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計較是我推的還是她自己摔倒的有意義嗎?這么多世家名流太太在這里,侄小姐卻人前失儀,究竟是王家教養(yǎng)不善,還是侄小姐自己有失大家風(fēng)范呢?”
月光嗓音淡淡,卻是頗具威儀。
“你,你,如果不是你推的我,我又何必如此狼狽!”王敏怡又氣又痛,大喊道。
“你也知自己狼狽,卻還非要癱倒在地與我計較?”月光蹙眉上下看了她一眼,無奈又不屑。
“你,我只是想請大家評評理!”王敏怡已疼的渾身無力,卻還是想撐著等江君庭過來,卻沒想到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前廳那里居然一點聲響都沒。
“理?你自己無禮,還想讓大家評理?”月光冷言說完,也不再理會她們,只喝聲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扶侄小姐和二夫人下去盥洗休息?”
一時便有站立在旁不知如何的傭人上前來,幫著王燕伶把王敏怡扶起來。
“再來幾個人,將這一地狼藉收拾了,重新?lián)Q了干凈的餐點和香檳。侄小姐身上有傷,留幾個人照料,二夫人肯定心系內(nèi)侄女,這邊有事我來照料,請侄小姐養(yǎng)傷就好,沒事不用再到前廳來了。”
一句話打發(fā)了王敏怡和王燕伶,今日是不必再出來嘚瑟了。
王燕伶卻知今日是不能再從這月光身上討得一絲便宜,而且王敏怡在這鬧出這么大陣仗,江君庭那邊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只得恨恨地扶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王敏怡往內(nèi)室走去。
月光這邊的安排停當(dāng),轉(zhuǎn)身向周圍看熱鬧的世家太太們微躬致意,“很抱歉,一點小插曲,招呼不周,各位請見諒?!?p> 一旁的世家太太們早看慣這種爭風(fēng)吃醋的把戲,卻沒料到這陳月光今日竟然四兩撥千斤地解決了,眼下皆有贊賞之色,又見她談吐間毫不失儀,也紛紛對她高看了一眼。
榮悠然在一旁倒是被震驚了,她沒想過陳月光看起來溫溫婉碗的,竟然這么有一套。
月光跟各位太太致意之后,轉(zhuǎn)身看向一臉壞笑的榮悠然。
“還好我及時放棄江君庭,不然根本斗不過你啊,看不出來嘛,陳月光。”榮悠然挑了挑眉。
“斗什么斗啊,江君庭是多好的人,值得你們這些姑娘為了她前赴后繼的過來折騰我?”月光也覺得很無奈。
“怎么,你還得了便宜賣乖???”
“這便宜給你要不要?”月光說真的。
“我倒是想要,人家不要我!”榮悠然撇撇嘴。
“不過,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悠然?”月光實在好奇到不行。
“問什么?問吧?!?p> “為什么你們想折騰我,不往我身上潑酒,反而讓自己狼狽呢?”
真是想不通這個腦回路。
“還不是為了讓江君庭憐惜,為了讓人知道你是個心如蛇蝎的壞女人!哈哈哈哈!”榮悠然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起剛才王燕伶咬牙切齒罵了這么一句的樣子還是覺得好笑。
“可是她憑什么斷定君庭會護(hù)著她?又憑什么斷定我會任她欺負(fù)?而且君庭根本沒過來啊?!痹鹿膺€是想不通。
“你看起來是很好欺負(fù)的樣子啊,而且她的腦回路,我怎么會知道?!睒s悠然有些不以為然,“而且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女人?!?p> 榮悠然撇了撇嘴,卻見身邊的月光一臉壞笑地看著她,心里一塞。
“你也知道這種事很蠢!”月光忍不住想笑。
榮悠然卻是一臉鐵黑。
“走啦,吃東西。”月光伸手?jǐn)堊∷瑐z人一起去餐臺吃東西去了。
卻沒注意庭廊樹下那一抹冷冷的目光。
陳月光,倒是個有趣的對手,紀(jì)如繪心想。
庭廊這邊的前廳里盡是些商界名流在高談闊論,與花廳那邊距離稍遠(yuǎn),一時竟無人覺察這邊的異動。
江君庭被人纏的無暇分身,樂得清閑的榮悠遠(yuǎn)便端著一杯紅酒站在門前慢慢啜飲,剛才的笑話他盡收眼底,也感慨于這陳月光的絲毫不怯,真是讓他覺得極為贊賞。
“看什么?”身后傳來江君庭的聲音。
榮悠遠(yuǎn)沒回頭,只是抬了下巴向月光和悠然的方向指了指。
江君庭眉頭一蹙,正要過去,榮悠遠(yuǎn)卻是制止了他。
“剛才你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鬧了些笑話在月光跟前,你的小月光倒是不動聲色解決了,看起來她還真是不像面上一般柔弱?!睒s悠遠(yuǎn)的腔調(diào)里皆是贊賞。
王敏怡?
江君庭眉頭若隱似無地蹙了蹙,卻沒問她鬧了什么笑話,只是在意榮悠遠(yuǎn)這番對月光大加贊賞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爽,于是冷冷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榮悠遠(yuǎn)。
榮悠遠(yuǎn)接到這瞥目光,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又抿了一口酒。江君庭卻依然面無表情,只看著月光的方向,她跟榮悠然似乎很親密,兩個人一同吃著一個餐盤里的小蛋糕,一起聊天。
她們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女人可以這么快做朋友嗎?
“怎么?好奇她們怎么成了朋友?”榮悠遠(yuǎn)頗有興味地看著這個向來對女人這種生物敬謝不敏的家伙,忽然這么在意一個女人的一舉一動。
“剛才我還跟小月光說,她性子這樣溫婉,你要是寬寬心,倒是可享齊人之福?!?p> “我對令妹沒有絲毫興趣。”江君庭薄唇微抿,語調(diào)卻沒有絲毫溫度。
“是嗎?可惜我對你的小月光很有興趣。這長相的確傾城,奈何一直被陳崇文養(yǎng)在深閨,要是早被我遇見,嘖嘖。”榮悠遠(yuǎn)挑釁般看著江君庭,卻沒見他有絲毫反應(yīng),便頓覺無趣,收斂了神色道:“朋友妻不可欺,這點數(shù)我還是有的?!?p> “想欺她也未必看得上你?!苯ズ敛豢蜌狻?p> 榮悠遠(yuǎn)翻了個白眼,又道:“斯言說,那天你問他女人為什么生氣?這種事你問斯言有什么用?一個紅葉就夠他頭大的,哄女人這種事,你還得問我,我......”
“我對那些俗爛手段沒興趣?!苯ダ涞?。
榮悠遠(yuǎn)正欲再說什么,冷不防前廳里忽然起了一陣喧鬧——“江老爺子回國這樣的喜事,我邱某人不請自來,還望請勿見怪!”
這油腔滑調(diào)的聲音極為不搭調(diào),惹得眾人紛紛向出聲處望去。
邱宏運?
江君庭眉頭一蹙,跟榮悠遠(yuǎn)對視一眼。
是誰邀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