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忠義侯府接到消息,由于蘇落芊不停的在夏荷與她本人之間換臉,派出去的人又不認識蘇落芊,幾次讓她逃掉了。
于謙并未怪派出去的人無能,只是略微點撥,又派出了人手去捉。
為了以防萬一,忠義侯府的孩子都沒有去學堂,又多了敖澤佑和一個小弟弟,孩子們很是歡喜,羅小凡把孩子們保護的很好,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味的玩耍就是了。
一群孩子中,只有年紀稍大的敖澤佑,或多或少能明白一些事,他的眼神總是會有些憂郁。
羅小凡也用他自己的方式用心開導敖澤佑,用各種方式治愈他年幼的心所歷經(jīng)的創(chuàng)傷。
“小凡,澤佑比前幾日開朗了一些……”凌思璇對丈夫說道。
“他還是個孩子,卻有一個那樣狠毒的母親,這種陰影或許會伴隨孩子一生”
“他雖不是敖家的骨肉,卻在敖家遭受了最殘酷的傷害,只愿他往后余生一切順利”
“思思,為夫自然會開導他,慢慢的治愈他內(nèi)心的傷,他與蘇落芊不同,他很有擔當,他也曾治愈過子睿內(nèi)心的恐懼,我自然也會替子睿加倍還他這一份善良”羅小凡沖著妻子笑了笑,溫柔的說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桂兒的傷勢如何了?說到底也是為了子睿,我心里總是惦記……”凌思璇溫和的說道。
“這件事有于謙親自照看,我想不會有什么差錯,你且放心就是……”
“翠銘呢,為何不見翠銘……”凌思璇又看了看孩子們身邊服侍的都是一些嬤嬤,沒有翠銘的身影,便奇怪的問道。
“思思,你才剛好些,又要操心許多事,翠銘自然有更重要的事,她忙著與劉跡照看嬰兒呢”
“劉跡也來了,快帶我去見他……”凌思璇連忙說道。
“劉跡隔三差五的都會來一趟,看完嬰兒也便回去了,如今他與翠銘相處的很融洽,我們且不要去打擾才是……”羅小凡笑道。
“那怎么行,劉跡是我恩人,我應當當面感謝才對,免得讓人笑話忠義侯府第一夫人不思感恩”
“我都已經(jīng)替你謝過了,你且不用再有心里負擔,他如今進去忠義侯府來去自如,自有翠銘用心招待,我們且不要再操心了……”羅小凡看著妻子的眼睛,溫柔的說道。
“那我聽你的就是了……”凌思璇把頭靠在丈夫懷里,她知道自家夫君的那點小心思,便也不說破,他對她的愛從來都是霸道的。
“思思,讓你和子睿擔驚受怕,又受了傷,為夫心里真的好痛,是為夫沒有保護好你們,沒有做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對不起……”羅小凡感受著妻子在懷里的踏實,卻任然心有余悸,他認為自己已經(jīng)把妻兒保護的很好了,誰知還是發(fā)生了這樣兇險的事。只盼著日后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在一起就足夠。
“小凡,你不必自責,凡是都是事出有因,近日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你我多年前種下的因,沒什么好自責的,我如今也好好的靠在你懷里,我真的好幸?!绷杷艰瘻睾偷恼f道。
“傻瓜,你真的好善良,只盼著永生永世都能與你結(jié)為夫妻,都能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羅小凡總能被凌思璇的大愛所感染,心中的怨氣也會被她所化解,他對敖家所有人都沒什么好感,可是因為凌思璇的大度和善良,他也接納了敖家的孩子,也不同程度的幫助了敖家。
對于敖玨的恨也漸漸淡化了,敖玨什么也沒做,卻面對敖家滿門被害,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侯爺,夫人的藥好了,于管家吩咐放在屋里了,請夫人趁熱喝……”侍從前來回話。
“知道了,下去吧……”羅小凡說道。
“是……”侍從退下。
“又要吃藥了,好苦,我不想吃了……”凌思璇嬌聲道。
“不知便不吃吧,相比吃藥,可是更喜歡在為夫懷里靠著……”羅小凡戲謔道。
“討厭,不理你了……”凌思璇嗔怒道,輕輕在丈夫胸前捶了一下。
“哈哈哈……”羅小凡哈哈大笑,看凌思璇的樣子甚為有趣。
“哼……”凌思璇一把推開哈哈大笑丈夫,站在一旁生氣。
“好了,思思……為夫只是想逗你開心,走吧,去吃藥……”
凌思璇輕輕的點點頭,與丈夫一起向屋里走去。
經(jīng)過多日的多多藏藏,蘇落芊身上的銀兩早就花完了,吃喝也只能靠別人接濟,以及她自己偷盜食物來填飽肚子,也沒有了落腳之處,真是寸步難行,在京城躲藏了數(shù)日,也無法帶回自己親生兒子,身上沒有盤纏,只得先想辦法離開京城。
他換回蘇落芊的臉后,雖然能躲過追捕,卻也要靠著偷盜食物衛(wèi)生,再加上于謙派出的人都有了蘇落芊的畫像,更是讓她自身難保。
離開京城時也曾偷來了一些食物,只是一路上也吃了也差不多了,趕了幾日的路,又饑腸轆轆了。
無奈又打起了偷盜的注意,到了一處鎮(zhèn)子上,又打起了一家饅頭鋪的注意,看著熱騰騰的饅頭,她口水直流。
趁著伙計在招呼其他客人,蘇落芊趕忙揭開蓋子,拿了幾個饅頭用衣服包起來,撒腿就跑。
“站住,敢偷老娘的饅頭,我看你是活膩了”老板娘從門里跑出來呵斥道。
蘇落芊不管不顧,撒腿就跑,后面的老板娘罵罵咧咧的,窮追不舍。
蘇落芊慌里慌張,左拐又拐,看到有戶人家的大門來著,便趕緊跑進去,隨后順便把大門關(guān)上。
“哼,你以為你進了院子,我就找不到你了嗎”老板娘得意洋洋的說道。
蘇落芊誤打誤撞進去的院子正是這位老板娘住的院子。
蘇落芊走進屋里,也沒處躲藏不敢亂走,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壓著大門。
自家院子里的大門,老板娘一清二楚,她從門縫里看到蘇落芊的身影,便躡手躡腳的靠近,然后用盡全力,一腳踢開了大門。
隨著一聲慘叫,蘇落芊慣性向前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懷里的饅頭散落在她的前面。
“饅頭……“蘇落芊抓起身邊的一個就往嘴里送。
下一刻,她的胳膊就被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吃啊……你以為偷來的饅頭就那么好吃,你吃啊……”老板娘用力踩著她的胳膊,蘇落芊疼也得齜牙咧嘴。
“哎呦,張姐姐,你又在耍什么威風,還不快放開”,門里出來一個婦人,一邊指責老板娘一邊向這邊走來。
“她偷我的饅頭,我自然要懲罰懲罰……”老板娘說道。
“哎呦,許是餓了,你且放開她,這大白饅頭丟在地上做什么”婦人說著話,便去撿地方的饅頭。
“這白白的饅頭,是你我辛苦做出來的,丟了自然可惜,讓她偷吃了更可惜……”
“想來她也是遇到了難處,你且松開她的胳膊……”
“我說吳天鳳,你今兒這是怎么了?如何還給一個小偷求情呢,你可是忘記了你素日四更天起床做饅頭的辛苦了……”
“我是看她衣衫破舊,怪可憐的,你看他的臉上……”吳天鳳一句話沒說話便凌掉了下巴。
”蘇夫人……”吳天鳳驚訝的喊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盯著蘇落芊。
”那個蘇夫人,我也看看……”老板娘松開蘇落芊,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查看。
這位老板娘不是別人,正是敖玨昔日的小妾張玉嬌,另一個也是敖玨的小妾,吳天鳳,敖家敗落后,為求生計二人帶著各自的女兒跑到這個小鎮(zhèn)做起了小生意維持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