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補了一出“小鮮肉被迫妥協(xié)于女大王”的精彩大戲的多寶,正閉著眼睛等著被“女大王”摧殘。
半天也不見對方有什么動作,多寶睜開眼睛,見“女大王”一副不知神游到何處的樣子,就想趁機逃出車廂去救回公子。
可是,公子剛剛好像看起來有點不好,也不知道現(xiàn)在醒過來沒有,剛剛看起來土匪很多的樣子,憑借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真的能帶著公子逃出去嗎?
都怪自己,要是早些年在府里的時候,多跟著家里的大人學(xué)些武功路數(shù),也不至于會落得現(xiàn)在的局面。
再說現(xiàn)在“女大王”把車廂門堵住了,自己怎么才能悄無聲息的逃出去呢?
“怎么辦怎么辦?”
渾然不知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的多寶,正低頭懊惱的思索著方法,卻不知道那位“女大王”,已經(jīng)因為他的自言自語回了神。
“什么怎么辦?”
“我要怎么帶公子逃出去啊!”萌萌的多寶還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為什么要逃出去?”
“我們是被劫匪綁進來的,不逃出去怎么行?”在“女大王”的循循善誘下,多寶心甘情愿的說出內(nèi)心的想法,順利的由萌上升到蠢。
“可是你家公子好像生病了呢?”
“是啊,我家公子生病......”蠢萌的多寶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聲音越說越小,最終消失在一雙笑瞇了的眼睛的注視下。
“你家公子生病了,現(xiàn)在還生死不知,你不趕緊想法子求我們救他,怎么還有心思在這里,想著怎么帶他逃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多寶懵了,眼前的“女大王”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我究竟該怎么反駁?
程錦兒看著眼前的書童,委委屈屈的縮在車廂里,剛剛還帶著堅定的臉上,此刻滿滿的都是“我該怎么辦”的表情。
“哈哈哈......”
程錦兒在驚了一下后,看著多寶就大笑起來,一副完全停不下來的樣子。
而多寶,早在“女大王”的狂笑轟炸模式下,一張臉由紅轉(zhuǎn)白再轉(zhuǎn)青,最后黑成了一張鍋底,看著程錦兒的眼神也不再害怕,反而是開始燃起了星星怒火,大有你繼續(xù)笑下去我就給你來一平底鍋的樣子。
“哎呦,笑死我了,你怎么可以這么逗!”
程錦兒捂著自己笑疼的肚子,表示自己確實被眼前的書童給萌到了。
等到笑夠了,才站起身下車:
“我看你現(xiàn)在挺好的,還是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公子吧!”
看著多寶手忙腳亂的從車廂里爬出來,程錦兒邊走邊笑道:
“小萌書童,你可別把自己摔傷了,你的公子還等著你去照顧呢!”
多寶愣了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小萌書童”是在叫自己。
“我叫多寶,不叫小萌。”
可能是看這么長時間下來,“女大王”也沒有把自己怎么樣,反倒是張羅著給公子請大夫,于是多寶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就算你是個“女大王”,也不能隨便給我起名字!”
程錦兒不知是不是沒有聽到,總之是頭也不回的向著屋子走去。
多寶隨后又嘀咕了兩句諸如“脾氣挺大”“不好嫁出去”之類的話,但也乖乖的跟在后面。
嗯,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要先見到公子。
人事不醒的書生,此刻被安置在一張木板床上。
剛剛村里新鮮出爐的大夫季同,已經(jīng)來幫床上的病人把過脈并開好藥了,奈何書生嘴巴太緊,眼看著碗里的藥下去了一半,卻基本上都貢獻給了一塊有點發(fā)污的布巾。
好在季同不愧是跟著自稱名醫(yī)的老醫(yī)者學(xué)醫(yī),不僅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應(yīng)對各種各樣意外情況的法子也學(xué)了一些。聽說書生沒辦法好好喝藥之后,直接拿來了一個類似長漏斗的中空的竹管,一頭插在書生嘴里,另一頭灌藥,這才讓他把藥安穩(wěn)的喝下去。
程錦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密不透風(fēng)的圍在一起,稀罕的跟看耍猴似的看季同給書生灌藥。
“我說你們,都趕緊讓開,該干嘛干嘛去,大晌午的都不用回家吃飯是吧!”
漢子們在這一聲之后才終于想起,自己這些人是回家吃晌午飯來了。
至于那個還昏迷著的書生,反正已經(jīng)到了村長家,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
再說也不知道程大人有沒有相信他們之前的說辭,現(xiàn)在不趕緊趁亂走,難不成還等著在程大人那里領(lǐng)罰!
于是大家伙也不圍在一起了,甚至招呼也不記得打,你推我趕的都希望盡快消失在程金銀眼前。
程錦兒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的話,肯定會挨個指著他們鼻子說:你們想多了!
要知道世上有一句話叫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有一句話是“秋后算賬”!只要他們還在程金銀管著的這一畝三分地上過活,有些東西是注定逃不掉的。
“公子,您怎么樣了公子!”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多寶才終于看到剛剛被包圍起來的書生,緊走幾步跪倒在床前,一雙萌萌的大眼睛,頃刻間已變成蓄滿水的大水庫,只等水閘一開,就嘩啦啦的放水了。
“公子,您睜開眼睛看看多寶啊,多寶在這兒呢!您可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丟下多寶不管了?。 ?p> “咳!”
程金銀在旁邊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這個小書童的話,怎么聽起來有點不對味呢?
“大人,您這邊坐,剛才人多,沒沖撞著您吧!”
盧三多特狗腿的把程金銀讓到凳子上,又拿干凈碗倒了些新煮的綠豆湯。
“這都是早上現(xiàn)煮的,解渴又解暑,您這碗里我還放了冰糖!”
程金銀低頭看看桌子上的兩碗綠豆湯,又抬頭看看盧三多,剛張口要說些什么,就見一只手伸過來,把他面前的一碗綠豆湯端走,一口氣喝干了不說,末了還來句“冰糖放少了”。
“小四!”
“大哥,我在呢!”
程錦兒絲毫沒有危機意識的爽快的應(yīng)著,之后還非常好意思的對著盧三多說:“大叔,可以給來點吃的么?”
說完還故意的揉了揉肚子。
盧三多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是縣令一個是縣令的親妹子,放在他這個從良不久的村長面前,哪個也得罪不起?。?p> 正想應(yīng)好,就見程金銀揮了揮手:
“東西先等等吃,還是先問問看病人的情況怎么樣!”
盧三多聽到這話,趕忙把季同喊過來,旁邊還跟著不知道因為什么留下的呂老蔫兒。
“娃子,你來給縣令大老爺說說,床上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要說盧三多這樣喊人家,隨便一個醫(yī)者都應(yīng)該給他擺臉色。
但是放到季同這里,他卻沒有一點不滿。
蓋因當(dāng)初孤身一人逃難、差點餓死的時候,是大寨村的村民救了他,還幫他在這里安了家,讓他不至于一個人在外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