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跑的渾身都疼,但拉著自己手的姑娘卻是一時不停,直到終于到了有人群有燈光的地方,她才松了手倚在一邊喘氣,月光卻是直接癱軟在角落里,再也沒力氣動一下。
”沒事吧?“對面的姑娘沒好氣的問。
月光這才看清楚,這,居然是榮悠然!
“你怎么在這???”月光覺得自己的聲音發(fā)飄,腿肚子也是軟的,渾身也仿佛被拆卸重組了一般。
“我來喝酒!那個混蛋不長眼往我酒里下藥,我直接甩他一臉酒跑出來,媽。的這酒吧竟然管也不管。”
忽然傳來一陣急剎聲,黑色幻影和一輛阿斯頓馬丁齊齊停在巷口,江君庭從幻影下來,直沖著倚坐在墻角邊的月光而去,見她渾身癱軟發(fā)抖,二話沒說,只打橫抱起她往車里去。
阿斯頓馬丁上下來一個同樣身長玉立,形容瀟灑的男子,和一個身量嬌小可愛的小姑娘。江君庭經(jīng)過他們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眼神,這倆人便不緊不慢的往巷子里去了。
榮悠然見江君庭來了,趕緊起身跟著他們上了車。
江君庭把月光安置在副駕駛之后,轉頭回了在駕駛座,冷冷看了后排的榮悠然一眼,榮悠然有些心虛地別開臉,不敢說話。
“給你哥打電話,讓他來醫(yī)院接你?!崩淅淙酉乱痪湓捴?,江君庭急踩下油門,車直直沖向了最近的醫(yī)院。
榮悠遠接了妹妹的電話之后趕到醫(yī)院,看見在外創(chuàng)科診室門口一臉心虛撅著嘴巴的榮悠然,又看了看守在急診病床前渾身冷漠的江君庭,還有床上那個......那是陳月光?
“怎么回事?你受傷了?”榮悠遠神色嚴厲。
“我去喝酒,結果差點被人迷了,從酒吧里跑出來跟那人撕扯的時候,她救了我。我倒是沒什么傷,只有些青紫?!睒s悠然委屈又心虛。
她出來喝酒還不是為了江君庭,結果喝點酒還就出這種事,最后救了自己的居然還是陳月光。剛才江君庭下來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剛才進了診室到現(xiàn)在也沒看過自己一眼,也沒問過自己有沒有傷。但是現(xiàn)在陳月光傷的這么嚴重,她也實在不太好意思。怎么有人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敢瞎出手救人的?
榮悠遠聽罷,站到病床前,問:“江太太怎么樣?!?p> 他問的是江太太,不是陳月光,也不是她,眼見今晚的事,榮家兄妹是承了陳月光的情。
“沒什么大礙,你帶悠然回去。告訴斯言,一個不留。”江君庭的聲音比目光更冷厲。
榮悠遠點了點頭,看向病床上的陳月光,點頭致意,轉身帶著悠然走了。
江君庭這才轉頭看向月光,她身上有玻璃碴扎出來的傷口,掌心里有割傷,臉上那巴掌打的過于狠,幸而沒打到關鍵位置,只是臉得紅腫幾天。
月光仍然沒什么力氣,也沒膽量看面前的男人,而且頭昏昏的有點想吐,挨了巴掌的臉火辣辣的難受,江君庭拿著個毛巾包住的冰袋替自己敷臉。
“不錯啊,一天不見,學會逞英雄了?!蹦腥说穆曇衾淅涞模瑳]什么溫度。
“......“月光心虛地不敢吱聲。
“不準備解釋一下么?英雄。我早上好端端從家里跑出去的老婆,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一句話也不想說?”江君庭好像不想放過她。
“老,老公,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這么慫,那酒瓶明明都碎了,那人就是打不暈,我也沒辦法呀!“月光臉頰腫著,嘴巴不太敢動,說話都模模糊糊的。
“不是已經(jīng)給我發(fā)了定位,為什么不能等我過來?”江君庭低沉的聲音添了一抹厲色。
“來不及啊,我看榮姑娘她快被拉進酒吧里去了?!?p> ”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用不著你畫蛇添足?!澳腥说穆曇舾?。
“.....”有道理,剛才她跟那大漢糾纏了那么久,也才只是有些掐出來的青紫,看看自己,唉......
“對了,我這副樣子,明天怎么去參加江家的聚會???”
江君庭的目光卻更是冷峻,深沉的黑眸直直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月光又疼又懊惱,現(xiàn)在還有些害怕,實在是不敢再出聲說什么,想攥一攥拳頭,結果又不小心捏到掌心里被玻璃酒瓶割到又已經(jīng)消毒包扎好的傷口,疼的低低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狼狽到不行。
“你,你生我氣了?”月光實在忍不住這壓抑氣氛,低低囁嚅出這一句。
江君庭偏過頭,深吸了一口氣,剛才跟她通話的時候忽然聽見吵鬧,接著電話便被掛斷,他心口驀地一沉,毫不猶豫當著一堆長輩的面從江家的內部會議上離開,直接開車殺到她發(fā)來的地址,結果就讓他看見這個傻女人替人強出頭被人打成這副模樣,還一臉小心翼翼怕自己生氣。
“我今晚要是不到,你預備怎么辦?”江君庭冷冷道。
“你來的時候我們不是已經(jīng)處理好了嗎?還有什么要辦的?話說回來,榮二小姐還真是挺厲害的,一悶棍就打暈那男人了。怎么我打就不行?”月光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對自己的武力值這么渣有些憂傷。
“處理好了?你沒想過為什么你們在酒吧后面鬧出那么大動靜,卻一個人都沒有來幫你們?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不等我來處理?如果榮悠然沒有回來給那個人一悶棍,或者那一悶棍下去也根本無濟于事,你覺得你今晚還逃的了么?”江君庭此時怒火中燒,語氣也不復平時冷靜。
月光忽然愣了,她的確沒想那么多,只是想不能讓那姑娘受辱,就一橫心沖上去了。
現(xiàn)在想想,自己的確是太冒進了。
“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那時候腦子一熱就沖上去了,只想著你一會就過來了,哪里還想的到報警,再說,就算報警,一時也說不清楚,我連那個地方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在小區(qū)里走錯了路才不小心走到那里的......”她的確知錯了,現(xiàn)在自己半死不活,明天的聚會也不知道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