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羨清跺跺腳,看著遠遠躲開自己的許劍仇,一陣咬牙。在心中安慰自己:“等我學到了大劍宗劍法,我一定毒得他下不了地,看他怎么跑!”
雖是心中想著,但是她腳步卻不慢,緊緊跟上:“許劍仇,你慢點,我快跟不上了。”
“你意欲何為?”許劍仇一臉無奈,這女子罵不走,打不得的讓他頭痛不已,“別跟著我了,我還有要事在身?!?p> “你忘了要做甚,那就是沒事,為何不能教我?”趙羨清理直氣壯,“我誠心學劍,你教我又有何妨?”
“趙羨清!”許劍仇橫眉冷眼,瞪著趙羨清,一股殺意噴薄而出,“我警告你,再跟著我,休怪我劍下無情!”
“你又兇我!”趙羨清癟嘴,一臉委屈,眼眶中水霧郁積,蠻橫道,“許劍仇,我跟著你怎么了?你再兇我試試!”
“你——”許劍仇慫了,對,慫了,他看著改成女兒家打扮的趙羨清,小聲嘀咕,“算我倒霉!”
“喲喲喲,這位美人兒怎的如此委屈?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欺負你?。俊币惠p浮的聲音傳來,轉身看去,那是一錦衣華服的青年,身后跟著四五個壯漢。
“沒你的事,走開!”趙羨清瞥了一眼那人,繼續(xù)瞪向許劍仇,“我就跟著你,看你能怎么著?!?p> “那你試試?!痹S劍仇說完,扭頭便走。
“慢著,本公子讓你走了嗎?”那青年冷笑一聲,阻攔道。
許劍仇充耳不聞,繼續(xù)前行。這下可是惹惱了青年,他揮手道:“本公子問話你居然敢走?給我打斷他的腿,看他如何囂張!”
青年說著,身后四個大漢輕車熟路將許劍仇圍住,對著他獰笑:“小子,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家公子無禮,今日我們便教訓教訓你。往后你可要記住,不是什么人面前都能得罪的?!?p> “那是李家公子,他又要強搶民女了?”一旁有人小聲咕噥。
“噤聲,你找死別站在我身邊。”另一人臉色一變,連忙說道。
“這對小夫妻遇見了李公子,那是他們倒霉,這男子恐怕從今往后就廢了?!绷硪蝗丝戳艘谎墼S劍仇,一臉惋惜,“可惜了如此俊俏,卻要成廢人?!?p> “我看不見得吧,此人佩劍,想必是個劍客,總之有好戲看了?!绷硪粐^之人幸災樂禍。
許劍仇掃了一眼四人,眉頭緊蹙,繼而瞪向趙羨清:“禍水!”
“打!”青年走近,吩咐一聲,轉而看向趙羨清,笑了起來,“在下李如峰,敢問姑娘芳名?”
趙羨清聞言一笑:“你想知道我的名字?等你的收下打贏我相公再說?!?p> “相公?”李如峰臉色變得難看,繼而想到了什么,這才臉色一緩,笑道,“你這相公實在太委屈你了,不如跟著我,我一定好好待你?!?p> 說罷,李如峰摸向趙羨清的俏臉。趙羨清躲閃,惱怒道:“離我遠點,否則我讓你后悔!”
“呃——”就在此時,許劍仇一聲悶哼,居然被四個大漢打翻在地,手中長劍也被奪了過去。
“這怎么可能?”趙羨清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你看,你相公此等膿包,怎么配得上你。跟著我,我一定讓你滿意?!崩钊绶逍χ俅紊焓郑p撫俏臉。
“走開,你走開,別碰我!”趙羨清這才回過神,摸著自己的臉,躲閃起來。
“哎——別害羞嘛,我會好好待你的,相信我?!崩钊绶逍χ俅纹劢?。
“周老,給我廢了他!”趙羨清對著人群呼喊。
“啊——”
周老現(xiàn)身,干脆利落將李如峰廢掉,躬身:“屬下來遲,讓公主受驚了?!?p> “公主,她竟然是公主!”圍觀之人驚呼。
“都讓開,給我讓開!”
城防軍趕到,將此地團團圍住,為首中年翻身下馬,對著趙羨清行禮:“齊福貴拜見公主?!?p> 這時,哪個還不知這正是當今公主,眾人連忙跪拜。圍毆許劍仇那四個大漢此時是心驚膽戰(zhàn),顫巍巍,一身冷汗如雨。
“你沒事吧?”趙羨清靠近許劍仇,問道??墒窃S劍仇卻沒有聲息,仔細一看,他已然昏迷了過去。
“哼——”趙羨清冷哼,看向四個大漢,“當街行兇且下手歹毒,拖出去杖責三十?!?p> “不要啊,公主饒命,饒命啊,小人知錯了……”一群大漢頓時哀嚎,三十大板下去,就算要不了他們小命也會讓他們今后下不了地了。
風林王府,趙羨清雙手托腮,看著昏迷的許劍仇滿是擔憂。
“公主,他——”周老嘆息一聲,說道,“公主還是回京吧,他教不了你劍法了?!?p> “為何?”趙羨清不解,“他僅是受了些外傷這才昏迷不醒,其他并無大礙,為何教不了了?”
“公主有所不知,他——已然是個廢人了?!敝芾仙裆珡碗s。
“為何?他怎么會是廢人?他脈搏強健有力,且穩(wěn)定,怎么會是廢人?”趙羨清問道。
“他沖擊鑄骨,失敗了?!敝芾蠐u頭,嘆息道,“可惜了,天縱之姿居然了結在了幾個莽夫手上。”
鑄骨,這是武者三大境界之一。此境界武者要將一身真氣灌入骨骸之中,以此錘煉身體。剩下兩個境界為鍛皮,煉筋。鍛皮煉筋與鑄骨方式大同小異,是將真氣融入表皮和筋脈之中。
此三大境界不分先后,但因為這個世界武者都是修煉元氣,所以一般都是從煉筋開始,鍛皮承接,鑄骨結尾。
“沖擊鑄骨?失敗?”趙羨清沉吟片刻,這才明白周老言外之意,“你是說,他因為沖擊鑄骨沒有還手之力,反而——反而被擾亂元氣運轉,所以,散功了?”
“我看過了,他的情況比散功還不如?!敝芾峡戳艘谎刍杳缘脑S劍仇,接著道,“他體內元氣郁積,停留在骨骸之中,不能如散功般重修,今生只能是一個廢人了?!?p> “是我害了他?!壁w羨清眼中再無往日光彩,看著昏迷的許劍仇,滿是愧疚,“若不是我苦苦糾纏,他想必鑄骨很快就成了,可是如今——”
夜深,
“公主,夜深了,您早些就寢,我來守著。”周老看著憔悴的趙羨清,出言道。
“不,我要號脈,我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他!”趙羨清緊緊抓住許劍仇的手腕,不肯松開。
“您這——”周老苦笑,“號脈也不是這般,您抓得太緊了。”
“我——我在想辦法,一會兒才號脈。”趙羨清辯駁道。
“那您為何一直抓著?”周老苦笑,出完提醒,“公主,男女有別啊?!?p> “我——醫(yī)者父母心,我是他娘,不礙事?!壁w羨清就是不肯松開。
“額——”周老苦笑搖頭,不再出聲。
“你把手松開?!本驮诖藭r,許劍仇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著趙羨清說道。
“你——你醒了?”趙羨清臉上一喜,旋即垂首,“對不起,我——”
“我已經成了廢人,還請你放過我,任我離開。”許劍仇冷冷說道。
“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我精通醫(yī)術,一定能幫你的?!壁w羨清身子前傾,認真道。
“幫我?你幫我什么?”許劍仇橫眉,心中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扯著趙羨清的衣襟,吼道,“你已經幫我成了廢人,你還要幫我怎樣,幫我讓元氣暴走而亡嗎?”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想幫你恢復修為。”趙羨清臉色一白,前傾的身子將虛弱的許劍仇壓住,淚珠滾滾滴落在許劍仇臉上,“我精通醫(yī)術,一定能治好你的,相信我,我——一定行的?!?p> “你別哭了,都滴到我眼中了。”許劍仇松開手,別過頭,平靜了下來。
“哦,我——我不哭,你——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相信我?!壁w羨清抹了抹眼淚,哽咽道。
“既然你想治好我就別把我壓死了,我出不上氣了。”許劍仇虛弱的說道。
“你答應了?你愿意相信我?”趙羨清臉上一喜,問道。
“快起來,不然我就要被你壓死了?!痹S劍仇聲音顫抖。
“哦——哦哦。”趙羨清爬起來,坐回凳子上,“你放心,我醫(yī)術很厲害的,一定能想到辦法幫你。你——”
趙羨清看去,許劍仇居然昏迷了過去,她連忙號脈,緊張地看著閉目的許劍仇。
“公主,他無礙的,只是剛才怒火攻心,加上身體太虛被您壓得有些喘不過氣,這才睡了過去。您放心,不多時他便會醒來的。”周老出言提醒道。
“???是——這樣啊?!壁w羨清這才想起,周老一直在旁,那剛才的一切——
想到此處,趙羨清俏臉微紅:“周老,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我——我只是——只是——”
趙羨清覺得自己編不下去了,幸好周老笑著圓場:“公主仁慈,那是醫(yī)者父母心。既然公主愿意當“娘”,老夫就不守著了,先去歇息了?!?p> “嗯?!壁w羨清點頭,旋即聽出了言外之意,俏臉更紅,嗔怪道,“周老,你——”
周老早就沒了影蹤,趙羨清只能作罷。看著沉睡的許劍仇,她露出一抹甜甜微笑。
……
“嘻嘻嘻……”洛言言被蒲通拉著,仍不是回顧風林王府某處。
“有什么好笑的?”蒲通奇怪道。
“我在笑那位公主,她恐怕不是用的父母心,而是女兒情?!甭逖匝暂p笑道。
“是嗎?”蒲通聞言撓頭,也是笑了起來,“這么說來,我最近便是成了兩段姻緣,看來我這引渡人可以再加一個媒人職責進入啊?!?p> “師叔,咱們真的要去王府藏寶庫?”洛言言猶豫道,“這可是偷竊,且是偷皇族的東西,恐怕有些不妥?!?p> “有何不妥了?”蒲通渾不在意,“我?guī)土粟w永安那么大忙,拿點東西也不為過?!?p> “本來是的,但是你現(xiàn)如今來拿就有些不妥了。”
“沒辦法,我要想盡快突破鑄骨,必須要些好一點的補品補補身子?!逼淹o奈道。
“那你也不能如此吧?”
“唉,你以為我想?”蒲通嘆息,“時間緊迫啊,我惹了打不過的家伙,要是不加緊提升實力,危矣!”
“那是個怎樣的人物啊,居然能讓你這二十一歲就三大境界圓滿的高手感到危機?”洛言言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