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坐在沙發(fā)上,有些不耐煩,看著前面正對著鏡子整理衣服的朱為文問道:“好了沒,打個領(lǐng)帶你都打了一個鐘了?!?p> “耐心點,我得研究一下那種綁法好看點?!?p> “行,但是鋼琴比賽還有四十分鐘就開始了,路程是二十公里,如果不堵車的話,應(yīng)該是不會遲到的?!标愪h不滿說道。
今天是市青少年鋼琴大賽,恬不知恥的朱為文硬是要拉著陳鋒去給江一煙的學生助威,所以一大早起來就在整造型。
“什么?你不早說!”朱為文戴上許久未戴的金絲框邊眼鏡,穿上皮鞋往外走。
“你快點!”朱為文催促道。
陳鋒笑了笑,懶洋洋地從沙發(fā)站了起來,朱為文見狀,又倒騰回來,拉著陳鋒往外走,走得飛快。
“今天倒是把自己整的人模狗樣的。”坐在車上的陳鋒打趣道,他想起第一次見朱為文的時候,那時的朱為文走的正是紳士儒雅風,后面不知畫風怎么就變得咸魚起來。
“行了行了,趕緊開車?!敝鞛槲哪贸鲧R子,慢慢倒騰他的發(fā)型。
三十分鐘后,一輛轎跑停在了音樂廳門前,副駕駛出來一個西裝革履,油光滿面的斯文男子,只見他車門都沒關(guān),便火急火燎地往廳里走。
陳鋒慢悠悠下了車,把副駕駛室的車門關(guān)上,這才拿著倆張票往廳里去。
“你快點。”朱為文被保安攔在門外,見到陳鋒,沒聲好氣地說道。
“不急,還有五分鐘才開場?!币坏罍厝岣蓛舻呐曧懥似饋?。
朱為文回頭一看,站在廳里的是一位身穿雪白長裙,披著一件黑色外套的古典美女。
“能不急么,他趕著見你呢。”陳鋒調(diào)侃道。
朱為文瞪了陳鋒一眼,然后一臉微笑地對著江一煙說道:“我是一個守時的人,不希望破了這個習慣?!?p> “那趕緊進來吧”江一煙捂嘴笑道。
音樂廳的座位上已經(jīng)坐了許多的觀眾,基本上都是家長,也有一些鋼琴愛好者或者鋼琴家。
“真是不錯,非常有氣氛,以后我也要買一個來練琴?!敝鞛槲恼f道。
陳鋒:“…….”
富家子弟,富家子弟。
江一煙安排的座位還是非??壳暗?,但對陳鋒來說,并沒有什么卵用,那些什么第幾協(xié)奏曲,前奏曲屬于聽不懂系列,沒有那么高的音樂修養(yǎng)。
三個人剛落座,背景音樂便響了起來。
“是克羅地亞的狂想曲,這曲子明快卻又含悲傷,這是放的錄音么?”朱為文略作思考說道。
“不是呢”江一煙笑道。
舞臺上的帷幕慢慢拉開,琴聲的來源也得到了解答。
舞臺中央擺放著一臺黑色鋼琴,一位小女孩正手指飛快地敲打著琴鍵,悅耳動人的聲音從鋼琴流了出來。
“這是你學生?”朱為文問道。
“不是呢,不知哪個家長的寶貝?!苯粺熣f道。
“彈得像那么回事。”
陳鋒聽后,冷笑幾聲,馬屁差點拍馬腿子上了吧,不過這鋼琴曲的催眠效果真強,他現(xiàn)在都有點困意了。
一曲接著一曲,陳鋒實在撐不住了,靠著椅子睡了起來。
江一煙偷偷扭頭看了一下陳鋒,結(jié)果看到他靠著椅子在打盹,不禁無奈地笑了笑,聽鋼琴曲都能睡著。
朱為文注意到江一煙的目光,便循著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坐在旁邊了陳鋒已經(jīng)打盹了:“別理他,你讓他去打游戲,他能通宵。”
“是吧,興趣不同吧?!苯粺熣f道,人與人就像倆條直線,方方面面的元素決定了倆條線是相交、平行還是重合。
“這個小孩居然彈普羅柯菲耶夫的第七鋼琴奏鳴曲,強啊!”朱為文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盯著舞臺上剛上場的男孩說道。
“前奏剛出來,你就知道曲子了,你也厲害?!苯粺熞荒橌@奇地看著朱為文,她剛剛還以為朱為文是故意在她面前表現(xiàn),沒想到是真材實料,而且看他這眼神,一定對音樂也有很多的愛在里面吧。
朱為文沒再說話,安靜地欣賞著曲子,一首曲子的表達跟演奏者的年紀、心境有很大的關(guān)系,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孩子會怎么去表達這首曲子。
旁邊的陳鋒睡著覺,鋼琴不停,睡眠不息,而他的后排,也有一個美貌動人的女子靠著椅子在打盹,倆人的動作一致,就連支撐頭部的動作也是一模一樣。