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刀出鞘
虬髯客的咳嗽聲繞梁不絕。
老掌柜與店小二各做各的事情。
錦衣少年微微笑著。
青衫男子握住妻子的一雙玉手。
初塵驚訝地望著錦衣少年,良久,笑道:“小白臉的眼睛這么毒?”
少年笑道:“這么說,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來歷不凡了?”
初塵淡淡地說道:“奴家本是凡人,何來來歷不凡?奴家既是凡人,那有如何富貴?”
少年一頭霧水,呢喃道:“難道我看錯(cuò)了?”
“一半錯(cuò),一半對(duì)。雖是如此,你的眼睛也是夠毒的了。”
初塵續(xù)道:“奴家平凡。奴家的丈夫卻是不平凡?!?p> “哦?此話怎講?”
少年突然變得像個(gè)愛問問題的好孩子,一臉謙遜地望著這一對(duì)神仙眷侶般的人物。
“奴家只大戶人家的歌姬。奴家的丈夫卻是年輕有為,前途無可限量?!?p> 初塵在提到自己丈夫的時(shí)候,眼里都是柔情,臉上盡是欽慕。
“初塵——”
青衫男子欲言又止,似乎是怕妻子向外人透露得太多,見妻子心有靈犀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停下。
錦衣少年笑道:“如此說來,在下所說并無錯(cuò)。尊夫前途不可限量,那姐姐你的將來也必然不可限量。所以,我還是沒有說錯(cuò)?!?p> “呵呵!”
初塵淡淡地道:“小兄弟伶牙俐齒,聰穎非常,想必尊師是個(gè)世外高人?!?p> 初塵夫婦早已經(jīng)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望著虬髯客。他們的眼神里有好奇,也有熱血。
少年見初塵稱呼自己為小兄弟,已然不是小白臉長小白臉短的,似乎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正要說話,虬髯客的聲音卻已經(jīng)響起。
“小徒頑劣,只是一介鄉(xiāng)野小民,你這樣夸他,只怕他要上天。咳咳——”
“喂!大胡子!不帶您這樣損自己徒弟的吧!”
少年憤憤不平地走到虬髯客的身后,往虬髯客的肩上用力一捏。
虬髯客笑道:“真舒服。你這點(diǎn)力氣,也只合替師父捏背。”
“哼哼!”
錦衣少年生氣地坐回自己的凳子,悶悶不樂地道:“是你逼我的!三日內(nèi),別找我說話解悶!”
“咳咳——”
虬髯客輕輕一咳,笑道:“你們看看,劣徒就是這般沒規(guī)矩,讓二位見笑了?!?p> 青衫男子輕輕放開初塵的手,拱手道:“兄臺(tái)說笑了。內(nèi)子方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無妨!無妨!”
虬髯客爽朗一笑,道:“劣徒失禮在先,尊夫人理應(yīng)教訓(xùn)。相逢即是有緣,我們何不喝兩杯?”
“甚好!”
青衫男子見虬髯客杯中已滿,遂替妻子斟滿酒,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干杯!”
初塵舉杯,敬向虬髯客。
“干杯!”
虬髯客舉杯回敬。
青衫男子的酒杯與虬髯客手中杯碰到一起。
“咦……且慢!”
初塵突然舉止兩位大男人湊向嘴唇的酒杯。
“不想喝了?”
虬髯客眉頭輕輕一皺,道:“莫非妹子嫌棄在下這個(gè)朋友?”
“不!只是,在下覺得這位小兄弟相貌不凡,何不一起干杯?大家都做朋友。”
初塵朝一臉不快的錦衣少年笑了笑。
虬髯客道:“小屁孩正在長身體,不能飲酒?!?p> 青衫男子道:“男子漢大丈夫,何必拘泥小節(jié)。小兄弟始終是要成長的,不妨喝一杯?!?p> 虬髯客嘆道:“既然兄臺(tái)發(fā)話了,那就讓臭小子喝一杯吧?!?p> “真的?”
錦衣少年一聽,激動(dòng)得從座位上跳起來,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先干為敬,卻沒想到辣得流出眼淚。
“哈哈哈——”
三位大人哈哈一笑,也跟著一飲而盡。
“怎么樣?酒,好喝嗎?”虬髯客無奈地望著自己的徒弟。
“辣!”
少年道:“不過,我還想喝一杯?!?p> “滾!”
虬髯客蒲扇般大的手掌拍在少年的背上。
少年像沒事人一樣坐回去,初塵卻覺得那一掌拍在少年的背上甚是疼痛。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道:“兄臺(tái),不知為何,我們夫妻二人一見你,便有一種似曾相識(shí)的感覺?!?p> 虬髯客忍住咳嗽,抿唇笑道:“這或許就叫做一見如故。在下能與二位伉儷相遇于江湖,真是天大的緣分?!?p> “兄臺(tái)說的甚是?!?p> 青衫男子道:“兄臺(tái),小弟看你相貌奇?zhèn)?,心向往之,不知可否將真?shí)姓名見告我夫妻二人?”
“無妨。在下虬髯客。臭小子是我的徒弟?!?p> “在下……”青衫男子正想自報(bào)家門,卻被虬髯客攔下。
虬髯客輕輕搖手,微笑道:“你們且不忙自報(bào)家門,容在下猜一猜二位的來歷。”
“好!兄臺(tái)倒是位妙人。這樣吧,兄臺(tái)若能猜到我們夫妻二人的來歷,你這頓酒,算我請(qǐng)?!?p> 初塵依偎在丈夫的肩旁,濃情蜜意,卻又有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力量。
“好!既然如此,二位且坐,容在下獻(xiàn)丑?!?p> 虬髯客輕輕一笑:“在下游歷江湖,曾聽聞大司空楊素家中有一佳人,人稱紅拂女……”
“呀!”錦衣少年又跳將起來,激動(dòng)地說道:“紅拂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p> 青衫男子與初塵笑而不語。
虬髯客道:“你知道什么!”
少年打量著初塵,乍然道:“莫非紅拂女就是初塵姐姐?”
“沒錯(cuò)!我本來尚有疑慮,但方才這位仁兄明明自稱夫妻,那這二位定然是張初塵與李藥師無疑?!?p> 青衫男子淡淡說道:“世間同名之人頗多,兄臺(tái)為何如此篤定我二人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二人?”
“這個(gè)問題,我都知道?!鄙倌晷攀牡┑┑赝鯄m夫婦。
“哦?看你年齡不大,你也知道?”初塵饒有趣味地盯著少年。
“當(dāng)然知道。我跟著大胡子走江湖,可沒少聽到江湖傳聞?!?p> 初塵道:“什么傳聞?”
“紅拂女初見傻小子李藥師,竟然一見鐘情,就此脫離司空府,隨著那李藥師流浪江湖。江湖上同名之人確實(shí)多,但既同名,卻又如此厲害的一對(duì)璧人,只怕別無他選。所以……”
少年的話讓初塵打斷:“所以,我們就一定是從司空府私奔的李藥師和紅拂女?”
少年道:“沒錯(cuò)。你們不想承認(rèn)?”
初塵啐道:“不會(huì)。奴家雖是一介女子,卻也不會(huì)墮落道藏頭露尾,”
“這還差不多!”錦衣少年露出一絲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