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之戰(zhàn)實乃雙方小試牛刀,開始打得火熱,這會兒像下瓢潑大雨一般冷了下來。
暫時止戈,但警惕心仍然高懸,防守并未松懈。
大寧護國長公主親臨邊境主持戰(zhàn)事,可見她對容家的恨意隨著時間越來越濃。
“屬下參見公主?!?p> “容家的人都回來了嗎?”
“都已回到徐州?!?p> 一紫衣侍衛(wèi)對寧靜恭恭敬敬甚至有些懼怕,寧靜立于窗前靜默良久。
“都回來了好??!一家人葬在一起熱熱鬧鬧不寂寞?!?p> 她話剛落,一道閃電劃破黑夜上空,緊接著一聲悶雷劈下,悶熱的天被一陣涼風吹散,今夜定有一場大雨降臨。
“明日啟程去渝州,你不必跟著去?!?p> “主子叫屬下定要寸步不離保護公主?!?p> 這叫她很煩悶,一條尾巴緊跟著她甩也甩不掉,一雙眼睛盯著她沒有安全感。
但她又拗不過,一時不爽甩袖離開,哼!
紫衣侍衛(wèi)寸步不離,睡覺洗澡時間同樣如此,寧靜悄悄去了渝州,臨走前吩咐大軍統(tǒng)帥稍安勿躁,不可與大周軍隊面對面起沖突。
統(tǒng)帥拍胸脯保證定會安安分分等她從渝州回來。
到渝州必從西南穿過,但容家人皆聚集徐州,另外兩座城池稍松懈許多,但她偏要從徐州過。
“主子,咱們走吧!”
徐州將軍府街對面胡同口,兩人皆著紫衣,不同的是一個手扶白墻抓出印子,一個手握利劍隨時準備出鞘保護主子。
寧靜飽含恨意之眼神太凌厲,十分引人注目,紫衣侍衛(wèi)害怕被發(fā)現(xiàn)便一個勁兒催促她離開。
“走吧!”寧靜其實也怕自己忍不住沖過去報仇,她忍了十年可不能功虧一簣。
渝州與京城、西南風光皆不同,可她沒有欣賞之心境,一路匆忙到賢王府。
“王爺,有客人來訪?!?p> 仆人將寧靜的拜帖遞到賢王手上,于他而言如燙手山芋想往外扔。
“父王,人都來了不見恐生事端?!敝芫霸柚沽速t王,周景元與她有過接觸知道她絕非良善之人,報復心極強,手段足夠狠辣,像瘋子一樣。
“上門是客,請進大廳。”賢王思緒流轉,終將寧靜奉為座上賓。
一路奔波她身體疲憊不堪,但仍撐著精神與賢王父子周旋,這些人狐貍一樣狡猾,對自己有利之事趕之不及,對自己無利之事避之不及。
真叫人厭惡,她低眉間呡一口茶,將心頭的不適壓制住才抬起頭來,說:“王爺真會過河拆橋,是忘了順利出京是誰的功勞嗎?”
賢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面子上掛不住,笑言:“公主說笑了,本王豈是忘恩負義之人,公主恩情本王永記心中,定會報答?!?p> “報答,本公主不需要,合作到可以商量?!睂庫o一貫自持驕傲猶如九天鳳凰,客氣地說商量,其實她心中有必勝把握。
賢王乃天之驕子,一生順遂,不滿她把握主動權,如今渝州是他的天下,不比在京城時仰皇帝鼻息,冷笑道:“公主咄咄逼人可不是商量應有之態(tài)度,況且,本王與大寧無合作之必要?!?p> 他以冷淡態(tài)度殺其威風,但寧靜不買賬,摔了手中茶盞,茶漬染了一地。
“卸磨殺驢絕不可能,本公主并非空手而來,王爺看了本公主手中的東西后若還要拒絕也無妨?!?p> 說完,紫衣侍衛(wèi)將一本賬本給賢王,賢王臉上五顏六色的精彩。
他做得隱秘的賣官賬目怎會落入她手?心漸漸下沉,墜入懸崖。
“公主要如何合作?”
若賬目公布出去,他如何以‘賢’之名起登上皇位,思及此,他屈服妥協(xié)。
“識時務者為俊杰,王爺大仁大義,若為大周之主實乃百姓之福,但大周皇帝膝下有皇子,又有易家扶持,王爺要名正言順上位幾乎沒有可能,大寧愿傾盡全力助您起兵造反?!?p> 造反?她為他指明一條從未想過的路,刺激且心動。
“好。”雙方一拍即合,關門密談,定下合作計劃,一場血雨腥風正在醞釀。
渝州富有在于鐵礦銅礦,自賢王回來后便著手開采,要打仗需有武器。
“王爺誠意十足,寧靜也不能拖后腿?!?p> 當著賢王父子的面寧靜把原始賬目點燃,一會兒功夫燒成灰燼,當然,他們并未因此松一口氣,她能輕易焚燒得來不易的證據(jù),說明她手中還掌握了對他更不利的東西。
她看穿了他們內心的不安,給他們吃下一粒定心丸。
“王爺大可放心,合作一旦達成寧靜絕不會背后損人利己,更不會背信棄義,若目標不同,賬目也無約束作用,若目標相同,賬目更是一本廢紙?!?p> “公主大氣,本王不如,十分慚愧?!?p>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如一個小女子光明磊落。
“防人之心不可無,王爺如此無可厚非,好在不愉快已然過去,從今往后我們齊心協(xié)力不愁大業(yè)不成?!?p> 寧靜一番話說到賢王心坎上,他立刻安排到兵器廠查看,前幾天她有此要求被拒絕,如今時機正好。
這些兵器皆低價供應給寧國將士,她正想瞧瞧是否值得,一行人分別乘馬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