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丑不拉幾的水壺
他剛準(zhǔn)備開口,有人卻比他先喊了蘇言的名字:“蘇言!”
回頭一看,是一個他沒見過的男人。
蘇言回頭揮了揮手打招呼:“早,學(xué)長。不對,公司里,應(yīng)該喊組長。”
沈年橋快步走到他們身邊,笑著說道:“一個稱呼而已,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他像是這時才看見顧塵似的,轉(zhuǎn)頭和顧塵打了個招呼。
雖然顧塵不認識他,可沈年橋?qū)λ⒉荒吧?p> 三人一起搭上上行的電梯,沈年橋旁若無人地對蘇言表現(xiàn)著關(guān)心。
“這幾天對工作還習(xí)慣嗎?”
蘇言回:“挺好的,最近樂隊也沒有什么大行程,還挺輕松的?!?p> “馬上年終了,活動也會多起來,做好準(zhǔn)備,到時候可有的你跑的?!?p> 蘇言笑說:“我對自己的體力還是有信心的,沒問題?!?p> 之前在韓國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每天一起吃夜宵。
蘇言是個閑不住的,白天動得多,消耗也大,天天吃夜宵倒是也沒長胖。
想起在韓國的生活,沈年橋問道:“最近還吃夜宵嗎?”
蘇言擺擺手:“不吃了不吃了,養(yǎng)成這個習(xí)慣一點兒也不好?!?p> 說到這個,她還有些怨念。
在韓國的時候,因為每天又是體力消耗,又是腦力消耗的,自然需要多補充一點。
可是夜宵吃著吃著也會變成習(xí)慣。
她剛回國的那幾天,每天晚上都在家里各種找吃的。
可是回國了之后她并沒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了,吃了夜宵晚上又消化不良,她這才下定決心不吃夜宵了。
電梯快要到七樓了,蘇言和顧塵要下了。
沈年橋最后叮囑了一句:“聽公司門衛(wèi)說,前幾天晚上很遲了你還在公司?合理安排時間,別太累了?!?p> 顧塵一直像個透明人似的在一旁聽著,聽沈年橋的意思,蘇言好像就該供起來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被蘇言叫醒的怨念,這個時候才爆發(fā)。
伴隨著電梯“?!钡穆曇?,顧塵說道:“要是怕苦怕累,還是別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了?!?p> 電梯門應(yīng)聲開啟,顧塵抬步走了出去。
蘇言一愣,這位爺這又是怎么了?
她趕緊和沈年橋道了別,走出了電梯。
蘇言到練習(xí)室的時候,其他幾名成員也已經(jīng)到了。
新經(jīng)紀(jì)人都就位了,經(jīng)過了幾天的磨合,其他三組也都已經(jīng)配合得不錯了,可是她和顧塵……
與其說是配合,不如說是瞎拼硬湊。
季旬也本就開朗健談,和經(jīng)紀(jì)人葉云已經(jīng)混得很熟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阿云阿云”喊得不亦樂乎了。
蘇木雖然看起來很冷淡的樣子,但是和經(jīng)紀(jì)人徐碩就是形成了一種無形的默契,感覺也很不錯。
還有徐清月和經(jīng)紀(jì)人季浩楠,兩個人都是彬彬有禮的類型,相處起來也很愉快。
也不知道是顧塵太難搞呢,還是她有問題。
實在沒有答案的時候,就是一個字,干!
她既然說了要跟顧塵的作息,自然要堅持到底。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顧塵好像總是對她有很大意見似的。
顧塵這幾天請了聲樂老師過來指導(dǎo),既然是歌手,自然要在唱功上下功夫。
顧塵在練聲,蘇言就給他準(zhǔn)備各種潤喉的東西,潤喉糖、潤喉茶……
他從錄音室出來的時候,原本桌前時常放著的咖啡杯,變成了保溫壺。
那是蘇言給他泡的潤喉茶,加了羅漢果、胖大海和蜂蜜,都是潤喉的材料。
潤喉茶很清口,還帶了一一絲絲蜂蜜的清甜。
顧塵喝了一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剛才嗓子的酸澀感,也消散了許多。
他忍不住展了展眉,又喝了一些。
這時他看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練習(xí)室里沒有蘇言的人影。
季旬也抱著抱枕窩在沙發(fā)里,看著顧塵張望的樣子,“阿塵,找什么呢?”
顧塵回過神,隨口說道:“沒有啊,我就看看?!?p> 季旬也了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道:“好喝嗎?蘇蘇剛才特地泡的呢,我也想喝?!?p> 向來對這種東西很大方的顧塵,這個時候卻說:“你用嗓子了嗎?想喝自己去泡?!?p> 被拒絕了的季旬也,抱著抱枕開始“哭”:“阿塵,你變了,你以前很寵我的,我想吃什么你都讓給我,你……”
顧塵,毫不留情,就著季旬也埋在抱枕里的頭,狠狠一按。
季旬也,終于閉嘴了。
這時,幾位經(jīng)紀(jì)人回來了。
一回來就看見自家藝人的臉被按在抱枕里蹂躪的葉云,急忙上去解救了快要和抱枕融為一體的季旬也。
葉云佯裝生氣地說道:“阿塵你干什么!我們家旬也可就靠這張臉吃飯了!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嗎?”
“就是!”季旬也下意識地出聲應(yīng)和,半晌,才覺出不對勁來:“呸!我明明是靠才華!和,顏,值,吃飯的!”
季旬也和顧塵還在鬧著,蘇言端了精致的茶杯,遞給聲樂老師。
聲樂老師叫楊贊,是S大的聲樂系教授,許多當(dāng)紅歌手,曾經(jīng)都受過他的教導(dǎo)。
“楊教授,辛苦了,喝杯茶潤潤嗓子吧?!?p> 楊贊笑著接過,喝了一口,表情和顧塵如出一轍。
顯然,楊贊對蘇言的這波細節(jié)很滿意。
而某位顧大爺,看了看楊贊手里精致的茶杯,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保溫壺杯蓋,表情有些不好看了。
于是,這一大壺保溫茶,顧塵再沒倒過第三杯。
臨近中午的時候,楊贊被蘇言和顧塵送走了。
回到練習(xí)室,蘇言囑咐顧塵再喝一些潤喉茶,顧塵是說什么也不再喝了。
半晌,他別扭著問道:“為什么我要用這種丑不拉幾的水壺?你就不能給我整個好看點兒的杯子嗎?”
雖然蘇言以前就知道顧塵幼稚,但是她沒想到,顧塵居然這么幼稚。
她眨了眨眼睛,暗自得意地用手卷了卷耳邊的鬢發(fā),說道:“我怕苦怕累,給你準(zhǔn)備好看的杯子我嫌麻煩?!?p> 顧塵:“……”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天道好輪回吧。
顧塵終究是為他之前的不慎言論付出了代價。
蘇言憋著笑解釋:“潤喉茶多喝一些對你沒壞處,剛剛沒來得及準(zhǔn)備,明天再給你帶個好看的杯子?!?p> 顧塵沒說話,但是看一看表情也知道,傲嬌的小朋友又被哄好了。
顧塵此時還沒忘記早上想問的問題,抓住機會就問:“咳,那什么,你和徐子諾不是情侶,你怎么不早說啊。”
蘇言聳聳肩:“我上次想解釋,你沒給我機會啊。”
他隱隱約約想起來,他上次好像是打斷了她的話。
“那你們不是情侶怎么還住一起?”
顧塵一雙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蘇言這時才發(fā)現(xiàn),顧塵這人,好像也挺八卦的。
“世界上有一種關(guān)系,叫做合租室友,知道不?”
顧塵對此嗤之以鼻:“輕易相信一個男人,小心到時候吃啞巴虧。”
“我和徐子諾從小一起長大,向來只有他在我手里吃虧的份?!?p> 知道真相的顧塵,恨不得再給自己一個巴掌,所以他到底能猜對些啥?
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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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樓練習(xí)室。
林溫言隨手推開了助理遞上來的毛巾,留下一句“去吃飯吧”,就自己走了。
林溫言徑直來到沈年橋辦公室門前,敲了門直接走了進去。
沈年橋坐在辦公桌前,抬起頭來,皺著眉有些反感:“我似乎沒有讓你進來?!?p> 林溫言聳了聳肩:“那我也已經(jīng)進來了,要我出去嗎?”
與其這樣浪費時間,沈年橋更希望速戰(zhàn)速決:“什么事。”
林溫言閑適地坐下,“我就是想來問問,作為我的經(jīng)紀(jì)人,這么久不來一次,是什么意思?!?p> 沈年橋低頭繼續(xù)處理工作,“我很忙,你的行程相關(guān)信息,我都告知你的六、個助理了,還有什么問題嗎?”
林溫言無話可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既然你這么不想帶我,說說吧,你本來想帶的人是誰?顧塵?”
沈年橋沒說話,林溫言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就算你想帶顧塵,哪又怎樣?現(xiàn)在你還不是成了我的經(jīng)紀(jì)人。”
沈年橋淡然地抬頭:“還有別的事兒嗎?沒事兒就去吃午飯吧,作為愛豆,好好管理自己的身體?!?p> 沈年橋不溫不火的語氣,讓林溫言更加惱火,這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是他最討厭的。
林溫言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恒星集團的年終慈善晚會,我要一個名額?!?p> 恒星集團的年終慈善晚會,是S市各大企業(yè)中,做得最大最成功的慈善拍賣晚會。
每年年終,各大企業(yè)的掌權(quán)人、社會各界的成功人士都會來到這場晚會,參加慈善拍賣。
除了商業(yè)大佬和各界名流,晚會也會邀請少數(shù)當(dāng)紅藝人前來參加助興。
雖然是自家的公司,但恒星傳媒也只有兩個名額。
當(dāng)然,這是以往的標(biāo)準(zhǔn),因為之前的恒星傳媒,人本來就少。
今年恒星慈善晚會的指標(biāo)還沒下來呢,林溫言已經(jīng)盯上了,還大言不慚地張口就說要一個名額。
有心人都知道,能參加這場晚會,就是拓寬人脈最快的方法。
在別人都還沒有著眼于這場晚會的時候,林溫言,他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
林溫言敏銳的嗅覺,讓沈年橋頭一回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