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拿到了么,還算滿意吧”
安靜的間里,一個女聲回蕩著。
“嗯,不錯”
書桌上,擺放著一個相框,相框里,一座房子占據(jù)了大部分的面積。
線條流利,構造獨特,帶著些哥特式風格在里面,整體白色,大概二十幾厘米高。
“這可費了我不少時間搭建的,記得好好保存”
唐修寧隨口應了句,敷衍幾聲就把電話掛了。
還沒能細細觀摩,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兒子,明天回來一趟,有事和你商量”
“有什么事電話……”
唐母許子楠不給人拒絕的機會,確保人聽到她的話,就立馬掛了電話。
話在還在嘴邊,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聲音,唐修寧無奈,繼續(xù)在在桌上尋找位置,莊重地把相框擺放在那兒。
第二天,唐修寧回到家。
“媽”
唐修寧坐下,松開襯衫的一個扣子,這么一個動作,他做出來,還帶著一股禁欲的美感。
“回來的正好。你大姨兒子不是準備結婚了嘛,到時候你幫個忙,當伴郎怎么樣”
許子楠期待又帶著點忐忑,自家的兒子,什么性子她知道的。
“不去”果然是這個回答。
“兒子,你要想想,你大姨以前對你對的照顧,現(xiàn)在只是讓你幫人家兒子一個小忙,怎么就不行了呢?”
許子楠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把他勸去,她就誓不為人!
“我怎么不記得她對我有什么照顧”
他的記憶,從三歲開始,就一直記得很清楚。
“那,那你以前不是還小么,那時候,他還經常幫你爸爸照顧你呢”
許子楠說到唐父,嘴角的開始彎起一抹弧度。
“她是幫了吧爸的忙,你叫爸去不就好了么”
遠在軍區(qū)的唐父,打了一聲噴嚏,總覺得有人在說他,難道最近天氣忽冷忽熱,感冒了?
“你!你說什么胡話呢,你爸能做這種事么”
“那我能干這種事?”
唐修寧平靜的目光看著她,看她怎么瞎掰。
許子楠坐到他旁邊位置,挽著他手臂。
“兒子,你就不能給媽個面子么,我都答應了人家的事,怎么可以反悔呢”
唐修寧把手從她懷里抽出。
“既然伴郎不夠,那就少個伴娘不就好了嗎么”
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一定要多一個人呢。
“人家新娘叫了以前大學一個寢室的室友來,三個伴娘,現(xiàn)在還缺一個伴郎”
“那為什么新郎不叫他朋友去,難道連三個玩的好的朋友都沒有?”
這種事情,新娘搞定伴娘,新郎伴郎,他自己的朋友呢,他和他不熟。
“這不是出了意外嘛,人家突然接到了一個項目,需要出國去研究,現(xiàn)在好像都在國外了,怎么回來”
“這樣的朋友,要來何用”
哎呀!她們說著這問題,怎么忽然跑到交友上去了。
唐修寧手里轉著手機,思考著什么。
“對了,到時候你也可以帶你喜歡的人去參加婚禮,要是搶到捧花,下一個結婚的說不定就是你了”
“我們之間,如果僅靠一束捧花,就可以,那我的堅持算什么”
結婚啊,他也想,就是現(xiàn)在的進度,根本不允許他有這種想法……
“那是人家的美好祝福,怎么被你說成什么樣了。以媽多年參加的婚禮的經驗,拿到捧花的,大部分可都是很快就結婚的”
唐母過來人的身份,教誨著自家兒子。
唐修寧沒接她的話,靠在沙發(fā)上,斂著眼瞼。
“婚禮什么時候舉行”
唐母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勸說有效果。
“好像是下個月末吧,我也不太清楚,請柬在樓上呢,我上去拿給你看”作勢就要起身去拿。
“不用了,我知道了”
這是答應她的意思了?哎呀喂,真是她的寶貝心肝兒子?。?p> 周末,難得的好天氣,季安在客廳支起畫板,開始調色,開始作畫。
輕柔的音樂從音響中傳出,飄蕩在夏日早晨的光輝里。
伴著這樣舒適的音樂,季安落下了今日的第一筆。
綠色的顏料大片大片的落在畫紙的底部三分之一的位置,接著,褐色的顏料開始點點分布在綠色上,一片田野漸漸浮現(xiàn)在眼前。
“鈴鈴鈴”
哦,電話總是來的那么不是時候。
“外婆”
好久不見的老人,聽著語氣還是一樣的健朗精神。
“安安,在做什么呀”
季安放下手里的畫筆,走到沙發(fā)前,拿起遙控把聲音關了。
“在畫畫呢,好久沒動手了”
在外婆面前的季安,是溫柔的,那種說話語氣柔柔的,臉上的表情也是柔柔的,整個人溫柔的代名詞一樣。
“好久都沒見安安畫畫了,上一次好像還是高中的時候呢,你還沒有外婆高呢那時候”
老人家總是喜歡懷念舊時光,因為他們的未來,其實已經可以預料到了,不過是在重復著現(xiàn)在每天千篇一律的生活罷了。
“下次回去,給外婆畫一幅掛家里,想什么時候看就什么時候看”
季安獲獎的那幅畫,一直被外婆鎖在家里的箱子里,和她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一起。
“好好好,下次回來就畫,外婆也想看看安安這幾年畫畫退步了沒有呢”
“那肯定沒有,即使有,肯定在回去前把以前的技術練回來,這樣外婆就不知道了”
被哄的樂呵呵的外婆笑聲遠遠的傳過來,和歲月時光里的笑聲重合在一起。
季安的畫畫,從初中開始接觸的,先是從中國畫開始畫起來起來的。
可能因為外婆自身就是做旗袍的,對于中國文化的喜愛,總是比常人多一些的,所以以前給季安上的興趣班,都是這類的。
不過就是中國畫,季安也學了好幾年才大概學了個形出來,比較古人的智慧豈是那么容易就參悟的。
中國畫主要分為人物、花鳥、山水這幾大類。表面上,中國畫是以題材分為這幾類,其實是用藝術表現(xiàn)一種觀念和思想。所謂“畫分三科”,即概括了宇宙和人生的三個方面:人物畫所表現(xiàn)的是人類社會,人與人的關系;山水畫所表現(xiàn)的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將人與自然融為一體;花鳥畫則是表現(xiàn)大自然的各種生命,與人和諧相處。中國畫之所以分為人物、花鳥、山水這幾大類,其實是由藝術升華的哲學思考,三者之合構成了宇宙的整體,相得益彰,是藝術之為藝術的真諦所在。
欣賞中國山水畫,先要了解國畫制作者的胸襟意象。畫家把名山大川的特色,先儲于心,再形于手,所以不以“肖形”為佳,而以“通意”為主。一樹一石、一臺一亭,皆可代表畫家的的意景。不必斤斤計較透視比例等顯示的問題。
動物種類繁多,大小不一,獅、虎、貓、犬可稱為走獸,各種魚類可稱為游魚,蟬、蝶、蜻蜓稱為草蟲,各種雀鳥稱為翎毛。動物可以歸到花鳥畫。
人物畫可分為古今兩類:古裝人物,或者是歷代英士為一類;現(xiàn)代服裝,或者模特兒寫生為一類。由于人物要有動作、表情,所以人物畫是比較深奧的制作。
后面就是山水畫,人物畫,從難到易,一步步慢慢的學。
上了大學后,學習的建筑設計,于是又開始學習別的繪畫——素描。
這是最簡單的要求,雖然不需要你有很大繪畫能力,但是以季安的性格,能做的就是盡量做好。
所以在大學后,素描就出現(xiàn)在生活中的頻率就高了很多,中國畫就開始被冷落了下來。
說到這個,為什么她不畫一幅中國畫給周隨呢,比重新學習一項新事物,然后再畫,最后送人來的好吧,至少展現(xiàn)了她的真正的實力。
“那安安要好好練習,可別回來時好沒練好技術哦”
季安掛了電話后,開始思考如果要改畫中國畫,那她是不是還要準備些什么呢?
這個問題,季安只是糾結了一會兒而已,拿起畫筆,繼續(xù)她的繪畫。
第二天。
季安和馮思懿,再次出現(xiàn)在了熟悉的商場。
“你有什么要買的么,時隔一個多月,才有機會一起逛街”
季安不熱衷于逛街,而當馮思懿想逛街的時候,兩人又不一定都有時間,就這樣,好姐妹間的逛街,這才第二次。
夏天,是逛街的好時機,因為可以隨便買。各種小裙子,小短褲,小背心……,根本不用擔心如冬日那般,買來不一定穿的出去,夏天,就是逛街的好日子。
今天的季安,為了逛街,也特意換了一身舒適點的衣服。
牛仔短褲,雪紡上衣,涼爽的同時,不乏時尚,怎么穿都不過時的打扮。
“嘖嘖嘖,季安同學,你這樣打扮,置我于何地啊”
馮思懿看這著季安的大長腿,細長白,看著就讓人很想上手摸一摸。
“拿開你猥瑣的眼神,要不是你拉我來,你何至于會這樣”
她只是換了風格而已。
“切,不和你計較了。好了,我們今天的主題呢,就是……”
馮思懿斜看了季安一眼。
“你說我們買什么給周隨那姑娘好呢?”
馮思懿眼里閃著狡詐的光,尋思著做些什么壞事好呢……
“我們先去三樓看看”
三樓是賣衣服的比較多,逛街也不是只是為了買禮物,她可是很喜歡購物的。
周末,商場人來人往,還在商場很大,不至于和人摩肩接踵的。
季安有小潔癖,不喜歡和別人產生肢體接觸。
不過看著馮思懿挽著的手,季安表示已經習慣了。畢竟如果一個人日夜堅持,挽著你的手已經挽了一年多,沒人會不習慣的。
“我們先去買杯奶茶,逛街什么的,肯定會渴的”
挽著季安的手,帶著她輕車熟路的,怪了,好幾個彎,站在了奶茶店門口。
“這里的好喝”
裝潢文藝,氛圍曖昧的奶茶店,可是很受當今年輕人的歡迎。
“我來一杯焦糖布丁奶蓋,你喝什么”
由于職業(yè)習慣,季安來到一處陌生的場所,都喜歡打量這里面的建筑以及裝修。
“啊,我啊,你看著點吧,不要太甜就好”
她平時基本不喝這個,除了咖啡,牛奶,喝的最多的可是純凈水。
馮思懿再看著菜單,指著一幅圖片,告訴服務員。
“就這個了,打包帶走哦”
“好的,請稍等,我們馬上為你做”
兩人坐在位置上,無聊的東張西望著。
“誒誒誒,看那兒!”
馮思懿眼睛轉乎間,看到了樓上的一家店。
“等會我們去那里”
飛了個眼神給季安,昭示著她蠢蠢欲動的心思。
拿到奶茶,兩人,不,一人興致勃勃的往樓上走去。
季安沒跟緊跟在她身后,一步步慢吞吞的走著,想像在散步一樣,閑庭漫步。
古色古香的店鋪在季安坐電梯的時候,映入了眼簾。
季安挑了下眉,移步朝那邊走去。
等馮思懿回神過來往身后看時,季安已經不見了身影。
“她有跑哪兒去了”
笑聲吐槽大會了幾句,依舊走進了內衣店。
木制的相框,鐵制的相框,玻璃相框……
季安一排排的走過,不時拿起來看。
這些相框倒是不錯呢。
馮思懿再內衣店逛了一圈,人還沒跟上來。
“你快點上來,就在剛剛到店鋪”
放在包里的時候手機,短信通知的聲音響起。
季安瞟了一眼短信內容,沒在意地把手機放了回去。
“你好,幫我拿一下上邊那個相框”
季安指著頭上即使她伸手也拿不下來的相框,朝服務員招手。
服務員拿來一個凳子,站上去,拿了下來。
“這個相框,有七寸大小的么”
季安接過他剛剛拿下來的相框,指著地下一個看著大概是十二寸大小的相框,問道。
“有的,我去后面幫你找找,你可以現(xiàn)在柜臺等一會兒”
服務員搬起凳子,往后面?zhèn)}庫走去。
當季安提著東西,來到內衣店的時候,馮思懿身后跟著一個服務員,服務員手上拿著好幾件衣服,跟著她,衣服數(shù)量還在不停地上漲。
進門服務員問候的聲音讓馮思懿回過頭來。
“安安,過來,正好有好東西給你看”
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