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不是五六歲,沒必要這么認真吧!
戒尺,老師懲罰不聽話學生的工具。
“人之初,性本善…”
“岳父,咱沒必要從三字經(jīng)開始學吧!”
容燁在書房給周景逸擺了桌椅,每日上午在書房教他學習,下午在院中習武,風雨不斷。
“有必要,三字經(jīng)是啟蒙書籍,你小時候沒學現(xiàn)在從頭開始?!?p> 周景逸一副吃黃連的表情,有苦說不出,心想自己也是大學本科畢業(yè),怎地淪落至此??!
關(guān)鍵他不敢說‘不’,偷偷看一眼手板心,都被戒尺打紅了。
“能不能先學《出師表》,或者《孫子兵法》也行?!?p> 至少不會像《三字經(jīng)》這樣枯燥,為了少受折磨,他努力地討價還價。
“那便學《出師表》,學《孫子兵法》你現(xiàn)在的水平還不夠,學習切忌囫圇吞棗?!?p> 一番話激起周景逸斗志,但現(xiàn)實很打臉,讀書時學過《出師表》只記得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薄?p> “先帝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
朗朗讀書聲大約最能讓人寧靜,容音枯坐院中,右手托腮,雙目仰視天空,目光呆滯無神,如此放空自己。
讀書寫字,容燁手把手地教,周景逸苦不堪言卻躲不掉,說盡好話皆無用,容燁鐵了心要狠狠磨練他。
“容兒,你跟岳父好好說說唄,我一把年紀了整日被關(guān)在學堂實在難熬,讀書有什么用,我又不考狀元?!?p> “你不想讀書自己跟爹說去,反正我不去?!比菀舨挪桓遗c容燁對抗,況且讀書能明事理、漲見識,沒什么不好的。
“我…不敢?!敝芫耙菟查g慫了,哪還有往日意氣風發(fā)模樣,看來確實被讀書折磨得不輕。
“幫我求求情,我愿意學習,但能不能給我留點私人時間?!彼谧龃顾罀暝?,將被打腫的手心攤開給她看,希望能勾起其同情心。
果然有效,容音拉著他的手,輕輕摩擦,滿滿的心疼,同時抬起頭問:“爹打的?”
“嗯,怪我讀書不爭氣,岳父嚴厲點才好?!彼c頭,為了能從噩夢中解脫,他毫不猶豫把容燁出賣了,并在心里默默給容燁道歉。
“我找他去,怎么能打人?”容音氣呼呼地沖進書房,提高聲音質(zhì)問:“爹,您怎么打景逸呢?他讀書不好慢慢教就是?!?p> 容燁正看書呢,她突然闖進來二話不說一通牢騷。
“女大不中留??!有了夫婿忘了爹?!比轃罡袊@一句,語氣酸溜溜頗為吃醋。
她反思到自己太沖動不對,忙走到他身后為其按摩肩膀撒嬌。
“爹,女兒錯了,女兒也是著急,您看他都快二十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打手心多沒面子?!?p> “二十歲的人《出師表》都背不清楚還要何面子?!彼痪湓拺坏盟裏o話可說。
“呃…爹稍微溫柔些?!?,除了這句話她還能說什么?沒臉說。
他拍拍她的手點頭,爹的良苦用心你們以后會明白的。
學堂上,周景逸忍不住打瞌睡,背書真的無聊。
“岳父,要不您教我學武吧!”想起容音飛檐走壁的颯爽英姿他心動不已。
“練武可以,不過年紀大了恐怕達不到容兒那樣,只能學些自保招式?!?p> “關(guān)鍵時刻能自保就很好,我學。”他義正言辭地回答,腰背挺直精神抖擻。
“好?!比轃畲饝耍昧?,終于從之乎者也中解脫。
然而次日他如夢初醒,武要練,書要讀,字要練,比之前苦一百倍。
他好不容易抽空回一趟王府便在雍王跟前哭訴,委屈巴巴的。
“您能不能跟岳父求求情,兒子日子真的難過?!?p> “景逸啊,嚴師出高徒,聽你岳父的話?!?p> 笑話,雍王躲都來不及哪敢往前湊,年輕時被容燁暴打至今陰影還在。
“我到底是不是您親兒子?”周景逸雙手甩開,瞪大眼睛問。
“瞧瞧,生氣都一模一樣當然是親生的,兒子加油,相信在你岳父栽培下你會成為文武全才,大周棟梁之材?!?p> 雍王為他打氣鼓勁兒,吶喊助威,攤上這么不靠譜的爹,周景逸真的要被氣死。
路漫漫其修遠兮,從苦難中解脫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