”
“還是不要了吧?已經(jīng)玩了一整天了,晚上還是回去的好!”
秦壽還沒回應(yīng),文才倒是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一句,應(yīng)完后頭一歪,趴在酒桌上睡了起來。
秋生沒好氣的瞪了文才一眼,然后再次看向秦壽。
秦壽無奈,只能問道:“什么地方?”
秋生嘿嘿一笑,湊到秦壽耳旁低聲道:“你沒拜師前就去過的,怡紅院!”
“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不去!”
秦壽沒有絲毫猶豫,拒絕出聲。
可是,直播間百無聊賴的水友們卻跟聞到腥味的貓一般,興奮了起來。
“禽獸哥,答應(yīng)啊!去了怡紅院,可以順理成章的直播開車!”
“禽獸哥,老是聽你吹說自己雕大,是時候證明一下了!”
“瓜子飲料小板凳,看片必備,有需要的么?沒有的話,我待會再問一遍!”
“360度無死角看片,超5D畫質(zhì),禽獸哥,可以的,你絕對可以一炮而紅!”
“禽獸哥,別去,那種地方的女人很臟的,小心得?。〉饶慊貋?,你若是需要,我直飛你那里,保證讓你滿意!”
“樓上的小姐姐,你不是重金求子的那個么?”
“禽獸哥,給句痛快話,你去是不去?”
“你若不去,我馬上取關(guān)!”
……
一時,公屏上的彈幕全部變成了“你若不去,我馬上取關(guān)”!
看著滿屏相同的彈幕,秦壽欲哭無淚,我容易么我,為了留住你們,還得犧牲色相。
可是秦壽沒得選擇,他只能屈服在水友們的銀威之下。
而在外界,秋生聽到秦壽的回答,同樣急了,好不容易有機會,而且還有錢,最主要的是有同伙,怎能不去呢?
這不科學!
“師弟,去吧,師兄請你,你就是要花魁,我也給你掏錢!”
秋生不惜下血本,也要拉秦壽入水。
在秋生希冀的目光下,秦壽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好一會兒后,才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們?nèi)ヒ惶税?!說好了,錢你們出,姑娘我自己選!”
“哈哈哈,沒問題!”
秋生大喜,忙不迭的喚來酒館老板,結(jié)了酒錢。
然后和秦壽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起文才,搖搖晃晃的朝著酒館斜對面,已經(jīng)掛上緋紅燈籠的怡紅院行去。
“喲!好俊俏的小郎君,三位公子爺,里面請!”
門口正在拉客的倌人,察言觀色的本事著實不低,見到秦壽三人徑直走來,連忙迎了上來。
三人都是初來乍到的小狼狗,面對鶯鶯燕燕迎上來的倌人,都顯得有些拘謹。
就連迷迷糊糊中的文才,都恢復(fù)了不少精神,在倌人的溫香軟語之下,露出享受的神色。
倌人們何許人也,一看到三人這般模樣,便猜到了三人都是第一次來勾欄之地的初哥。
當下更是高興,簇擁著三人往怡紅院內(nèi)走去。
“姑娘們,接客嘍!”
“三位爺可是貴客,姑娘們有幸得了垂憐的,可不能少了貴客的彩頭,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里頭早已得到消息的老鴇,見到被簇擁進來的秦壽三人,連忙扯著發(fā)嗲的嗓子喊了起來。
“三位公子,是在堂下小酌還是上樓獨飲?”
老鴇迎了上來,對著秦壽三人一陣搔首弄姿。
老鴇雖是風韻猶存,奈何人已珠黃,自然引不起秦壽三人的興趣。
秋生悄悄往后退了半步,遠離了要往他懷里湊的老鴇,尬笑道:“管事的,樓下太吵,當然是樓上清凈!”
“姑娘們,帶著三位貴客上樓!”
聽到秋生的回答,老鴇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大晚上上樓的可都是大主顧!
隨著老鴇話音落下,十余個花枝招展的倌人擁了上來,三兩下瓜分了秦壽三人。
秋生和文才倒是挺享受,與圍著他們的倌人們互動起來,時不時在調(diào)笑之間,揩一揩倌人們的油。
倌人們也樂得如此,一時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秦壽則有些抗拒的推開圍著他的倌人,脫身而出后對著秋生兩人說道:“你們玩,我在樓下等你們!”
秋生兩人早已春心蕩漾,哪還管得了秦壽,被倌人們簇擁著推上了樓。
老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秦壽,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公子,我怡紅院不僅有倌人,兔兒爺也是有的,不知公子是能事的,還是被能事的?”
“什么?”
秦壽眉頭皺緊,不解出聲。
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憤怒之色。
公屏彈幕上早已經(jīng)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禽獸哥,你簡直純潔的跟一張白紙一樣!”
“哈哈哈,笑死我了,禽獸哥,老鴇在問你是攻還是受,你滴,可明白了?”
“禽獸哥,我建議你選擇能事的,別被異界人占了便宜才是真!”
“我覺得禽獸哥應(yīng)該選擇被能事的,做地球上第一個被異界人日過的男人!”
“你們好污,這車開得我猝不及防!”
……
看著水友們已經(jīng)越說越離譜,秦壽真有種關(guān)了直播間的沖動。
“不生氣!不生氣!我是被逼的!”
秦壽給自己找了個不生氣的理由。
“管事的,我不是兔兒爺,給我找個能唱會曲的倌人陪我在這下面喝一杯就好!”
秦壽壓抑住內(nèi)心暴走的沖動,耐著性子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老鴇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不過作為歡場老手的她,很快便恢復(fù)如常,嗲聲嗲氣道:“喲!公子爺,奴家不知道,還望原諒則個。這樣,奴家給您安排個花魁以表歉意,她不僅能歌善舞,還是清倌人,包您滿意!”
“小茜,接貴客嘍!”
隨著老鴇扯著嗓子的喊聲落下,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的拐角之處。
簡單的素色羅裙凸顯出她玲瓏的身段,白色面紗下,一雙明亮的眸子透出難掩的秀氣。
雖不能窺全貌,但秦壽認定,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美人。
獨特的氣質(zhì),立時便把秦壽的目光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