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楚天穆自愿救民
剛到御書房,楚云澈就見楚天穆坐在他的位置上撫摸著那把免征著至高無尚的椅子,眼中盡顯貪婪。
王貴正準(zhǔn)備通報,楚云澈卻抬手制止了,并將其留在御書房外候著,他漫步走進(jìn)去,直到站在楚天穆身旁,楚天穆才緩緩抬頭收起臉上那抹貪婪之色,他并未覺得坐在不屬于他的位置上有半分不妥,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摸著花白的長胡朝楚天穆道:“陛下應(yīng)當(dāng)不介意老臣坐了您的位置吧!”
楚云澈收起心里的不悅揚唇一笑,“王叔若是喜歡朕將皇位也一并讓您如何?”
楚天穆停下捊胡子的動作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楚云澈,忽然有些看不明白眼前向來順從于他的楚云澈了,半晌才道:“恕老臣無禮了,陛下請坐!”這才慢悠悠的從椅子上起身。
楚云澈也沒作聲,嘴角依舊掛著微笑坐在了本屬于他的位置上這才又道:“不知王叔來見朕有何事?”
見楚云澈依舊風(fēng)輕云淡,楚天穆臉上漸漸爬上一絲疑惑,難不成他知道了些什么?不過就算知道他貪張枉法又如何,他手中的將士可是撐著大半個北越,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又能奈他何。
正在楚云澈靜等楚天穆如何回答時,便聽他道:“老臣近日身體欠安未來上朝,聽聞江陰一帶如今又遭干旱,糧食顆粒無收,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楚天穆自從江陰回來便告假不朝,今日突然進(jìn)宮,還主動提及江陰干旱一事,不知這老狐貍葫蘆里又要賣什么藥了。
“王叔有所不知,如今國庫空虛,朕實在是有心無力呀!為此,朕每日連膳食都精減了,朕都三日未曾吃過精米飯了!王叔今日來尋朕真是太好了,不知王叔有何良策?”楚云澈故作姿態(tài)的對楚天穆道。
不過楚云澈確實已經(jīng)下令御膳房每日精減膳食,由八菜兩湯改為兩菜一湯,而且皆以素為主,由精米飯改為清粥,與民同苦。不僅他自己如此,更是要求各宮都如此,所以最近在宮里總能聽到嬪妃們怨聲載載。
“連陛下都無措,老臣又何來良策,不過以老臣之見陛下倒是可以向東隅求救,想必東隅看在與我大越從前是姻親之國的份兒上也會幫陛下的?!?p> 原來楚天穆打的是這份主意,這姻親如今早已隔了三代了,東隅又怎會認(rèn)?他這是想讓東隅看我大越的笑話吧!
楚云澈挑眉,“這恐怕…不太妥吧!畢竟皇姑奶奶早已仙逝了,東隅怕是…”
“陛下此言差矣,這東隅皇帝可是皇姑母的親孫兒,怎么說身上也流著些我大越皇族的血,若陛下相求,東隅又怎會不顧?”楚天穆說的一本正經(jīng)。
楚云澈不禁冷笑,隨后竟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王叔說的有理,不如王叔替朕去東隅走一趟如何?”
楚天穆可沒想到楚云澈會將此事推給他,他本就是為了看好戲,又怎會親自去開戲,便道:“不是老臣不愿替陛下分憂,實在是老臣已老,東隅路途遙遠(yuǎn),老臣怕有辱使命,況且此事還是陛下親去才能體現(xiàn)出我大越的誠意!”
楚云澈心道:老狐貍,還當(dāng)朕會事事依順于你!
“既然王叔不愿,那朕還有一法,不知王叔可愿慷慨解囊助受災(zāi)百姓們度過難關(guān)?”楚云澈看著野心勃勃的楚天穆說道。
“老臣自是愿意,只是就算老臣府上人不吃不喝半年也安撫不了江陰的百姓們,不如陛下還是前往東隅求助才更為穩(wěn)妥!”楚天穆誓要勸動楚云澈不可。
卻不曾想楚云澈一起身,臉色也嚴(yán)肅了幾分道:“哦?是嗎?不過據(jù)朕所知,我大越國庫可是一有半都成了王叔的私庫了,區(qū)區(qū)幾萬災(zāi)民想必王叔就是養(yǎng)上兩年也不成問題吧!”
看來楚云澈與百里凌霄確實查到了些什么,不過他楚天穆也不怕,依然面不改色的對視著楚云澈道:“陛下何出此言,如此污蔑于老臣,老臣定向陛下討個說法?!?p> “哼!自己看看!”楚云澈瞬時怒了,他將抄錄來的一疊紙朝楚天穆扔了過去,然而自視高貴的楚天穆根本沒打算彎腰去撿飄落在地的紙,只用眼角斜了一下。
“陛下是想拿這些東西威脅老臣?”
“朕是北越皇帝,是君!君要臣三更死,臣就活不過四更去,即便你是朕王叔又如何?你假借振災(zāi)之名貪墨國庫,把持朝政,增收賦稅卻又入了自己私庫,縱容手下賣官求榮,這幾樣哪樣不夠要了你的命?”楚云澈隱忍了這幾年,今日終于將想說的一并都說了。
然而楚天穆聽完卻拍著手道:“陛下可是說完了?不過那又如何?難道陛下您真的能殺得了我?”
楚云澈一指眼前這狂妄老頭道:“你…!”知道自己確實不能奈他何,便又收起心中的憤怒,十分無奈的道:“是,朕現(xiàn)在是殺不了你,不過不代表你就能永遠(yuǎn)這般狂妄!”
“是嗎?不過老臣也告訴陛下,既然老臣能讓你坐上這個位置,自是也能將你再拉下來。陛下既然不愿去東隅那你就安心享樂吧!就怕到時候陛下失了民心可就坐不穩(wěn)這把龍椅了!老臣告辭!”楚天穆一甩衣袖便要揚長而去,只不過楚云澈的一句話卻讓他停在了原地。
“聽聞婉臾郡主很想去天極山,朕便命人帶她去了,可誰知她剛到便昏迷不醒……”
“是你將婉臾帶走了?”楚天穆一轉(zhuǎn)身便兩眼噴火的看向楚云澈問道。
“是朕,朕不過是想替王妺完成個心愿罷了,王叔何必如此動怒!”
“本王告訴你,若本王的臾兒有何閃失本王定不會輕饒了你!”楚天穆竟三步兩步來到楚云澈面前抓起他胸口的華衣,好似要殺人一般。
楚云澈也不怒,任由楚天穆抓著自己,他卻愣悠悠的開了口,“請王叔放心,怎么說婉臾也是朕的妺妺,朕自不會拿她如何,相反只要王叔肯開庫放糧,朕還會替她醫(yī)病,雖說不能藥到病除吧,至少也能保她一世安穩(wěn),也好過月月飽受痛苦!”
婉臾郡主是楚天穆唯一的女兒,雖說楚天穆年輕也是美色繞膝,可愣是無一人替他下兒女,直到中年才得婉臾一女,他自是視若珍寶,可偏偏出生就自帶寒癥,每到月圓之夜的幾日,她便渾身冰涼刺骨,心口疼痛,為此,楚天穆尋遍天下醫(yī)者卻始終無人能醫(yī)。
這些天他不為上朝其實就是因為在尋找不見了的婉臾郡主,沒想到竟是楚云澈帶走了她。
雖痛恨楚云澈將婉臾帶云天極山引發(fā)她的寒癥,可聽到楚云澈能醫(yī)治他的臾兒,他便有所動容,松開手不太相信的問道:“陛下當(dāng)真能有法子?”
“那就要看王叔愿不愿意付出代價了!”說完,楚云澈便起身離開,獨留楚天穆一要暗自思量。
第二日早朝,楚天穆當(dāng)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承諾自愿替圣上分憂,愿意拿出穆王府六成的財物幫助江陰的百姓們度過難關(guān),楚云澈甚是滿意,而他也依照承諾尋來能人異士為婉臾找到了緩解之法。
無尾魚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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