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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劍春秋

亂劍春秋

書劍憑生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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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5-0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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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閻王娶親

亂劍春秋 書劍憑生 3036 2019-05-05 22:13:37

  捧月山莊,地處水陸交通重鎮(zhèn),鎮(zhèn)前大運(yùn)河橫貫?zāi)媳?,?zhèn)尾官道直通京畿。

  莊主姓樓,依靠運(yùn)河做水運(yùn)生意,附近五州十二府,不論官家還是綠林,皆與莊子熟絡(luò)。

  若是以往,來往行商與江湖客,路過莊子總會入門拜會,哪怕莊主數(shù)次得罪地方權(quán)貴,亦不妨礙朋友做客。

  今時(shí)與之不同,莊里莫說來客,仆人丫鬟都盡數(shù)被遣送回家了,莊主心慈,不愿牽連眾人,諸多無奈都付女兒樓心月一人身上。

  夜半刀槍鳴,漏斷人未靜。

  寂靜的山莊里,只剩下高掛的氣死風(fēng)燈搖曳著幽綠色的燭光,白色的燈籠上張貼著醒目的紅色“囍”字,乍一看去,十分的扎眼。

  子時(shí)將盡,一陣悠揚(yáng)的歌聲打破死寂,歌聲如泣如訴,婉轉(zhuǎn)凄美,仔細(xì)一聽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百鬼夜行,閻王娶親,孤魂回避,生人勿近……”

  歌聲未絕,漫天的紙錢飄落捧月山莊一處別院,八位五尺不到的鬼童子,抬著一頂鮮紅色的轎子,踏著紙錢緩緩飄落在院中。

  而后,一對無常裝扮的男女出現(xiàn)在轎子正前方,男女皆是眼窩深陷,眼中布滿血絲,臉色面白如灰。

  白無常對著正屋施一個(gè)萬福,魅惑道:“恭請十八娘娘上轎。”

  正屋走出一位女子,鮮紅的嫁衣在此刻看來有種說不出的詭譎,上轎之前,樓心月掀開蓋頭,回望一眼自己的閨閣,眼神復(fù)雜。

  “十八娘娘,還請蓋好蓋頭,不吉利……”黑無常看著眼前的嫁衣美人,喉結(jié)微動,只是他自己也明白,眼前人絕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對象。

  樓心月語氣漠然:“你跟我談‘吉利’二字,不覺得諷刺嗎?”

  黑無常幽幽道:“咱們森羅宮當(dāng)然不講這個(gè),可是您的‘娘家’,畢竟都是普通人,萬一哪天全莊暴斃……”

  樓心月嘴唇微動,眼眸在月光下更顯明亮,默默放下了蓋頭,輕聲道:“走吧!”

  “不對,何人覬覦?”白無常瞬間語氣凝重,鼻息短促而頻繁,循著酒味環(huán)顧四周。

  只見側(cè)房屋檐上,一位青衫男子正就著月光暢飲,男子身邊倒落著數(shù)個(gè)酒壇,酒壇是最劣質(zhì)的土陶,其中酒水也是農(nóng)家濁酒。

  這種酒談不上口感,偶爾還帶著未曾過濾干凈的酒糟,苦澀難入口,唯一的特點(diǎn)就是夠烈、夠辣,火折子湊上前去,瞬間可燃。

  黑白無常看著屋檐上的男子,青色長衫,面白如玉,相貌比轎中的“十八娘娘”猶俊三分,身前橫一把長劍,不知究竟是書生還是劍客。

  “閣下何人,今日森羅宮閻王納妾,你要搗亂嗎?”不知青衫男子根腳,黑無常并沒有咄咄逼人,語氣不卑不亢,把該說的全部放在了臺面上。

  青衫男子搖搖腦袋,劣酒似乎容易上頭,提起手中的酒壇晃了晃道:“別緊張,我就是一個(gè)過路客,想著來莊子討杯喜酒喝,誰知偌大個(gè)莊子都沒見到幾個(gè)活人,只好自己帶酒了?!?p>  白無常魅笑一聲,厚重的灰白色脂粉之下,顯得無比瘆人:“公子要喝喜酒,不妨隨我們回森羅宮如何,閻王大人的純釀以人血釀造!”

  “好啊,我這輩子什么酒都喝過,就是小鬼兒喝的酒還從未嘗過。”青衫客滿眼放光,似乎真的在憧憬那人血釀造的美酒。

  “不過……要進(jìn)森羅宮,活人可不行哦!”

  白無常說話間,身邊抬轎小鬼已然擲出七把鎖魂鏢,直擊青衫客七大要穴。

  只見青衫客晃晃悠悠的舉起手中酒壇招架,劣質(zhì)土陶碰上奪命飛鏢瞬間爆裂,剩下的半壇酒水撒了青衫客一身。

  青衫男子一邊擦著身上的酒水,一邊抱怨著小鬼不厚道,至于七把要命的鎖魂鏢,似乎還不如這幾文錢一斤的劣酒讓他上心。

  黑白無常臉色一瞬間凝重,看著屋檐上的男子自顧自整理衣服上的酒水,卻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

  在場眾人無人看清,青衫男子在酒壇碎裂的瞬間,隨手彈飛了出去一塊陶瓷碎片。

  之前投擲飛鏢的鬼童子,此刻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當(dāng)中,喉嚨被一塊碎瓷片穿透,并未徹底斷絕生機(jī),雙手捂著喉嚨在血泊中抽搐。

  青衫男子擦干凈身上的酒漬,隨手把七枚鎖魂鏢扔在屋檐下,故作驚訝道:“原來小鬼兒也會流血啊,人死為鬼,那鬼死了死是什么?”

  取下蓋頭的女子又掀開了轎簾,臉上帶著些許的快意:“某本志怪小說上曾提及‘人死為鬼,鬼死為魙,鬼之畏魙,猶人之畏鬼也。’”

  “哦,長見識了?!鼻嗌滥凶踊腥?,沖著轎中女子豎起了大拇指。

  轎中女子嫣然一笑,這段時(shí)間的壓抑,終于得到些許釋放。

  此時(shí),一個(gè)中年男人自屋中跑出來,指著樓心月罵道:“不孝女,你是要害死整個(gè)山莊嗎?”

  樓心月看著惶恐不安的老父,眼神瞬間暗淡,眸子里沒有眼淚,只有絕望!

  青衫男子看看老淚縱橫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放下轎簾的花轎,嘆息一聲。

  黑無常冷笑一聲:“這位少俠,行俠仗義是好事,不過也要量力而為,你今天可能救得了這轎中女子,明天這捧月山莊就可能被血洗滿門!”

  聽到此語,莊主一時(shí)間汗流浹背:“無常大人,閻王看上小女,是樓家幸事,這莽撞少年與山莊無關(guān)?。 ?p>  黑無??匆膊豢匆呀?jīng)涕泗橫流的莊主,沖著青衫客冷笑道:“如何?人家不領(lǐng)你的情,還要瞎摻和嗎?”

  白無常適時(shí)補(bǔ)充道:“少俠如果就此收手,相信閻王也會樂意江湖上多一個(gè)朋友的,少俠不妨隨我們?nèi)ド_宮喝一杯喜酒?!?p>  青衫客有些為難道:“可是你不是說,只有小鬼兒才能入森羅宮,我還沒活夠啊!”

  白無常笑容僵在臉上,不知道此人真是初入江湖的雛兒,還是存心戲弄自己。

  青衫男子似乎思慮很久,像是在與眾人商量道:“這惡父逼女嫁人,那閻王仗勢娶親,要不,我們聽聽新娘的意見如何?”

  黑白無常神色僵硬,不知該作何回答,冷眼看了下惴惴不安的莊主。

  莊主欲哭無淚,沖著青衫客教訓(xùn)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這不孝女說話的份,少俠休要胡鬧,速速離去吧!”

  轎子里突然響起狂放的笑聲,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當(dāng)中卻又充滿了絕望。

  青衫客疑惑道:“我好不容易行俠仗義一次,有那么好笑嗎?”

  樓心月掀開簾子反問道:“不好笑嗎?”

  青衫客聳聳肩,隨手又揭開了一壇劣酒的泥封,等著樓心月繼續(xù)講。

  “你離這些牛鬼蛇神比較遠(yuǎn),可能感覺不到,其實(shí)這些人都在發(fā)抖,他們怕你!”

  “哦?”

  樓心月十分篤定道:“如果不是怕你,根本不會跟你說這么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青衫客撓撓頭,故作疑惑道:“要打就打嘛,怎么這小鬼兒也怕死啊。”

  樓心月不理青衫客的造作,也無視黑白無常瞬變的氣息,繼續(xù)道:“而我父親此刻卻敢指責(zé)你,世間這一報(bào)還一報(bào),難道不比閻王要娶親還有意思嗎?”

  青衫客嘴角掛起一抹微笑,繼續(xù)故作糊涂道:“那這么說,你父親反而是最厲害的咯?”

  “不,我父親是最弱的,他怕森羅宮血洗整個(gè)山莊,更怕我這不孝女以后稍讓閻王不順心,再度遷怒山莊?!?p>  “可是你父親卻敢指責(zé)我這個(gè)大俠胡鬧,好人難做啊,好笑,真的好笑!”青衫客自嘲地?fù)u搖頭。

  樓心月反問道:“我是閻王第十八房妾室,卻是明媒正娶,你可知道為什么?”

  樓心月無奈的苦笑一聲,自問自答道:“因?yàn)槲夷鞘邆€(gè)姐姐,都死了!”

  青衫客第一次鄭重其事,嚴(yán)肅道:“那么,你想活嗎?”

  樓心月一笑之中盡是苦澀:“時(shí)至今日,還談何求活?我只是不想死的這么憋屈,你若有能力,盡管殺死這些小鬼,事后我會自己去森羅殿,不拖累你,更不會連累我父?!?p>  自始至終,樓心月都沒往自己父親那里看一眼,眸子之中何止是絕望,更是決絕!

  青衫客打了個(gè)響指,沖著樓心月道:“有魄力,你這條命我買了!”

  兩人的對話已然讓黑白無常汗流浹背,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一步,黑無常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要買閻王的妾室,錢夠嗎?不,命夠嗎?”

  話弗落,青衫客手指彈過一物,不是暗器,黑無常逃過一劫,只得雙手去接。

  “你耍我!”拿到東西后,黑無常一看,竟然只是一枚普通的銅錢。

  “怎么,不夠嗎?那加上這把劍如何!”青衫客收起了之前的戲謔,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gè)人。

  原本橫在身前的劍被青衫客豎在手中,順著月光黑白無常終于看清了那把劍的輪廓。

  青衫客手中長劍要比普通的劍長出半尺有余,劍鞘上刻有古篆“春秋”二字。

  黑無常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顫顫巍巍道:“你是……仲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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