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月握緊了手里的劍死死盯著面前身形詭異的男子,男子陰慘一笑后瞬間沒有了蹤影,花溪月眼底一暗,幽藍色火焰朝著虛空飛去。
鮮血不停被冷風(fēng)吹散,刺骨的寒意擴散到四肢,花溪月提劍擋住迎面而來的短刀,這片幻境目前是連在一起的。
神無格,魔天道,妖千界,仙途散,四個不同的幻境緊密相連,四種完全不同的力量隨時變換著攻擊花溪月。
“神力,魔力,妖力和仙力,剛好對應(yīng)著四界,”煌天的聲音透著擔(dān)憂,“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環(huán)境里應(yīng)該有六界的?!?p> “之前的人間事,便是靠挖掘記憶中自己所不知的事情,”花溪月隨手結(jié)了一個結(jié)界后跌坐在地上喘著氣,身體里的靈力已經(jīng)耗盡,在戰(zhàn)斗下去怕是不行。
四種力量依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不停的撞擊在花溪月四周的結(jié)界上,撕下一塊布條包住一直不停流血的傷口,“其實你可以用陰陽傘的?!?p> 輕佻至極的聲音帶著無盡的魅惑,花溪月看著面前容顏艷麗的迦姝正站在白骨陰陽傘下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這算是送給你的禮物,用也沒影響?!?p> “不了,”花溪月輕笑著搖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況且,我今后要走的路,還很長,”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花溪月用劍支撐著自己站起身。
“師傅你看,無論過了多少年,她的性子依舊這么倔,”迦姝妖媚一笑,微微偏頭看著手里陰冷至極的傘,“他們都相聚了,你什么時候才可以回來?”
直接穿過迦姝的位置后,花溪月抬手按在結(jié)界上,“十七,我會死嗎?”花溪月心底閃過一絲不安,自從那只火鳳進入身體里后,不安的感覺隨時都縈繞著自己。
“你的心緒越來越不穩(wěn)了,”十七的聲音有些凝重,“或許,我們對那只九頭火鳳都忽視了一些事情,比如現(xiàn)在,它影響了你的心緒?!?p> “或許吧,”花溪月苦笑著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我不清楚它到底有沒有影響我,我完全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不管了,我們該繼續(xù)前進了?!?p> “好,”十七應(yīng)了下來。
結(jié)界散去,四種力量卻突然沒有了蹤影,花溪月心頭疑惑之際,便看到四周白霧緩緩升起,一個個黑影搖搖晃晃的從白霧里走了出來。
看到逐漸靠近的人影,花溪月愣了一下,走過來的人有男女老少,但是卻全部都是木頭人,四肢被極細的絲線拴住,眼神空洞的盯著花溪月。
“這是傀儡,”迦姝回到月華石鏈里時丟下一句話。
“唰,”一個傀儡突然來到花溪月面前伸出手抓了過來,雖然花溪月有所防備卻還是被抓傷了手臂,鮮血還未溢出便已經(jīng)變成了駭人的黑色。
“這傀儡有毒,”十七道:“小心點?!?p> “知道了,”花溪月眼底一暗,快速后退將劍尖刺入土地借力躍起勘勘躲過了飛過來的傀儡手臂,“咔噠咔噠咔噠”的聲音在四周散開。
無數(shù)傀儡搖搖晃晃的朝著花溪月快速移動過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花溪月將手里的劍刺過去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傀儡刀槍不入。
“嘭,”一個傀儡蹲在地上用拳頭砸地面,強勁的地波在四周散開,花溪月有些站不穩(wěn)直接往后倒去。
傀儡在花溪月倒地的瞬間快速飛上天空,刺眼的亮光里傀儡們環(huán)抱成團朝花溪月撞擊過來,速度快到花溪月看不清楚路線。
“當(dāng),”傀儡撞擊在花溪月手里的劍上,巨大的壓力讓花溪月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身后的土地不斷裂開,花溪月的身子不住的往下陷。
剩下的傀儡全部撞擊在花溪月手里的劍上,地面已經(jīng)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大坑,五臟六腑恍若要爆炸般疼的花溪月要暈厥過去。
幽藍色火焰從指尖飛出直接燒著手里的長劍,氣波在高空碰撞后直接將虛空震碎,“滴答,”花溪月嘴角的鮮血落在手里的長劍上。
刺眼的金色光在眼前炸開,花溪月被震飛出去后摔在一片石頭堆里,眼底一片黑暗,神念直接探不到任何物體,臉上似乎有冰涼的液體流下。
花溪月已經(jīng)疼得有些麻木,隨意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液體,濃到化不開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里,“臭丫頭小心,”十七的聲音透著焦灼。
手指微動,空氣里的水直接凝結(jié)成一顆顆冰珠朝著四周炸開,冰珠里陰寒徹骨的玄冰八荒煞一碰到物體便開始快速灼燒起來。
無數(shù)爆炸聲里花溪月終于辨別到了那個物體的方位,鮮血淋漓的手緩緩抬起,幽藍色長劍直接刺了過去,“噗呲,”長劍刺入肉體的聲音清晰無比。
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花溪月收回手捂著腹部跪倒在地上,用力拔出腹部的短刀,花溪月扭頭將刀對準(zhǔn)了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氣息。
手腕突然被扣住,花溪月直接被拉了過去,“松手,”熟悉的聲音一如往日般清冷,花溪月愣著沒有動。
“本座叫你松手,”鳳長歌的聲音驟然變冷,手腕一疼,花溪月松手丟掉手里的短刀,肩膀被攬住,只余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
“我?guī)湍憬械膸褪?,不用謝,”花溪月的識海里傳來迦姝帶著調(diào)笑的聲音,“這狐妖對你,可不止是單純的想要妖皇之心那么簡單?!?p> “是嗎?”花溪月心底冷笑,迦姝大概不知道,要想得到妖皇之下是需要宿主對取心之人死心塌地的,所以,他與那些人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
錐心噬骨的疼痛在身體里不停擴散,手臂上之前被抓傷的地方灼熱無比,花溪月咬著牙靠在鳳長歌懷里,就算是現(xiàn)在鳳長歌要殺她,她大概也無力反抗。
疼痛感終于纏繞到了識海,花溪月下意識握緊布滿鮮血的雙手壓制住心底的殺意,努力讓神智保持著清醒目前對花溪月來講簡直讓她生不如死。
下顎一疼,花溪月被迫張開嘴吐出滿嘴鮮血,冰涼的指腹輕輕劃過臉頰“舌頭不要了,”涼薄的氣息緩緩落在臉上讓花溪月的心狂跳不止。
明明眼前一片黑暗,花溪月卻可以感覺到鳳長歌的目光緊盯著自己不放,花溪月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居然會為了一只妖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