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敬仁有意識的補救一句,王樹輕輕揭過。
“她爸自己的問題,咱們外人,想幫也幫不上?!?p> “那倒是?!币慈收f。
實際上在座的誰都清楚,像解家那樣的情況小來小去的幫助沒用,救急不救窮,真正要幫,也是在最要緊的事情上。
故,幾人沒有就著解春多討論。
他們很快將話題轉移到了姚慕辰的身上。
他今年剛參加了中考,升入高一,換了新的環(huán)境,人際關系需要重新打理維持。
從簍子村回來開學這一個月都在忙呢,除了頭兩天,最近一直都沒給解歡打過電話。
也是王樹說他才知道,解平安進去了!
丟下解歡自己一個人在家……他只要想想,心里就不是滋味兒。
不可避免的走神,父母與王樹說了什么他沒聽。
等聚餐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把王樹單拉出來問:“解平安怎么樣???他關了多久?現在還沒出來呢?那歡歡怎么辦?”
王樹眼神毒辣的看著他,似乎將他看穿。
姚慕辰莫名感到心虛陣陣。
“你干嘛又這么看我?”
王樹“呵呵”一聲,意味深長的道:“你不是有電話嗎?自己不會去問?最近生活挺充實的吧?是不是她這號人你都要忘了?”
姚慕辰感覺臉頰火辣辣的,心底產生了近乎于愧疚的感覺。
王樹剛才在飯桌上和姚敬仁喝了酒,看著天,他吐出一口濁氣,感嘆道:“很多觀眾都吐槽,說我這節(jié)目是《富人出名計》,有錢人去鄉(xiāng)下吃苦無可厚非,鄉(xiāng)下人到了成里開了眼界,會變得虛榮,再難適應鄉(xiāng)的環(huán)境?,F實確實是這樣,鄉(xiāng)下孩子進城以后十個有九個不想走,這是正常,很多大人都守不住的本心,何況她們只是孩子?我因此受了不少譴責,你知道我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這個節(jié)目嗎?”
“為什么?”姚慕辰聽他說的一本正經,問的很認真。
王樹突然“嘿嘿”笑起來。
“為了收視率?!?p> 姚慕辰:“……”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王樹轉瞬變得無奈的神色,又讓他心思收回。
“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人生的路也是一樣,路上坎坎坷坷荊棘遍布,只有邁過了,才能迎來光明。有些人覺得這些經歷對他們太殘忍,可是我想說,人生短暫,努力的時間也就那幾年,等一個人到了可以承受殘忍的時候,經歷殘忍還有用嗎?努力,還是越早越好!”
姚慕辰眉頭微皺,“你說這些……和我的問題有什么聯系?”
“沒有,我就是感慨一下子?!?p> 姚慕辰:“……”
我看您老是喝多了,說胡話呢!
轉身要走,王樹卻拉住他不放。
他說:“那些孩子不像你們,生下來就有優(yōu)渥的條件,如果他們想擁有和你一樣的生活,就要付出比你多成百上千的努力,不只解春,解歡也是一樣,你明白嗎?”
“然后呢?”姚慕辰斜著眼看他:“你真是喝多了,撒手?!?p> “你爸媽……”王樹訕笑了一聲,“我知道不應該跟你一個孩子說這些,但是我實在不吐不快,難得你小子對我胃口,我這名聲,有一大半原因是這些城里家長給搞壞的!他們自己做父母都不合格,能給鄉(xiāng)下來的孩子帶來什么好影響?除了教會他們虛榮就是市儈!怕被窮人攀上親戚賴著不放手,扭頭就翻臉,過河就拆橋!恨不能擺脫的沒有一點兒干系!就這樣的家長,孩子到最后還不是跟他們學的人情味兒都不講?我辛辛苦苦的改造你們有個屁用!你說,我這節(jié)目除了有收視率,還剩下個啥?”
王樹情緒激動,可見最近一段日子的精神有多緊張。
作為節(jié)目導演,他的壓力是最大的!
姚慕辰被他的話所震撼,要不是王樹說出來,他自己根本想不到這些。
一時之間,無動于衷。
不知道能說點什么,該說什么。
王樹出了心里的悶氣,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叮囑。
“你別學的像那些大人一樣?!?p> “嗯。”姚慕辰答應,眼神堅定了許多。
“人活一輩子,帶著人情味兒才像個人?!?p> “我記住了?!?p> “好孩子?!?p> ……
王樹走了,姚慕辰和父母坐上了回家的轎車。
對于解春他不了解,在路上,他突然問起父母來。
“媽,解春是個什么樣的人?王樹一直夸她,她真有那么懂事?”
李燕想起解春,免不了拿他做比較。
“她比你大一歲,能自己在城市里獨立,你說呢?”
“那她可真厲害?!币δ匠接芍愿袊@道:“她一定很不容易。”
李燕發(fā)出一聲嘆息,點了點頭。
姚慕辰又說:“我和她沒相處過,在鄉(xiāng)下每天和她爸,她妹妹在一起,節(jié)目里你們能看見,她們家環(huán)境是真的很差,她爸好吃懶做,像貼樹皮一樣的。她妹妹很好,就是性子別扭,不過也很照顧我的,我現在做出這么多改變,她有很大功勞。是她教我明白了一件事,父母是上天給的,不管好不好,都不能扔下。我多慶幸老天爺把你們安排給我,而不是像解平安那樣……我也就是占了個家事的便宜,我自己根本沒啥值得得意的,不該那么不可一世?!?p> 姚慕辰的這番話說的很走心。
這是姚家父母繼這一個月來,在他身上不停發(fā)現的變化。
這孩子真的是成熟了!
李燕摸著兒子的頭,心里高興,忍不住又紅了眼圈。
姚敬仁剛才在飯桌上被王樹所影響,比較感性。
現在又聽兒子說出“感謝”解家的話,熱血上腦,拿出手機,給王樹撥打了一通電話。
“樣導,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沒什么,就是解春,好歹相識一場,她若有什么需要特別想完成的心愿,我們可以幫她一次。你看看,和她說一下,我怕我們直接出面她不好意思接受,有勞您去做這份工作……好,就這樣,我們等您的答復,再見,回頭聯系?!?p> 姚敬仁打這通電話的時候李燕在旁邊聽,等他說完,才發(fā)出一聲嘆息。
“之前還說不管的,現在不也管了么,早知道就不該枉作小人,還教別人輕看?!?p> 姚敬仁不贊同的看她一眼,低聲嘀咕:“當著孩子面說什么?”
李燕沒在說話。
姚慕辰權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坐在副駕駛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暫時不能直接幫解歡,幫她姐總能間接的幫到她吧?
月舞袖白
闊別已久,評論區(qū)終于恢復正常了。 想想袖白寫文到現在基本沒搞過什么活動,所以想借著這個機會,回饋一下新老讀者。 ?。慈掌?,連續(xù)三天,凡在評論區(qū)留言評論與正文有關內容,皆獎勵10~100瀟湘幣不等)所以大家不要潛水了~趕快活躍起來,讓我看到你們~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