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北辰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還是決定什么都不說,先看看【天使之舟】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
“新朋友?”楊北辰問道,“我們這里有新人?”
“對,最近一個月,各種原因,我們收留了一批人。”柳依云道,“我想,如果你醒著,應該也會做同樣的事……”
楊北辰摸了摸柳依云的頭:“嗯,帶路吧?!?p> 柳依云打開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兩人出去后,正好碰到迎面而來的張韻。
張韻抬起頭,和楊北辰四目相對,臉上的表情逐漸由迷茫過渡到驚喜。
“你……醒了!”張韻高興地喊了一聲,手里的資料差點散落到地上,“什么時候的事?”
“就剛剛,”楊北辰道,瞄了一眼張韻手上厚厚一疊資料,“這些是什么?”
“是我和畢秋妤共同的研究?!睆堩嵉?,“畢秋妤說,既然你現(xiàn)在可以在寒冬中保持正常體溫,那么就不需要像我們一樣穿著厚重的衣服,大幅度提高了身體的機動性。因此,她有一個設(shè)想,能不能以你的細胞組織樣本為依據(jù),與紡織技術(shù)結(jié)合起來,給據(jù)點里的人統(tǒng)一弄一套既輕薄又保暖的衣服,這樣就能提升所有人的活動能力?!?p> “有點意思,”楊北辰對自己昏迷期間被當作研究樣本毫不在意,“那么研究進展如何?”
“核心的可控技術(shù)還沒完全掌握,如果不能憑借自己的意志發(fā)布命令進行控制,納米蟲會毫無止境地分裂,最后導致容量溢出?!睆堩嵉?,“不過,金啟明有點新想法,反正都是要做新衣服,不如再加點防彈放刺之類的做成防護服……”
“或者,再考慮做成內(nèi)部帶循環(huán)系統(tǒng)的、可以全封閉包裹著裝者的那種?就是類似于宇航服那樣?”楊北辰想了想,加了一條。
“你簡直是個天生的甲方?!睆堩嵃琢艘谎?,道。
“畢竟現(xiàn)在環(huán)境越來越惡劣了,得為可能存在的極端做準備。”楊北辰道。
“行吧,我去跟他們聊聊,順帶告訴他們你醒了?!睆堩崜]了揮手,走開了。
楊北辰與張韻道別后,跟著柳依云,繼續(xù)往前走。
為了保持安靜,重癥監(jiān)護室在靠近船尾的位置。楊北辰走在過道上,左右張望,只見每一間船艙都掛上了簡易的門牌。
樣本室,急救室,藥品倉庫,研究室,手術(shù)室……
這一整層都幾乎變成了醫(yī)學部的天下。
“你們……從哪弄來的這么多藥物和設(shè)備?”楊北辰問道。
他昏迷前,雖然收集了不少醫(yī)療物資,但還沒富裕到這個程度。
“是新房客帶來的,”柳依云道,“我們收容了幾個殘存的運輸隊隊員?!?p> 楊北辰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默默跟著柳依云來到舷梯上到甲板,第一眼就看到一張熟人臉和幾張陌生臉。
熟人臉是亞歷克斯。
雖然比起其他幾個老同伴相對陌生,但在這群人中,他算是唯一一個熟人了。
“亞歷克斯,這些人是誰啊?”楊北辰問道。
亞歷克斯聞聲,忽然像說唱般高興地喊道:“嘿,嘿,朋友們,看啊,這就是我跟你們提到過的楊北辰,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這艘船的!楊兄,好久不見,這是一周前我們在附近發(fā)現(xiàn)的幾支運輸隊的幸存者,他們的大部隊被感染生物消滅了,少數(shù)幾個帶著物資正好逃生到這附近,被我們救下來了。”
一個月不見,如果閉上眼聽亞歷克斯說話,楊北辰完全會以為他是一個地道的九隅國北方人。
“好久不見,”楊北辰道,“阿金呢?貝蒂呢?你們?nèi)瞬皇且黄鹦袆拥膯???p> “金啟明在裝備開發(fā)部,和橘原翼折騰各種新東西。貝蒂……應該是在站崗吧?!眮啔v克斯道。
那幾個新人好奇地打量穿著短褲短袖的楊北辰,其中一個鼓起勇氣上前:“你好,我是原先在官方武裝力量中負責運輸?shù)暮钐烊?,感謝你們收容了我?!?p> “我有一個疑問,”楊北辰道,“感染生物開始進攻后,官方武裝力量……沒能阻止嗎?”
“對方的進攻太過突然,而且顯然是經(jīng)過了策劃,不然整個星球范圍內(nèi)的感染生物步調(diào)怎么能如此統(tǒng)一?我們雖然在第一時間組織了防御和反擊,可那些鬼東西怎么打都打不死。后面我們發(fā)現(xiàn)可以用火攻,但是顧忌到城內(nèi)還有大量幸存者不方便無差別地毯式投放航空汽油彈,導致某些地方第一時間沒能消滅敵方有生力量,讓對方給反撲了。”侯天仁搖著頭,嘆氣道。
“不過,既然幸存者們都……那豈不是可以轟炸了?”楊北辰道。
“我們也是這么想的,哪知道那些鬼東西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直接切入了我們后方,對我們兩面包抄。更扯淡的是,我們的雷達居然沒能發(fā)現(xiàn)地下的偷襲者!”侯天仁恨恨地道。
“那……后來呢?”楊北辰若有所思,問道。
“后來?一些成功突圍的各自為戰(zhàn),能夠聯(lián)系上的互相集結(jié),轉(zhuǎn)而去堅守幾個避難所比較集中的大城市。像我們這種被打散的離得遠的就保存有生力量進行轉(zhuǎn)移,想辦法到最近的避難所。我們這幾個人都是汽車運輸員,分屬不同隊伍,路上偶然碰到一起的。”侯天仁道。
“是啊,那些鬼東西……老子跟人打,幾乎每場都是贏,這一戰(zhàn)太他奶奶的憋屈了!”角落里,一個叼著煙,一直臉色陰郁的中年男人開口道。
“他是誰?”楊北辰問道。
“好像也是官方武裝力量的,似乎是某個班的班長,班里的人都犧牲了,是我們把他撈回來的。自從我們遇見他后,就一直不說話,今天還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侯天仁低聲道。
那個班長把煙抽完了,伸手,掏出一個空煙盒。
他愣了一下,捏癟煙盒,又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告訴張韻或畢秋妤,幫他做點心理輔導,他是個戰(zhàn)斗力,我不想浪費了?!睏畋背皆诹涝贫呡p聲道。
他能理解那人的心情,但他也希望每個人能為據(jù)點貢獻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了?!绷涝频?。
“楊兄,我們還要繼續(xù)商量下一次補給的事,改天再跟你嘮叨?!眮啔v克斯道。
楊北辰點點頭,轉(zhuǎn)問柳依云:“我們下面去哪?”
柳依云想了想,提議道:“去裝備開發(fā)部吧!”
龍裔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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