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禾,你在哪,爸...”夏其仁看著臉色鐵青的劉芬芬,著急的問道。
不等夏其仁一句話講完,劉芬芬一把奪過電話,極度不耐煩的說道:“死哪里去了?!還不回來,家里的飯等著你做,菜等著你燒,你是不是準備餓死老娘?”
她要給這個女兒氣死了,她上班累死累活,但是每次一想到以后回到家就有飯吃,心里不知道多開心。
然而,人呢?飯呢?菜呢?
都沒有!
“不管你現在在哪里,在干嘛,趕緊給我回來!”聽不到電話那頭的回應,劉芬芬下了最后通牒。
準備按下掛斷鍵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是有了動靜。
“回來?”沐禾嗤笑一聲,“回來干嘛,回來給你洗衣做飯燒菜拖地嗎?”
“你是我生的,你干什么事不應該聽我的?我掙的錢沒有你花的份嘛?你上的高中,你穿的衣服,你背的書包,你吃的飯,哪一樣不是我們花錢的?你有什么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
“我在寢室整理行李,晚點回去?!闭f罷,掛斷了電話。
劉芬芬剩下的怒火來不及發(fā)作,被掛斷的聲音給堵了回去。
“怎么樣啊,人在哪里?”夏其仁從妻子的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問道。
劉芬芬一肚子火沒處發(fā),逮著夏其仁就撒氣?!霸谀睦镌谀睦?,你女兒你問我干嘛,問你女兒去?!?p> 夏其仁憋屈的閉上嘴,自己這是撞槍口上了。
“媽,夏沐禾回來沒,我過兩天就期中考了?!毕暮迫皇帜弥话砥瑥臉巧舷聛?,夏沐禾怎么還沒回來,他還等著她給他劃重點背呢,年紀越高,語文和英語要背的東西越多,他現在花在背書上的時間越來越多,不提早幾天不行。
聽到兒子這么問,劉芬芬心里的氣立馬煙消云散,樂開了花。
他兒子是越來越懂事了,自己都會注重期中期中考試的時間了。現在成績好了,初中學校就有的選,初中學校好,高中學校也會好,高中好了,考上好大學絕對沒問題。到時候工作賺大錢,自己也能享清福了。
“兒子啊,少吃點薯片,那個臭丫頭等下就回來,你先做一會兒數學題吧,你的數學老師說你的數學最薄弱,要多加強一下?!?p> “好,知道了?!毕暮迫宦牭嚼仙罱洶愕慕虒?,趕忙應下來,一溜煙跑回自己的房間。他的數學糟的一塌糊涂,誰讓他的作業(yè)都是夏沐禾寫的。數學本身就是一個靠練題的科目,自己又不寫作業(yè),數學成績怎么會好。也不知道夏沐禾去哪里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相比夏浩然的悠閑,沐禾麻煩可不少。
沐禾剛放下電話,陳苗苗便拉著她問:“你走讀了,你的床位能給我嘛?”
“給我!我也想要,你那個床位能吹得到空調,離廁所又遠。”胡婷婷也不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夏沐禾那個位置是全寢室最好的了。當初學校隨意排自己沒辦法搶那個床位,現在夏沐禾要走了,誰睡不是一樣啊。而且他們高三最后一個學期了,也不會有人在搬進來了。
“我先說的!”陳苗苗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趴在床邊的胡婷婷。胡婷婷怎么什么都和她搶,平時洗漱和她搶位置,現在連個床位都不放過。這次自己一定要搶到這個位置。
唐悅沒有參與她們的爭搶,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書。
沐禾自顧自的整理著行李,全寢室知道她要走讀,只有唐悅問了她原因,其他兩個連問都懶得問,只顧著搶她這個床位。世態(tài)炎涼,冷暖自知??!
三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個床位的利益,她是該笑原主好錯了人,還是該嘲諷這兩個人的無恥。
“沐禾,你說!這個床位該給誰?”陳苗苗氣呼呼的問道,夏沐禾天生一個好欺負的主,每次自己要什么,她都不會拒絕。幫她帶東西,自己沒給錢也不會和她討要的人,怎么可能會拒絕她的要求,一定是給她的!
兩人期待的看著沐禾,當事人卻還在慢條斯理的理著自己的行李。
“你快說呀!”胡婷婷催促道。
沐禾將手中的衣服一放,抬頭望見兩個殷切的眼神,說道:“班主任同意我走讀,但是也沒同意?!?p> “什么意思?”
“到底同沒同意???”什么叫同意走讀了,但是也沒同意。同意就是同意啊,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班主任同意我走讀,把宿舍的床位還是留給我,畢竟高三最后一個學期了,也沒人搬進來了,讓我想住就住著?!?p> “怎么這樣?!”陳苗苗喪氣的坐在床上,她還以為能換個床位呢,結果人家根本不是要走讀,只是多了個可以隨時回家的機會。
“班主任偏心,同意了就是同意了啊?!绷糁参唤o夏沐禾干嘛,這樣子她們寢室就沒有多一些空間放東西了,她也不能換床了。
沐禾拉起行李箱的拉鏈,沒有管兩人的抱怨,往外走去。這個世界哪有完全的公平,那應該平均分配的資源就沒有優(yōu)秀和平庸之間的差距了。如果要公平,那應該從父母那一代開始就在同一起跑線,同樣的生活環(huán)境,同樣的教育背景,同樣的學習資質。
這樣...天下太平,全世界都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很多事情不是本身決定的,就像她,拿著走讀同意書交給嚴凱,嚴凱看都沒看就說不同意。她搬出期中考試數學一定是第一名,他才勉強答應讓她有需要的時候回家,還要自己必須保證成績不會下滑才開開心心的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