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力突然攻擊過來,花溪月站著沒動,耳邊發(fā)絲輕輕落下之時,身后的男子直接被震飛了出去撞擊在石壁上,鮮血的味道被熱風(fēng)吹散。
扭頭看著沒了生息的黑衣男子,花溪月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下,目前最危險的人已經(jīng)被解決,而鳳長歌只是想殺自己,但是妖皇之心會阻止他。
“跟上,”鳳長歌冷漠的轉(zhuǎn)身要走,卻發(fā)現(xiàn)身后早已經(jīng)沒有了花溪月的氣息,回頭看到正在向古城方向移動去的花溪月,鳳長歌握緊了拳頭。
熱浪撲面而來,體內(nèi)的燥熱感越發(fā)強(qiáng)烈了,花溪月摔倒在黃沙之上,滾燙的觸感讓花溪月清醒了不少,意識似乎在逐漸渙散,陌生的感覺卻絲毫不減。
用力咬住舌頭,血腥味還未散開便被冰涼的手指給扣住下頜,鮮血被迫吐出,花溪月被拉起身站好,看到面前的鳳長歌時,心底再次升騰起恐懼。
下意識的掙扎想要往后退,花溪月卻直接被鳳長歌給按到了懷里,清冷的氣息縈繞周身,體內(nèi)的燥熱感似乎在減弱。
鳳長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把花溪月拽進(jìn)懷里,掌心的溫度燙得有些嚇人,既然是從妖淵出來,怕是中了鎖情果的毒。
只是這鎖情果的毒根本就無藥可解,她應(yīng)該不會主動去吃的,難道是剛才那個魂魄強(qiáng)迫她吃的嗎?
眸中寒光閃過,鳳長歌直接抱著花溪月離開了荒原,片刻之后兩個人直接到了鳳長歌在妖界的府邸之中。
花溪月握緊了拳頭緊緊閉著眼睛,雙手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疼痛感讓她保持著清醒,可是靠在鳳長歌身上對她來說真的太煎熬了。
“鳳長歌,”意思逐漸模糊,花溪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哽咽,“你殺了我吧,我好難受?!?p> 冰冷的水涌入口鼻,手腕被銀鏈鎖住,腰間和雙腳也被扣住,花溪月清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鏈子牢牢困在了光滑的玉石壁上。
“這是洗髓池,”鳳長歌負(fù)手而立,盡量平靜的看著花溪月道:“池水可洗百毒,亦可凈萬物。”
“可是它好像,”花溪月蒼涼一笑,“沒什么用?!?p> 鳳長歌沒有回答花溪月的話,冷漠的轉(zhuǎn)過身,眼底有慌亂一閃而過。
劇烈的疼痛宛若要撕碎靈魂一般,花溪月直接眼前一黑昏死過去,奇怪的感覺混合著刺骨之痛一陣陣在身體里擴(kuò)散,時間無比的漫長。
夜風(fēng)吹在身上有些涼,鳳長歌握著酒杯躺在房頂看著天空中的圓月,回妖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為何自己的修煉突然便停下了?
之前因為花溪月還的妖丹,修煉速度直接成倍成倍的增長,現(xiàn)在卻全部停下,“莫非還是跟妖皇之心有關(guān)?”
“難得看到你會喝酒,”非堯抱著酒壇子醉醺醺的落在了鳳長歌的旁邊,“你自言自語的說什么呢?”
“沒事,”鳳長歌面無表情的回了兩個字。
“你這府邸里,”非堯笑著看著天空,“好像有女人的氣息。”
鳳長歌下意識的握緊了酒杯,片刻后恢復(fù)如常,他并沒有要接非堯的話的打算。
然而鳳長歌的動作還是被非堯給捕捉到了,非堯不動聲色的笑著道:“你都活了幾千萬年了,該不會還是童男之身吧?”
鳳長歌坐起身,涼薄的目光落在非堯身上,“自己滾還是本座幫忙?”
“怎么脾氣還是這么臭?”非堯無奈的搖頭道:“本座好歹救過你的,你要對本座好一點(diǎn)知道嗎?”
“……,”鳳長歌忍住了將一旁的狼妖一巴掌拍飛的沖動。
“你活了千萬年了,有沒有過,”非堯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看著鳳長歌開口問道:“喜歡的人?”
“不曾,”鳳長歌很干脆的開口。
心底升起一絲惆悵,非堯卻并沒有表露出來,站起身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本座先走了?!?p> 看著消失在黑夜里的紅衣男子,鳳長歌重新躺了回去,心底卻已經(jīng)充滿困惑,“喜歡?”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
從封印里出來后,自己都是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隨心所欲的生活著,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困惑,除了在雙生幻境里的時候。
但是那幻境只是花溪月的夢,所以自己在夢境里的困惑其實(shí)應(yīng)該是花溪月的困惑,那么現(xiàn)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嘎吱,”沉重的木門被人推開,月光下,紅衣男子錦袍被狂風(fēng)吹起,妖治的宛若精靈一般。
“如何?”高大的王座之上,黑色繡金蓮紋的男子側(cè)臥于榻上,手里把玩著一個木偶,好看的桃花眼波光瀲滟,只一眼便讓人沉醉。
“呵,你不是想要妖界嗎?還你便是,”非堯嘲諷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君離,“本座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p> “我知道啊,”君離淺笑著看著滿臉冷意的非堯,“你要的,從來不過一個他而已。”
“住嘴,”心里的秘密突然被說中,非堯眼底一暗,直接上前朝著君離攻擊過去。
君離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伸手扣住非堯的手腕,輕輕一折,在叫聲即將出口之時將人拉過來壓在身下順便捂住了嘴。
“噓,安靜,”君離看著身下臉色異常慘白的紅衣男子,“要是把人引來就不好玩了,妖界本就屬于我,所以你只是暫時管理而已?!?p> 冷汗不停從非堯額頭落下,他忽然很后悔,后悔和君離做這么一個交易,雖然知道狐貍會拒絕自己,但是卻還是不死心。
“一切如常就好,雖然他已經(jīng)達(dá)到了妖帝的實(shí)力,”君離站起身走下高臺,“但是比起你還差著一大截,交易依舊有效?!?p> “……,”非堯忍著疼痛將手腕上的傷消除掉,看著君離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在了夜色里。
“唉,都是癡心妄想之人,”君離低頭看著手里的木偶溫柔一笑,“如果我當(dāng)初可以向他一樣不擇手段,你是不是就永遠(yuǎn)屬于我呢?”
木偶被白皙的手掌捏得卡啦一響,似乎是在回答著君離的話,“等我拿到妖皇之心,你便可以回到我身邊了,”君離仔細(xì)的將木偶掛回腰間。
慘白的月光灑落下來,地面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寒霜,深秋的風(fēng)帶來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