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姍姍那一下可真是狠,和她當年那記抓得我滿背開花的九陰白骨爪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回到休息室肩膀還是有種活動不開的酸痛。
抱怨的話險些出口,就聽見她在敲我的門。
“蘇艾姐,你還好吧?”
“還好吧”三個字我聽的我滿心煩躁。
我快步走上去開門,打斷她假惺惺的問候。
“我好得很?!?p> 她笑意不減,提起手上的塑料袋。
“我給你買了一點藥,你要是實在覺得不舒服可以擦一點?!?p> 我接過她那一大袋子藥:“謝謝,我沒受傷。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我要休息了?!?p> 也不等她再做什么回應,我徑自關(guān)上了門。
晚上還有場大夜戲,不想在這樣的地方浪費演技。
江哲今天的晚安電話來的好早,我才重新在椅子上坐定,那邊就打來了。
阿澤最煩我這個時候。
他這么評價這時候的我——“你知道你打電話時候語調(diào)的粘稠程度很像小孩子討厭喝的那種止咳糖漿嗎”。
我當然不知道,我不過是個在戀愛中不自覺放軟語氣的女人罷遼。
因此他一聽到鈴聲就自己走了出去。
我好笑地接通視頻。
江哲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被子高高地蓋住小半個腦袋,眼皮耷拉著,看起來隨時要睡過去的樣子,軟的一塌糊涂,可愛得不得了。
“你要睡啦?今天想聽什么睡前故事呀?”
我問這話時,很想上手揉他的臉。
他軟趴趴地抬眼看了我一眼,稍微清醒了一點。
“你身后那一袋子是什么?”
我順著他的問話看過去,是林姍姍送來的一袋子藥。
“是林姍姍給的藥?!?p> 江哲語調(diào)里面的困倦一掃而空。
“你受傷了?”
我立刻擺手:“沒有!是下午拍打戲的時候,她用了點力氣,后來又跑來送藥?!?p> 抱怨的話還是說出口。
“自己又故意要用力,又還得來送藥,她累不累啊?”
他放心了一點:“受欺負了要跟我說?!?p> 這話讓我心里一動。
我想到扶林姍姍起來時她看我的那個眼神,想到她折騰一圈尚還不明朗的什么計劃,第一次有一點點想要開口。
可是千言萬語涌到喉嚨,看到他眉眼間的疲憊,傾訴欲頓時偃旗息鼓。
沸騰著要沖口而出的話,一下冷卻。
算了,用那種還沒發(fā)生,也不確定會不會發(fā)生的事打擾他干嘛呢?
雖然他從不跟我說,可好幾次打電話過來都能看到身上手上有大塊的淤青。
他都已經(jīng)那么辛苦了。
以后有空再說吧。
“我沒事啦!”
于是最終我這么對江哲說。
江哲點點頭:“那就好。”
又抬起頭很認真地對我強調(diào):“有什么事一定要說知道嗎?”
我明目張膽地撒謊:“知道啦!快點躺好,我要講故事啦!”
他聽話躺好:“就接著昨天講吧。”
談話被岔開,拐回溫馨的日常。
“昨天你念到他掐掉猴面包樹苗后面我就沒聽到了?!?p> 我翻著書不滿:“啊,害我后面白念了那么多!”
他笑了一下:“辛苦?!?p> 那時候,我不知道,我錯過的是多好的一個求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