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朱永松的交待
“這……,爺爺!”
唐語嫣見此情形,激動得渾身顫抖。
羅陽只用短短的一個眼神,就讓朱永松自稱有罪。她在感到無比震驚的同時,又十分激動。
更多的是,迫不及待地想尋找出當(dāng)年父親失事的真相!
唐修德何尚不是如此!
“混蛋,我兒子是不是被你害死的,你快說?。 ?p> 他使勁地推掇著朱永松,狠不得撬開他的嘴巴,讓他一口氣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出來!
“老師,唐老,稍安勿躁!”
羅陽擺手制止了兩人,示意唐語嫣拿出手機(jī)錄相。
唐語嫣醒悟過來,立即照做!
這可是直接的證據(jù),將來到了法庭上都是要靠它來治朱永松的罪的,她自然不敢怠慢!
見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羅陽對朱永松道:
“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么,面對靈魂,你還是一五一十把你的罪行說出來,不要因為你的惡行玷污了自己的靈魂!”
“是……”
朱永松點了點頭,交待道,“我有罪!二十年前,我曾經(jīng)害死了我的師兄唐春年。當(dāng)年,為了參加全國書畫大賽,我們一起到凍庭湖泛舟寫生?!?p> “唐春年的才華一直在我之上,我表面上對他很親昵,實際上非常嫉妒他!在寫生的時候,我們每人畫了一副畫!我畫了一副《平鏡圖》,他畫了一副《山居圖》,都是以凍庭湖的風(fēng)景為題!”
“后來,畫快完成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畫畫得實在太好!比我的畫好了不知多少倍!我心里嫉妒得要死。心里明白,如果我們倆一起參加比賽的話,他有可能會因此而得獎,而且會因此出名。而我,肯定會成績平庸,什么獎都得不到!因為我倆的畫,水平相差實在太大了!”
“結(jié)果,在畫畫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凍庭湖面起了一陣風(fēng),風(fēng)不是很大,但也吹得湖面波浪四起,小船因此而變得起伏不定!我們兩人在船上也變得東倒西歪,害怕得要死,拼命地把船往岸邊劃,想早點回到岸上去?!?p> “這時,我突然想到,如果我借此機(jī)會把唐春年推到湖里,對外人說是因為風(fēng)浪,小船不穩(wěn),他自己掉進(jìn)湖里淹死的,這樣人不知鬼不覺,豈不是好!”
聽到這里,唐語嫣不由氣得杏目圓睜,咬著牙,指著朱永松罵道:
“畜牲!虧你們還是師兄弟,我奶奶還那么悉心地教導(dǎo)你!沒想到你這是這樣的人面畜心!”
“狼心狗肺的東西!當(dāng)年,我和老婆子,怎么就沒看出來,這竟然是一個赤果果的人渣??!”
唐修德想起當(dāng)年的情形,不由得氣得渾身發(fā)抖。
當(dāng)年,朱永松跟著老婆子學(xué)畫,時不時地到家中來請教。老婆子每次都毫無保留地,有什么教什么,從不厭煩!
而自己也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一樣,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第一個拿給他吃!
沒想到,這就是白眼狼?。榱艘桓碑?,竟然對自己的師兄起了歹心!真是狼心狗肺??!
“唐老,先聽他說完!”
謝老不由抓住唐老的手,輕聲對他安慰道。
“然后,你就把唐春年推下湖里,把他的畫取走,并署上自己的名字,拿去參加全國書畫大賽,并且得到唯一的金獎,是不是?”
羅陽緊緊地盯著朱永松的眼睛,平靜地道。
“是!當(dāng)時,他的畫都已經(jīng)畫完了,就是還沒有署名,我把他推進(jìn)湖里以后,他也曾經(jīng)向我求救!可是,我為了自己的私欲,沒有動手救他!看著他就這么沉入湖底!”
朱永松緩緩地說著,語氣沉痛,似有千般悲傷,萬般懊悔。
面對“靈魂之淚”,他已經(jīng)完全把這場對話,當(dāng)成是自己與靈魂的問答,哪里敢有半句虛言!
人哪,就算平時再怎么虛偽,在靈魂面前,一切都會顯露原形!
“你把唐春年的畫拿走,你自己的畫呢,也拿回去了嗎?放在何處?”
羅陽繼續(xù)問道。
“我自己的畫也一并拿走了,畢竟是自己的作品,再差也有點舍不得。拿回去以后,我放在保險柜的箱底,從此以后就把它塵封在那里,再也沒有拿出來!因為,我沒有勇氣面對他!”
“而這副《山居圖》被我拿去參賽獲獎以后,我也把它小心翼翼保管起來,曾經(jīng)有人出五十萬的高價,想把它買走,我也沒舍得賣!我把它保存在保險柜里,平時也是不敢拿出來,怕面對它,就想起我的師兄!”
“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兒子的畫展,我也不會舍得把它拿出來!”
朱永松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部交待完畢。
臉上的表情木訥中透著悲傷、悔恨,似乎因為當(dāng)年的惡行,而懺悔不停!
“朱永松!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殺了你!”
唐語嫣怒吼一聲,沖上去對其進(jìn)行撕打。
然而,任憑唐語嫣如何憤怒,如何瘋狂。朱永松都不為其所動,聽任她的指甲伸伸地抓進(jìn)自己的臉上、脖子上的肉里,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痛楚似的。
其實,此刻的朱永松,已經(jīng)清醒過來。
“靈魂之淚”的時限早已過去,他早已從中脫離開來。
此刻的他,屬于清醒狀態(tài)。
然而,知道大勢已去,一切都水落石出,他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這么多年,他一直身背當(dāng)年的罪惡,度日如年。今天把罪行全部交待出來,反而變得輕松了。
至于自己害了唐春年,現(xiàn)在被他的女兒撕打幾下算得了什么……
“語嫣,你先別急,法律會懲罰他的!”
唐修德拉起唐語嫣,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親耳聽到朱永松交待罪行,他由開始的震驚,到后來的憤怒,到現(xiàn)在的釋然。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老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老是覺得兒子的死很蹊蹺,可是自己又沒有任何頭緒,歲月就在困惑、糾結(jié),和痛苦的回憶當(dāng)中流逝……
如今,真相大白,他終于可以長吁一口氣了。
“兒子,害你的人終于顯出原形,自己交待了罪行,你在天堂,可以瞑目了!”
“老婆子,兒媳婦,你們也可以瞑目了,咱家的仇,得報了!”
他不由仰望著頭頂,眼里泛著淚花,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