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機(jī)械地吃著吃著,眼睛突然就沁了一滴眼淚掉到了那碗面里。
一點(diǎn)征兆都沒有。
“這面今天怎么那么咸!”他不禁失笑,拿著筷子的手也抖了一下。
要說他此時的感受。
一個字可以概括。
咸!
兩個字。
很咸!
三個字。
非常咸。
總之就是咸。
……
陳瀾激動地把拿起玻璃杯的水一飲而盡,可是還是覺得不夠。
這絕對是鹽放多了。
他跑到廚房倒了好幾杯水,這才緩了下來,他本來以為自己廚藝高超,想學(xué)下深沉。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就只是適合吃泡面,果然泡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靈魂的東西。
不過,這個認(rèn)知讓他很不爽,難道他就不能特別一點(diǎn)嗎?
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
廚藝好一點(diǎn)也成啊,也不至少每天就泡他那花樣百出的泡面吧。
沒等他坐下,外面就傳來敲門的聲音,而且是特別急促那種。
“咚咚咚!咚咚咚!”
他又忙著跑了過去,隨意的瞅了下貓眼,發(fā)現(xiàn)是老熟人之后,便開了門。
“我說瀾哥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胖子一看到陳瀾,就熱情地來了個擁抱,自來熟地就往里面走。
他行至客廳,注意到餐廳那有未收拾好的餐具。
“哇哦,好生活!瀾哥兒,你居然還會下面,不簡單啊不簡單……”
他拍了拍陳瀾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長,導(dǎo)致肚子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胖子,說是人如其名那可是一點(diǎn)也沒冤枉他。一米七五的身高,二百二十斤的膘肥體壯。好在身高給加了分,不然整個一行走的小肥肉。
陳瀾認(rèn)識他的時候可沒那么重,頂多就是在一百四十徘徊。因為有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受打擊了,從此在胖的道路上一去不復(fù)返。
話說他為人還挺仗義的,基本上只要有難題找他,他都會幫忙。
“今天怎么想到要來我家?”陳瀾聽到胖子談到吃的方面,趕緊扯了個話題,其次手腳并用地就將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凈了。
他知道,胖子對于吃這方面真的很執(zhí)著。如果真的讓他嘗到這面,恐怕他那“一世英名”就沒了。
驚訝聲在廚房響起。
“咦,這鍋里還有一些面條!”
完了!
陳瀾一回過頭,就發(fā)現(xiàn)胖子不在原處,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要糟糕。
“胖子,你做什么?”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廚房,發(fā)現(xiàn)胖子都盛好了面條,用筷子正準(zhǔn)備試味。
這糟心胖子,早不來,晚不來的,搞得現(xiàn)在很尷尬。
“吃這個好了!”
陳瀾拽起放在旁邊的一包方便面直接就強(qiáng)塞入了胖子的懷里,順便從他手上奪下了那碗盛好了的“死亡noodle”,直接倒入旁邊的垃圾桶中。
“瀾哥兒,你太不夠意思了,還好我早有準(zhǔn)備,偷偷藏了一碗!”胖子神一般的從后面拿出了另一個碗,里面有一小撮面條。
這次,他有經(jīng)驗了,說完就直接用筷子一次性解決掉。一點(diǎn)說話的時間,都不留給陳瀾。
“……”
陳瀾手臂上的青筋不自覺的鼓起,內(nèi)心差點(diǎn)吐成了內(nèi)傷。
胖子居然學(xué)乖了,學(xué)會套路了,這也是令陳瀾沒有想到的。
不過,他既然那么喜歡那面條,那就好好享受下。
不然,可就白糟蹋了他的一片“好心”了。
“瀾哥兒!水!水!水!”胖子在廚房干繞著,他那壯實(shí)的身體因為跑步的原因,整團(tuán)肥肉一抖一抖的。
毫不奇怪的是他的面頰紅潤,整個舌頭裸露于空氣中,足以證明這個面條是多么的有“誠意”。
“給!”
陳瀾一副早就如此的表情,然后不急不緩地從旁邊飲水機(jī)那抽了個一次性杯子,倒了些水就遞給了他。
“瀾哥兒,怪不得外出野炊的時候,你那么抗拒炒菜,原來是個‘黑洞廚師’啊!”胖子緩過神后,坐在餐桌上就是一頓吐槽,心里那叫一個苦?!熬瓦@咸度,得是一包鹽都下下去了吧!”
陳瀾表面云淡風(fēng)輕,內(nèi)心都起褶子了。要不是胖子說的是事實(shí),他真的就得把他打一頓才好。
還別說,他好像還真的撒的是一包鹽!余光掃過那躺在地上的包裝袋,他陷入了一小會兒的沉思。
“你今天來找我,希望是有比較重要的事要說!不然,你很快就會知道花兒為什么為這么紅!”陳瀾朝著他惡狠狠地筆劃,期間還不忘了來一個善意的微笑。
很“善意”的微笑。
“你的笑像一條惡犬,撞亂了我心弦?!迸肿右蛔忠活D地唱起最近流行的〈盜將行〉,還一邊用手在揮舞。
畫面很美,陳瀾不敢看。
果然什么靈活的胖子在他這,是不可能存在的。瞧瞧,眼前這個小肥仔子,現(xiàn)在都開始唱最近熱門的歌來刺他了。
“說正事!”
“我被我媽趕出來了!”
“原因?”
“說我太宅,讓我找你取取經(jīng)!順便住幾天!”
“……”
陳瀾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煙,右手打了火機(jī),熟練地抽著。
他覺得胖子說的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復(fù)雜。
畢竟當(dāng)時他媽媽是那么強(qiáng)勢的一個女人,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子跑別人家取經(jīng)。
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比較棘手的事情。
良久。
他才道。
“隨你!”
胖子懸掛了很久的心,終是放了下來。他什么也沒帶,直接從京城跑過來,本來想著回家看看。
結(jié)果在門口的時候,接到他老娘的電話,說是家里來了“新”客人,弄成一團(tuán)糟,讓他暫時先不要回家。
“瀾哥兒,謝謝!”
“當(dāng)自己家就好!”陳瀾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理智告訴他,胖子能很好的處理好這件事的。
他彈了下落在手上的煙灰,突然想起昨天夜晚的那個陌生號碼。
遂問道。
“對了,你用的京城的號碼?”
“嗯呢!”
“那你昨天……”
“我在你門口準(zhǔn)備借住的,打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后來胖丫回來了,看我在那等久了,讓我先去她家湊合一晚?!?p> “胖丫?她也回來了?”
好在昨天沒接這通電話沒出什么狀況,不然可真就慚愧了。
“瀾哥兒,你不知道,她真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