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反問讓那個叫秋生的年輕人臉色漲紅。事實上,根據(jù)《神之紀元》的設(shè)定,玩家們再高的等級,也還是肉體凡胎,也會被尋常的武器所傷害,也會害怕圍攻,一旦心臟被刺穿,喉嚨被割裂,也還會瞬間死亡。
盡管在游戲性上并不是這樣,一身+12附魔板甲的純?nèi)鈶?zhàn)士,就算一座山砸下來也砸不死他……
除非進入“傳奇”,也就是職業(yè)三轉(zhuǎn)之后,玩家們才會失去這些弱點,除非附加了法術(shù)的武器,否則刀槍不入,巖漿游泳。
當(dāng)然,那就是很高的境界了
這個時候,那個老道士發(fā)話了。
“秋生,你先退下。”他說道,接著向林逸辰走來,“小兄弟心思縝密,貧道佩服。在下錢英,以觀看風(fēng)水,驅(qū)邪降妖為業(yè),和小兄弟也算半個同行?!?p> “很榮幸,錢師傅?!绷忠莩轿⑽㈩h首致意,而后向他伸出手。錢英同樣伸出手,和他握住,表示友好。接著二人松開,錢英開口問道:“我聽你剛才提到,他們是一個教會?莫非這是什么邪教組織,在密謀一件大事?”
“是的,我曾在西大陸游歷,見識過這種邪惡的儀式。他們有著奇怪的信仰,認為只要剝掉人皮,就能獲得極樂,長生不死?!绷忠莩近c頭,一本正經(jīng)地和他科普剝皮者教會的基本信息,“我本以為只有那邊的蠻夷才會如此行動,沒想到我天朝上國居然也有這種人,真是奇恥大辱!”
這么說的同時,他也在觀察錢英的神態(tài)。他能看出,眼前老道士表面不為所動,眼神卻稍微放松,顯得林逸辰說的這些讓他很是開心。
林逸辰知道,他這么一個吹捧,眼前的人已經(jīng)對他的感官已經(jīng)拉近了不少。他心中略微得意,臉上卻不露聲色,接著道:“至于他們拋尸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恐慌,掀起混亂,從而從中牟利。這種組織自然不能讓他在長安城內(nèi)長存下去,我準備將他們揪出來,消滅干凈?!?p> “說得好?!卞X英輕輕拍了兩下手,縱然在贊嘆,他臉上還是保持著嚴肅,“那么這件事情還要多多擺脫小兄弟你。實不相瞞,我們二人接受官府委托,也是為了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而來。不過對于這個所謂的‘剝皮者’,我們并無太多經(jīng)驗。不知道白夜兄弟心中,是否已有計劃呢?”
“當(dāng)然有。”林逸辰道,“首先,不要打草驚蛇。之前敵暗我明,我們無計可施?,F(xiàn)在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馬腳,自然不能讓局勢再回到他們手中去。”
錢英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而后,首先是這個房屋,我們要查明他的主人是誰?!绷忠莩娇戳艘谎叟赃叺姆孔?,繼續(xù)說道,“能夠在這里挖出密道,他的主人肯定不一般。最起碼,沒有一定的勢力或者財力,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p> “這個我可以去做。”錢英點頭,“還有嗎?”
“最后,守株待兔?!闭f到這里,他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我已經(jīng)得知了他們的計劃,下一周,他們還會行動。既然我們知道了他們行動的地點,那么一切就都會順利許多了?!?p> “就這些嗎?”聞言,錢英皺了下眉頭,“現(xiàn)在我們掌握了先機,我還以為你會有更多主動的計劃……”
“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打草驚蛇?!泵鎸﹀X英的質(zhì)疑,林逸辰淡淡道,“對方很是小心謹慎,我不想畫蛇添足,弄巧成拙。”
“好吧?!卞X英思量片刻,接受了這個理由,“那么受害者的信息呢?如果從這方面查明的話,或許可以阻止更多人……”
“沒必要。”林逸辰搖頭,“這些家伙在抓人上很有一手,基本不可能讓你看出來什么蛛絲馬跡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被殺害的那些人,基本都是連著好幾天不歸家的吧?”
錢英面色動了一下。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些人一般應(yīng)該就是些混混,賭鬼,酒鬼,平常見不到人,也容易玩失蹤?!绷忠莩剿迫糇匝宰哉Z,“哦對,被扒了皮的……恐怕你們也很難查明白死者究竟是誰?!?p> “確有此事,這些正困擾著我們的人。”錢英面色凝重,基本已經(jīng)心服口服,對方確實掌握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這些人,你怎么看住他們?”自己的猜想得到印證,林逸辰露出一個笑容,“更何況這種社會的渣滓……”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過錢英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微微嘆了口氣,但他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將這些思緒甩到一邊,他決定對林逸辰發(fā)出邀請:“官府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查明這里的主人的事情我會去做。白夜兄弟,不知你可否愿意和我一起回官府,見一見趙東迎大人?”
林逸辰愣了一下,接著搖頭:“不必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既然你能借助官府的力量,那便你來查吧,我在官府中并無人脈,不適合查閱此事。”
“那我如何聯(lián)系到你?”錢英接著問道。
“旺福客棧,如果有了線索,或者時日到了,可以去那里找我。”林逸辰道,“還有,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定不要打草驚蛇?!?p> “放心?!卞X英點頭。
“那么告辭?!绷忠莩綄λS后轉(zhuǎn)身,遁入陰影之中。錢英目送著他離開,口中喃喃自語。
“旺??蜅!彼盍艘痪淞忠莩絼倓傉f的地名。
“師父,你就這么相信他?”
這個時候,秋生走了過來,一臉不忿地對錢英問道。也難怪他這樣,被一個同齡人猛訓(xùn)一頓,任誰都會覺得不爽:“萬一他是那些人的同伙,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呢?”
“不會?!卞X英瞇著眼睛,道,“雖然他身上的味道也很難聞,但起碼,不是那些‘剝皮者’的氣味兒。對于一個自稱‘獵魔人’的家伙來說,身上會有這些氣味兒,并不是不可以接受?!?p> “他或許不是個好人,但他不會是和那些喪心病狂的家伙一樣的人?!?p> “更何況……”他念叨了一下,“這個年輕人……不一般啊?!?p> 他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了林逸辰手指上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