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的孫蔚與當時還是大皇子的神皇陛下同游天下十載,而神皇陛下原本就是世間少有的天才修行者。
經(jīng)過這些年來的苦修與歷練的他只能說是太過強大。
哪怕現(xiàn)在兩個人面對的是來自無常廈的大魔頭。
孫蔚依舊有足夠的信心。
而已經(jīng)出手的神皇陛下,他的實力也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靜止的空間與時間恢復(fù)了正常。
大殿外湖邊的夜風(fēng),輕輕地朝著里邊吹來。
這風(fēng)聲就這樣打破了詭異的安靜。
先響起的是無數(shù)道清楚至極,無比密集的劍斬聲。
咻咻咻咻!
那些無常廈的邪道妖人強者還保持著防御或是進攻的姿態(tài)。
可是他們的身上卻憑空出現(xiàn)了許多道如同龜裂的大地一樣縱橫交錯的劍痕。
下一刻,那些無常廈的強者變成了方正的肉塊,散落在地面。
然而,碎落的不單只是無常廈強者的身體,還有大殿內(nèi)其他修行者的隨身法寶!
那些被凡夫俗子視為仙家寶貝的東西,卻如同房頂之上的瓦片一樣碎了一地。
那邊的神皇陛下已經(jīng)離席站立,只是并沒有離開那里。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道是震驚于神皇陛下的神威,還是懾于神皇手中的“若荼”!
只是他的手握著劍,卻仿佛沒有動過一般。
但是實則已經(jīng)出了無數(shù)凌厲無比的劍招。
神皇陛下的劍實在太快,血水都還來不及從那些無常廈強者的身體里噴出,直至肉塊落到地上,才濺出來了些。
孫蔚看著出手后如此云淡風(fēng)輕的神皇,不由得驚訝了些許。
剛剛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竟然使出了三十九道劍氣!
蓬沽臉色蒼白,剛想要動彈,忽然左手上出現(xiàn)一道血線,隨后左手已經(jīng)和他的身體分離。
身形如同驚雷一般,神皇已經(jīng)來到了蓬沽的身前。
手中的“若荼”在蓬沽的手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無數(shù)鮮血噴射而出,變成了血霧,原本就充滿血腥氣味的大殿,變得更加的詭異。
蓬沽慘叫一聲,跪了下來。
神皇陛下是俗世的主宰,如今在強如蓬沽這樣的修行者面前,竟然也如同帝王般充滿了威壓。
“神……神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而有了先行者之后,自然會出現(xiàn)眾多的跟隨者。
頓時山呼萬歲!
“錚!”
然而,使得大殿內(nèi)歡呼停滯的還是神皇。
神皇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抽劍。
他的動作極緩。
眾人這個時候才得以看清“若荼”的模樣。
通體如同白雪,隱約之間還帶著些碧湖微波一樣的波紋。
這把劍便是“若荼”嗎?
……
大總管何公公看著蓬沽,頓時汗如雨注,此時的他如同一只隨時可以被神皇掐死的螞蟻。
如果不是趁亂躲在人群當中,恐怕神皇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
“蓬沽竟然辦事不力!希望你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不然就算神皇放過了你,你也一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公公看著蓬沽,生怕他出賣了自己的最大的秘密。
然而,場中的那個人卻完全不在乎這些事情。
蓬沽靜靜地看著神皇,左手的血都快流干似的,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痛楚。
反而,嘴角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為何?”
“哈哈,為何?即便是你神皇,可卻是一個將死之人!”
蓬沽的話是冷冰冰的。
身受重傷的孫蔚暗叫不妙。
此時離蓬沽最近的神皇,心里也涌出了一股不安感。
神皇從來都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當他意識到不妙的時候,手中的“若荼”已經(jīng)揮出!
一道鋒芒畢露的劍光斬向了蓬沽。
但只聽得砰的一聲。
如同碰上了堅不可摧的鐵壁一樣,“若荼”的攻勢竟然被擋了下來。
只見跪在地上的蓬沽,周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球,不對,那是一個血球!
身受重傷的蓬沽竟然用自己的精血為護壁,擋住了“若荼”的攻擊。
被血球護在內(nèi)里的蓬沽,咬牙切齒地說道,“其實,我今晚的目標并不是‘如火’,而是神皇你啊。你的確是修行界的不世出天才。可惜,偏偏又是神皇。對無常廈來說,你不適合當神皇,所以,今晚你必須死!”
“休想!”
錚的一聲,又一道霸氣無比的劍光。
孫蔚出手了!
可是,那劍光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如火”的劍斬竟然也不能生效!
很快,蓬沽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極速膨脹著,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暴起蠕動的血管。
大殿內(nèi)的修行者見狀,如墜冰窟。
修行者的根本,天地之間的靈氣,竟然瘋狂涌入蓬沽的身體。
那還在恐怖膨脹的身軀就如正在吸水的海綿。
大魔頭蓬沽竟然想要“自爆”!
神皇和孫蔚再一次用盡全力揮動神劍。
噗噗噗的聲響不絕于耳。
然而這卻是絕望的回響。
就在兩人都要放棄之時,異變突生。
“如火”與“若荼”猛然射出萬千光芒,從兩把神劍中傳出的沖勁,遠遠超出了對峙的三人的想象。
中心處的三人還來不及發(fā)出聲響,便被這神鬼怪力沖成了齏粉。
神劍的威能迅捷如雷,擴散八方。
大殿內(nèi)的三千賓客,凄慘無比,逃無可逃……
麟洲上的巍峨大殿,很快就成為了修羅屠場。
隆隆聲響不絕于耳。
可怕的異變,已經(jīng)使得天地失色,如同末日來臨,所有的一切剩下的都只有毀滅。
沖擊的余波,很快就波及到了玄武湖。
洶涌的巨浪波濤,張開了血盆大口,無情地吞噬著湖面的舟船以及湖畔的建筑物。
……
……
湖畔小筑。
已經(jīng)身懷六甲的朱煜,感知到了來自麟洲的天地之威,早已經(jīng)御空而起,躲開了巨浪的席卷,朝著安全的地方而去。
……
……
建鄴城內(nèi)。
在全城最高的樓閣上,一個身穿明黃色蟒袍的年輕男子,一直死死地盯著麟洲的動靜,哪怕是天地失色的劇變,他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直到巨爆中一紅一白兩道光亮,沖破了層層云霄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他才動了一動。
男子的仆從見狀,紛紛欣喜若狂地拜倒在地,“恭喜主子,賀喜主子,大事已成!”
勝券在握的男子,揮了揮手,說道,“呵呵,動手吧,斬草要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