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呢?”驀地,一道聽起來就極喜慶的男聲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多數(shù)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哦,府尹大人。
來人一身急急被套上的官府,緙絲腰帶微垮,烏紗微斜。
嗯……身形略圓,兩撇八字胡極服帖地掛在嘴角上方。
看著,也是一副極喜慶的模樣。
這梁成甫也是垂昏夢中驚坐起,而后才急急趕過來的。
畢竟,盛京已許多年未死過勛貴人家的子弟了,結(jié)果,偏偏攤在了他的任期上。
眼看著他明年說不定就可調(diào)離這多行一步或許都能被勛貴擠死的破地兒了。
對,破地兒。
天子腳下是好,可在天子腳下當(dāng)府尹就不太好了。
雖說得按律法辦事,但勛貴高官們平日里出個什么事兒,他除了盡量兜著,還能怎么辦?
娘的,上面兜著了,下面就得挨那群傻蛋的罵。
遇上年節(jié)什么的,也除了自己手下管得著的那些人和商賈們會識趣孝敬自己了。
其他的,不央著自己去孝敬,他就謝天謝地了。
所以,這破地兒有什么好呆的?
還不如尋個天高皇帝遠(yuǎn)的地兒,自己想如何,就如何。
可……啐!
偏偏那姜二又死了,這下安平候姜維達那小老兒可有得鬧了!
好在,姜維達那老匹夫是先進的宮去,不是先來找的他梁成甫。
“梁大人?!笔挸啦惠p不重地喚了一聲。
“呦,蕭王爺您在啊。呀,還有大理寺的諸位大人?!绷撼筛β勓怨笆终泻舻?。
隨即,大理寺眾官聞言也一一與這梁成甫招呼道。
“我說你們?nèi)绾无k事的?有大理寺諸位大人在,還用得上你們?”梁成甫接過一衙役呈上的仵作驗尸單,皺眉開了口。
“何為死因難明?”
“何為應(yīng)是猝死?”
梁成甫那本就極淡的眉毛都快皺成了一點了。
隨即將寫滿驗尸記錄的紙,猛得往桌上一拍,斥道:“你們就是這么辦案的嗎?!丟人!”
只是許因為這府尹大人長得過于喜慶了,本應(yīng)是盛怒的模樣。但看起來,只讓人忍俊不禁。
“大人……大人恕罪。只因小人學(xué)淺,且已是許久不曾驗過這等死狀奇怪的死者了。遂而……”被罵的仵作撲跪在地,低聲顫道。
“你!”梁成甫聞言似又是一怒。
隨即,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側(cè)過身子對著上首的蕭忱道:“蕭大人,您看……”
蕭忱見狀一笑,淡淡道:“方才是蕭某有些越俎代庖了。蕭某在此致歉。”
說罷,蕭忱還有模有樣地起身向梁成甫施了一禮。
“蕭某與大理寺諸位大人適才……也不過是恰好在旁處的酒樓小聚。只聽說有命案,而諸位大人又是極稱職的,遂而才忍不住說,不若一道來看看罷了?!?p> 大理寺眾官聞言皆嘴角一抽。
呸,誰說要來管這破事兒了!
“呃……這般啊。蕭大人您看,這案子看著雖簡單,但卻怎么看怎么怪。且此類案件又一向是大理寺的拿手本事。那不若……京兆尹與大理寺一同查案如何?”
梁成甫八字胡一抖,笑得喜慶。
笑話,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是?
“梁大人……怕是高估蕭某了。蕭某不過一區(qū)區(qū)少卿而已,哪里做得了堂堂大理寺的主?!?p> 蕭忱聞言笑得清淡,有些不可置否。
“再者,本就是到京兆尹報的案子,大理寺如何好摻和?!?p> 說罷,蕭忱似是還頗感無奈地?fù)u了搖頭。
“摻得,摻得?!绷撼筛σ娛挸酪桓痹捰杏嗟氐哪?,霎時就笑開了。
“再者,安平候此時怕已是面見圣上了。屆時,應(yīng)也是咱們共查?!?p> 梁成甫怕蕭忱應(yīng)不下來,又添了一把柴道。
蕭忱聞言眉一挑,開口道:“可是蕭某……最近查的舊案還未理清楚……”
梁成甫聽及此一頓。
原來在這兒等著的。
可……
算了,還是先把這茬解了再說。
總歸那案子當(dāng)年也不是他封的。
幾番思量下,梁成甫一鼓氣,抿了抿唇,一副早死早托生的模樣,道:“無妨!蕭大人要有能用得上我們京兆尹的地方,只管知會就是?!?p> 蕭忱聞言似乎略思索了一息,便道:“也罷,查一件也是查,查兩件也是查。好在,那陳案也并不急于一時?!?p> 隨即,便眉目一舒,淡笑道:“那蕭某……明日便向圣上請旨,與梁大人共查此案好了。”
梁成甫聞言是一頓。
這意思是……他蕭忱一人來?
可……
罷了,罷了,能拉一個護身符就拉一個好了。
而大理寺眾官聞言則是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是他蕭忱一人要去攬這案子。
“那這樣,諸位大人今日就到此處吧。若是對案子無甚興趣的,便可離去了。”
蕭忱似是一副終于想起了還有一群人的模樣,笑吟吟地開了口。
語畢,大理寺眾官便如釋重負(fù)般,紛紛向蕭忱與梁成甫二人道了別。
只除了……那日蘇清宴也見過了的劉主簿。
此時劉榮寬雖已從方才的驚懼中緩過了神,但卻緊皺著眉,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啐!誰想摻和這破事!
一看便是仇家尋仇,方才又未曾封樓,兇手怕是腦子被驢踢了才不會跑,乖乖等著他們上門來抓。
到時那安平候總得抓人泄憤吧。
要不是……要不是寺卿大人讓自己好好跟著這潑皮!
他劉榮寬是傻了,才會巴巴地貼上來!
梁成甫見那劉榮寬竟未離去,便一樂,瞇著眼笑道:“呦,沒想到劉主簿也有興趣啊?!?p> “梁大人說笑了,下官不過是跟著蕭大人罷了?!?p> 劉榮寬心中再不滿,但對著這官比他大了四階的梁成甫,也只得好聲好氣道。
“諸位也便散去吧。畢竟這大晚上的……”蕭忱緩緩開了口。
于是,眾人聞言便明白了,今日怕是不能再繼續(xù)將這熱鬧瞧下去了。因此,不過,片刻,人便漸漸散去了。
驀地,蕭忱望著一角落里正欲離去的兩人道:“你們倆,過來?!?p> 蘇清宴本想著混水摸魚地看上一看,但因著蕭忱的逐客令,便估摸著眼下也只能離去了。
誰知,蕭忱果然是早就瞧見了他倆。
于是,蘇清宴只得同竹禹一道轉(zhuǎn)回了身,很是坦蕩地喚了一聲,“舅舅。”
梁成甫聞言后,那八字胡一抖,循聲望去,便見從那角落里緩緩走出了兩人,為首之人長得倒是一副端方自持,溫潤如玉,清雋朗然的好模樣。
只是……舅舅?
對,近日來,大家也都知道了,這蕭忱似是收了一個母族的子侄在身邊。
但……呦呵,小少年竟曉得來逛花樓?
嗯,孺子可教也。
劉榮寬則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他先前直道這小子要比蕭潑皮識趣許多。
但不曾想,竟是識趣地這般多。
居平遙
啊,終于考完了?,F(xiàn)在好困好困,腦子抽得,我居然忘了裴易章的名字。(?_?)雖然很瘦很瘦,但我保證,明天不會這么瘦了。 本來今日不打算復(fù)更的,可臉皮與良心告訴我,你該更了???。謝謝zhu628、荷葉未老、顧檀檀、藍(lán)色頭像的書友的推薦票。謝謝?(?^o^?)? 話說,我真的不曉得為什么斷更還漲收?讓我頗有些慚愧。(???ω???)考試周沒準(zhǔn)備存稿,是我的鍋,我悔過。(?_?)暑假一定好好補。畢竟,我想做一個在下次考試周時,能用上定時發(fā)布,豪氣地甩出一打存稿的人。(?ω?)hiahiahia 大家晚安。 我要睡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